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夜莺的手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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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那个。

    最开始，他的要求遭到了拒绝。冰地领人反认为这是王室的耻辱，他们的叛逆却合该得到原谅。ldquo;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我的人民。rdquo;加文middot;兰科斯特在回信中声称。ldquo;我没有代价给你，我的代价业已被黑夜收取。够胆就朝?要去，诺曼。去啊。rdquo;他的嘲笑声似乎能通过笔迹传递。ldquo;我给过你们忠诚，但等到人们熬不过霜月的时候，我不保证忠诚是否还有用。生存大于一切。你们是荣誉和权力的信徒，我和你们不同。rdquo;

    狄隆还记得加文middot;兰科斯特死前的模样。诺曼爵士特地来到四叶领旁观这场审判。刽子手一挥刀，加文伯爵的头滚到木头支架下，尸体垂在刑台边。人群静默地注视着血泊，直到在死亡的刺激下渐渐欢呼拍掌，宫廷骑士，也就是原本的剑之军团，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王都。他和侍从最后离开四叶城，目睹特蕾西安葬了冰地伯爵的尸骨。

    为她的仁慈，加文的弟弟阿方索middot;兰科斯特带着玫瑰和银鹫纹章来到四叶城，希望迎娶特蕾西middot;威金斯公爵hellip;hellip;同时取回哥哥的尸体。

    不管怎么说，反正狄隆的意见无关紧要。谁会在意一个没权没势的宫廷骑士？他既不是冰地领人，又没有惹人注目的魅力。说到底，夜莺就该是他这副模样。了解过往的唯一好处，或许是用以趋吉避凶，讨好赫恩伯爵。我不如同意队长的做法。

    事情的发展正如预料。听闻海盗袭击了船队后，赫恩伯爵亲自来到港口迎接。狄恩打量着铁龙港，只见信号塔的尖顶犹如星星，围栏下波光粼粼，沙石地面也遍布细小的亮点。他感觉到处都又冷又湿又滑腻，不由眉头紧锁。

    不知队长是否也有同感。这位宫廷骑士领队目不转睛，盯着正在施工的西岸码头。ldquo;冰还没化呢。rdquo;他说。

    ldquo;歌咏之海不结冰。rdquo;狄隆没明白。

    ldquo;当然。rdquo;他沉吟。ldquo;当然不。rdquo;眼睛却仍没离开原处。

    迎接船队的海湾平民挤在道路边，他们身上没长鳃或鳞片，但狄隆总觉得有股子腥味。鱼人伯爵在伞下等待，阴影中，他的神情似乎也很勉强。ldquo;迟了两小时。太阳快落山了。rdquo;

    队长深深行礼。ldquo;金雀河最近盗匪横行，多半是没了六指堡关卡的缘故。流水之庭现在是土匪的地盘，大人。rdquo;

    ldquo;土匪还是巫师？rdquo;伯爵哼了一声。这话当然没人接茬。他踏上甲板，目光落在沾满血迹的帆布上。狄隆亲手将俘虏的袭击者绑在桅杆前，这些人一路上不吃不喝，不可能还活着。赫恩伯爵满意地摆手。ldquo;倒是比渔夫能干一些。把东西搬上来，我可怜的饿死鬼一样的子民正等着它们救急。你是宫廷骑士？rdquo;

    ldquo;如假包换，大人。我发誓将保卫您的荣誉。rdquo;

    ldquo;还有得瞧。你的前任说得更好听。rdquo;

    ldquo;我并非由诺曼爵士提拔，大人。我父亲是位勋爵。rdquo;队长回答。

    想不到他有贵族血脉。狄隆从没听他说起过！刹那间，他意识到自己的夜莺的工作仍存在疏漏。由于宫廷骑士不是雇主的目标，我根本没调查过同事们的背景，只听信了他们的自我介绍。这样干实在愚蠢。

    伯爵挑起眉。显然，他尚未迟钝到忽略朝堂中的贵族成员。和哥哥伊斯特尔相比，德威特能拉拢到的贵族诸侯少得可怜。ldquo;你叫什么？rdquo;

    ldquo;威特克middot;夏佐。rdquo;

    hellip;hellip;

    花园非常安静，直到石子落在鸟儿头顶的石墙上，发出叮的一声。它惊慌失措飞走的模样挺有趣。罗玛又从花盆里拣出一颗，瞅准下个目标。云雀还是鸽子？后者受人保护，恐怕我只有一个选择。

    如果约克middot;夏因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认为这样不公平。但此刻他正在拜访埃兹middot;海恩斯先生，八成注意不到她这边的动静。说到底，我干嘛关心他们？此人身为西塔，竟在克洛伊的学徒中大受欢迎，罗玛实在不明白。连她也从未享受过受欢迎的感觉。准确来说，人们宁愿躲着她走。好像遇上我就会倒霉！他们简直当我是第二个白之使。

    这么一想，多尔顿middot;影牙也变得不那么招人厌烦了。尽管他既阴沉又多疑，还是一个高塔属国的通缉犯hellip;hellip;罗玛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大有问题。我竟然沦落到和他比较了？

    此刻，卓尔像道影子一样贴在街边长椅上。她偷偷看过去，却瞧见他手里提着只口袋。

    小狮子愣在原地。她来拉森的朋友家中拜访过十几次，但没一次想过要带礼品。反过来，当她悄悄跑到伊士曼冒险时，海恩斯先生赠送她的魔法种子却帮了她大忙。罗玛不禁脸红了。

    ldquo;你中暑了？在霜月？rdquo;有人问。

    见鬼去。ldquo;为什么不提醒我？rdquo;她盯着长椅上的口袋，因恼火而反问。ldquo;你报复我和你吵架？rdquo;

    ldquo;提醒什么？rdquo;

    罗玛忽然意识到卓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赶快回头，真发现他站在背后，而且两手空空，面露诧异。他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装的。那椅子上是谁？她瞧见影子在风中抖动。总归不是我看错了。ldquo;不对。谁在那儿？rdquo;

    多尔顿瞥一眼：ldquo;某个在休息的人。还能是谁？浮云之都是神秘的城市，暗元素使也不罕见，是吧？rdquo;

    ldquo;是这个道理。rdquo;但罗玛总是不希望事情这么简单。她的生活无聊了太久，只想找点乐子。ldquo;我猜他也许是打算拜访海恩斯，但发现有人先来了。rdquo;

    ldquo;或许我们该把约克带走，省得他耽误事。rdquo;卓尔建议，ldquo;然后下次记得带些礼物，而不是个会走路的麻烦。rdquo;

    ldquo;你指的是那些愚蠢的占星师女学徒么？rdquo;

    ldquo;和她们投错地址的示爱信。rdquo;多尔顿从口袋里掏出纸片。小狮子好奇地拆开一封，发现里面是写给约克的精灵文的诗句，封皮填的地址落款却是海恩斯先生的药草商店。ldquo;约克对她们说，自己和店主人熟识，会常来借住。rdquo;卓尔告诉她。

    这混蛋真敢胡说。罗玛翻个白眼。ldquo;尤利尔的信箱不会也hellip;hellip;？rdquo;自来到布鲁姆诺特后，多尔顿和约克就住在高塔信使家里。虽然主人很快又出远门，但看样子他们不打算换住处。ldquo;等尤利尔回来，就得考虑搬家了。rdquo;

    ldquo;不。不用担心。大占星师和他们的学徒的地址都是保密的，显然外交部也一样。rdquo;

    罗玛不知道这回事。她和萨宾娜住在克洛伊塔。ldquo;你怎么清楚？rdquo;

    ldquo;我习惯搜集情报，包括当地的法律规定。有些东西是公开的。rdquo;

    ldquo;好习惯。我不用再解释了。rdquo;罗玛作出轻松的模样。她可不想受他嘲笑，说她连自己家的规矩都不清楚。ldquo;但愿约克也像你学习。rdquo;

    ldquo;不会有那一天。rdquo;多尔顿断言，ldquo;你不如指望他少惹麻烦。rdquo;他把纸片塞在一起。ldquo;真奇怪，蜡烛脸究竟哪里有吸引力？她们喜欢烤火？rdquo;

    ldquo;霜月来了嘛。rdquo;罗玛和多尔顿都乐不可支。

    ldquo;光和热是人们毕生的追求。很快姑娘们会调转矛头，对准尤利尔的信箱。等着瞧吧，不久就会的。rdquo;

    ldquo;她们找不到啦。rdquo;小狮子指出。

    ldquo;别小看女人。rdquo;

    你有切身体验，是不？罗玛把这话吞回肚子里。她想起英格丽和长满烟叶的鱼尾岛。ldquo;的确如此。萨宾娜说，陷入爱情的人不择手段，就像夜莺。也许真有夜莺能查到他的住处。rdquo;

    ldquo;相信我，有很多人好奇大占星师的住址。他们开出了高价。rdquo;

    ldquo;高价？rdquo;罗玛发觉其中隐藏的恶意，不禁竖起了毛发。

    ldquo;反正买来几条街不在话下。事实上，几个盗贼的悬赏金都能雇佣攻打反角城的战争佣兵。rdquo;

    ldquo;会有人动心。rdquo;

    ldquo;当然会。但在动手之前，太多理由会帮他们打消念头。当地的夜莺市场很不景气，说明布鲁姆诺特很安全。对了，这得感谢尤利尔的邻居，她似乎因破案率上过报纸hellip;hellip;rdquo;

    ldquo;波洛女士是破案高手。rdquo;可仍有不安升起。在高塔不也有教会的ldquo;产业rdquo;？艾肯的遭遇并非个例。ldquo;我去瞧瞧那家伙。rdquo;她走向带着礼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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