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旧伤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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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离开医院后，希塔里安独自来到了王宫。她上次来还是在台阶上接受不死者领主的册封。我也是骑士了，我怎么感受不到变化？

    但有人在高墙下等她。ldquo;大人。rdquo;守卫恭敬地称呼。

    她有种说不出的新奇感，一时间哑然失笑。ldquo;我是希塔里安middot;林戈特。rdquo;

    ldquo;请这边来。rdquo;他带她到一间刻满符文的空屋子。

    希塔里安认得矩梯的花纹。等她爬上魔纹中央，再睁眼就到了别处。长长的走廊只有蜡烛照明，既没窗户，也无缝隙。昏暗尽头是扇透明窄门，被寒冰和铁链牢牢封锁。但这些阻碍并非是给希塔里安的。

    ldquo;又是你？rdquo;声音从门后传来。一双眼睛透过门盯着她。

    此地无疑是间囚牢，用来关押被结社俘虏的敌人。这些人要么身怀机密，要么地位特殊，拥有审问的价值。按理说她确实不该来，但如今拜恩的人手紧张，希塔里安很乐意给守夜人帮忙。我的假期仍有意义。

    囚犯的目光非常扎人，但希塔里安不理他，专心施展魔法。很快，她能察觉对方的眼神变化，怀疑逐渐削薄，信任慢慢建立。只是她还不能肯定对方的心理状况。ldquo;领主大人认为，我来问问题对你有好处。rdquo;

    ldquo;自然，因为你什么也不会，什么也问不清楚。rdquo;对方开口，ldquo;真是浪费时间。rdquo;

    好。希塔里安心想。就这样说。他的语气似乎在埋怨她。责怪审问者没能完成任务，可不是囚犯该有的心态。事实上，对方应该为守住秘密窃喜才是hellip;hellip;但魔法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况且，王宫有专门的审问官处理俘虏，最后才轮到她询问，以获取最后价值。

    ldquo;很抱歉。但我担心你会无聊。rdquo;

    ldquo;你想要假期，是吗？你希望像我一样没事干？rdquo;

    ldquo;的确。完成工作我才能休息。工作令人疲惫。rdquo;

    ldquo;你最好尽快回家，睡个好觉。rdquo;囚犯关心地说，ldquo;至于工作hellip;hellip;rdquo;他忽然眯起眼睛，似乎有些不适。ldquo;工作无所谓，谁关心工作？rdquo;

    ldquo;我就关心呀。没有工作，我就没有报酬，没有报酬，我就活不了。rdquo;

    ldquo;谁说的？我就不靠报酬活着。rdquo;

    ldquo;你不是人类，不会理解我。rdquo;

    刹那之间，囚犯的脸色变了。他露出显而易见的怒气。ldquo;我当然理解！rdquo;声音之大，把希塔里安吓了一跳。ldquo;拜恩不该让你这样的小姑娘工作！国王陛下怎么会同意？是那该死的亡灵的建议，对不对？他就是个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rdquo;希塔里安赶紧打断他，生怕对方在口无遮拦的情况下捅出篓子。到时候，她作为施术者八成会一块儿倒霉。ldquo;我会尽量解决工作的，你愿意帮我吗？rdquo;

    ldquo;怎么做？rdquo;囚犯毫不犹豫地问。

    ldquo;有谜题需要解开。rdquo;效果不错，她不敢掉以轻心。ldquo;德米特里，你认得这个人吗？rdquo;老问题。

    囚犯眨了眨眼睛。ldquo;他？他死了。rdquo;

    ldquo;是你杀了他？rdquo;

    ldquo;不。这算什么谜题？女王陛下杀了他。rdquo;

    ldquo;女王陛下？rdquo;希塔里安露出好奇地神色，ldquo;拜恩的国王是女性吗？rdquo;

    ldquo;不，不是。他们是两个人。rdquo;没等希塔里安追问，囚犯已经善解人意地试图为她解释：ldquo;女王是指伊文婕琳，闪烁之池的统治者。她是hellip;hellip;联盟的hellip;hellip;主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联盟？rdquo;

    ldquo;守誓者联盟。rdquo;囚犯惊疑不定，望着自己的手掌。ldquo;没错啊。怎么hellip;hellip;？好像不太对？rdquo;

    进度已经赶上了昨天。这时候，急于追问女王的消息会有失败的风险。希塔里安继续维持魔法。ldquo;噢，我了解这回事。德米特里是怎么死的？rdquo;

    ldquo;被女王烧死。rdquo;

    ldquo;太残忍了！rdquo;希塔里安说，ldquo;你看见了吗？多可怕。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我没hellip;hellip;好吧，也许我不小心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也参与了，有没有？rdquo;

    ldquo;我说实话你会担心。rdquo;

    ldquo;我很好。我想知道真相，求你告诉我罢。rdquo;

    ldquo;真的？你想知道，真相？可hellip;hellip;rdquo;一阵沉默。ldquo;我没下杀手。我hellip;hellip;我问了他问题。rdquo;

    ldquo;这样没什么。我也在问你问题。没关系。rdquo;事情开始变化了。

    ldquo;不。rdquo;囚犯露出惭愧的神色，似乎不愿再欺骗她。ldquo;比这残忍得多。我杀了他的家人，就为让他说实话hellip;hellip;那孩子hellip;hellip;可他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rdquo;

    即便早有预料，希塔里安依然感到了恐惧。她不禁抱住手臂，所有问题哽在喉咙。囚犯注意到她的动作，难堪后退，让她的魔法险些没能维持。

    镇定。她对自己说，不能浪费这次机会。诸神也没法改变过去。记得你的任务。

    ldquo;hellip;hellip;他的家人怎样了？rdquo;结果不相干的问题脱口而出。我在说什么？

    ldquo;被我烧死了一个。rdquo;囚犯忧郁地回答，ldquo;不能一次消耗掉。我再打算抓那男孩时，他就开了口。rdquo;

    问该问的问题！她意识到了惊险。假如我再问其他东西，他会察觉到hellip;hellip;

    希塔里安竭尽全力镇定。ldquo;德米特里说了什么？rdquo;

    ldquo;青铜秘典。rdquo;

    一切回归了正规。慢慢来。希塔里安深吸口气，强自冷静。ldquo;青铜秘典被他藏起来了？rdquo;

    ldquo;对。似乎也有人觊觎那东西，于是德米特里用神秘把它藏了起来。rdquo;

    青铜领主德米特里是水银领主的前任，他和拉梅塔女士都是寂静学派的巫师。然而巫术不可能逃过圣者的眼睛，希塔里安认为他使用了无名者的力量，才会遭到逼问。ldquo;他妥协了。他把青铜秘典交给了你？rdquo;

    ldquo;不是给我。女王陛下带走了他，只留下那些凡人。我再见到德米特里就是在火刑架边。rdquo;

    ldquo;所以，觊觎圣经的人就是伊文婕琳？rdquo;

    ldquo;不。我们逮住他后才知晓青铜秘典的存在。事实上，德米特里利用寂静学派搜集相关的神遗物，他的全部研究都源于它们。rdquo;

    那么寻找圣经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希塔里安询问囚犯，他也并不清楚答案。我总不能去问光之女王hellip;hellip;进度已经超过了守夜人给她的剧本，于是她决定接下来问伊文婕琳对圣经的了解。

    话到嘴边变了模样：ldquo;那些留给你的凡人上哪儿去了？rdquo;

    ldquo;哪些？rdquo;

    ldquo;德米特里的家人。他的儿子。rdquo;

    ldquo;抱歉，亲爱的，我不清楚。那些不是我的工作。rdquo;

    ldquo;啊，的确。rdquo;希塔里安却很清楚。答案不言而喻。闪烁之池会怎么对待恶魔的家人？反正不会优待。哪怕假设他们还活着，可能情况比死了更糟。这是很久远的事了，除了拉梅塔和黑骑士，还会有谁记得青铜领主，记得德米特里的家人？诸神也无法改变过去hellip;hellip;

    ldquo;你的工作完成了吗？rdquo;囚犯关切地问，ldquo;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孩子？rdquo;

    希塔里安闭上眼睛。

    ldquo;谁是你的家人？rdquo;她轻声问，ldquo;不是结社的同胞，是你的父母、伴侣、兄弟姐妹和儿女后辈。rdquo;声音变得更轻。ldquo;他们是谁？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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