第472章 百姓们有救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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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九郎虽然知道哀鸿遍野这四字的出处，但以往只知道字面上的意思。

    当他在凤翔看到官道上一眼望不到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逃荒百姓时，彻底明白了这四字的含义。

    本以为见过一次这种场面，心中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不忍。

    当再次看到这些百姓，发现这些百姓身形比之前还要消瘦，迈出的脚步比之前还要沉重，半个月的时间，连渭州的一半都未走到。

    李九郎知道自己想错了，心依旧如同先前一样，刀割一般的疼。

    这种惨景与前几天甘州、肃州的那些喜获丰年的河西人相比较，也格外的刺眼，说是一天府一地狱，丝毫没有夸张。

    这让李九郎有些茫然与疑惑。

    河西如何应对蝗灾，在去时的路上便已经打问过。

    那些灭蝗的法子，除去鸭将军与红肚鸟，其他的都不难。

    为何关中能想到的那么少。

    而且就算只知道傻傻的拿着口袋去捉，拿着木条去扑打，夜间去用火烧，也不该颗粒无收才对。

    难道真的只是差在了地势？

    但关中的口众要比河西多得不知多少，完全可以用人力来弥补地势的劣势。

    绞尽脑汁思索了良久，李九郎都觉得关中不该是这个局面，不该有这么多的逃民。

    直到一路纵马逆行至秦州地界，无意中看到坐在凉棚内笑嘻嘻的对逃荒百姓指指点点的秦州军时，李九郎的脑海中如果闪过了一道闪电，有些明白关中为何会陷入如此惨境。

    勒马驻足观察了一阵，又回想了一遍在河西的所见所闻，李九郎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上气来。

    目光扫了扫艰难迈着脚步的百姓，又扫了扫满脸嬉笑，甚至有上前调戏女子的秦州军，李九郎满脸愤怒的同时，又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去告诉那些秦州军，都是大唐治下的子民，他们没有恻隐之心也就罢了，这么下作的糟践人与禽兽无异。”目光冷冷地扫了扫秦州军的军卒，李九郎攥了攥拳，寒声道：“如果真不准备当个人，那就让他们当个刀下鬼。”

    吩咐了一句属下，李九郎怕忍不住抽刀过去动手，收回目光狠狠地夹了夹马腹，再次纵马急行。

    秦州到凤翔府城的这两天急行，三多里长的官路上，逃荒的百姓依旧看不到劲头，这让李九郎心中的悲意更盛。

    回到府衙连衣物都没换，顶着一身的尘土急匆匆的进了李?的中堂。

    “这么快就回来了？”李?见李九郎样子有些狼狈，眉头一皱道：“路上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李九郎行了一礼后，将漆封好的木盒递给了李?，“阿耶，到了肃州见到了张大郎，内侍的使官不便不用再护送了。”

    从怀中掏出张延思塞进手中的那张布告，李九郎放到案几上，声音低沉道：“只在肃州待了一天，张大郎与公主便让我回来了。

    让我转告您，说是奉您之命，河西准备攻克兰、凉两州。

    并且……并且让您…让您开籴仓放粮救济逃荒的百姓，说是您看了这封布告就会同意。”

    李?神色骤变，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不过心中的怒意随即便被压了下来，转而变得有些疑惑不解。

    虽然只在年初与张大郎相会过一次，但可以看出这不是一个跋扈与不讲道理之人。

    特意交待九郎让自己看这封布告，应该是大有深意。

    可李?对这封布告太过熟悉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有什么深意。

    抬起目光看向李九郎，李?缓缓开口道：“你将那日张大郎是如何与你说得，仔细讲讲。”

    李九郎将那日与张延思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学了一遍，就连语气与表情都给学了。

    李?的表情来回变换了一阵，沉思半晌后，翻出内侍省送来的贴黄制书看了看，摇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脸色凝重的仰头盯着屋内的房梁，又开始沉思起来。

    张大郎的意思，李?已经明白，但内侍哪里是那么轻易肯吃亏的。

    而且凤翔也不是他李?一人能说了算的，不说下边各司各曹，不知道有多少是内侍的人，首先内侍派过来的监军那一关都不过不去。

    就算舍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要，能打开的籴仓也不会超过五个。

    现在还有从京兆府那边过来的逃荒百姓，笼统的估算，至少已经有十五万人。

    五个籴仓，能救下一万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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