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称夺回：她们都在叫“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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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nbsp对象C不是来替你说的，是来给你制造可说的空地。”

    nbsp苏离望着他，沉默数秒。

    nbsp灰风衣女孩像在吃瓜，眼神却不轻浮；远处的电车轨还在余震，铁管里吹出的风，带着石灰味，像一段假装无辜的系统呼吸。

    nbsp“对象C，”苏离忽然问，“你愿意被桌子约束吗？”

    nbsp露台男没有立刻回答，他像在衡量“自由”与“合作”的价格。

    nbsp半秒后，他将伞柄完全收进桌面阴影里：“愿意。”

    nbsp【未知通道降权｜临时纳入会话协议】

    nbsp昭渊的声音这才回到她耳边：“小心，他‘愿意，不等于他‘属于。”

    nbsp“我知道。”苏离说，“所以要把‘愿意写成字。”

    nbsp她在面板里补上一行：

    nbsp【对象C声??：接受桌面协议，越界=静音；效期=本回合】

    nbsp露台男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现在，轮到本体——说。”

    nbsp苏离点点头，视线从对象A扫到对象C，再扫回这座被命名的桌。

    nbsp她知道，这一刻不是赢，而是把‘说话权抢回手的那一下。

    nbsp“声明一，”她说，“本体对任意角色的称呼与归类，不再使用代词。

    nbsp凡使用‘你的内容，一律归为‘污染语料，不予采信。”

    nbsp“声明二，场所参与即承认其边界；任何信息必须附带‘地面。

    nbsp没有地面，就没有话。”

    nbsp灰风衣女孩点头，像在课堂上认真记笔记。

    nbsp露台男笑而不语，伞影在桌沿之内规矩地收着。

    nbsp“声明三，”苏离压低嗓子，“任何‘来自外部的信息若要被本体接收，需满足二次自证：

    nbsp一次由对象自证，一次由本体选定的第三对象证言。

    nbsp两者不一致——视为无。”

    nbsp她说出“无”的那个瞬间，街的深处像被拔掉了一根旧钉。

    nbsp虚空里浮起一行极细小的红字：

    nbsp【连接—闭环—断裂】

    nbsp【判定延迟】

    nbsp【指称主权：暂回本体】

    nbsp桌面也轻轻震了下，像是吞下了一颗过烫的石子。

    nbsp灰风衣女孩长出一口气：“好，这样说话——舒服。”

    nbsp“对象A，”苏离向她，“自证一次。”

    nbsp女孩把空杯往桌心推：“对象A曾在C5地下中继点门口写过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半行倾斜，因为当时对象A的手指冻僵了，连‘纪字都歪了。”

    nbsp苏离轻轻一怔。

    nbsp她确实在门口收过那张纸条，只是没告诉任何人纸条的倾斜——这不是公共档案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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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对象A通过了第一道自证。

    nbsp“对象C，证言一次。”苏离转向露台男。

    nbsp露台男笑得像早就准备好了：“对象C证言：那晚风是逆的，站牌灯坏了一盏，地上有一块‘S13的旧警示牌被风掀起，撞了对象A的脚背。

    nbsp对象A骂了一声，声音很小。”

    nbsp苏离没吭声，面板却替她给出判词：

    nbsp【证言一致｜通过】

    nbsp桌与地之间，像是拉紧一束看不见的线。

    nbsp叙述的重量，落回了她这边。

    nbsp这时，电车站远方忽然传出一声极轻的“咔嗒”。

    nbsp像哪条判定轨道在暗处被拨动——

    nbsp【系统提示：同源人格剩余：1】

    nbsp【候选锁定中……】

    nbsp还剩一个。

    nbsp当然——就是露台男。

    nbsp系统会在它的秤上把“愿意被约束的外来者”与“迟迟不闭嘴的本体”同时称量，然后选择一个“更有利于稳定剧情”的人，封为“苏离”。

    nbsp露台男似乎也听到了那声“咔嗒”。

    nbsp他抬起眼，第一次正面对上她，语气很慢：“本体，如果现在让我说一句能让判定向我倾斜的话，我知道要说什么。”

    nbsp“说啊。”苏离盯着他。

    nbsp“我说——‘我从不让你一个人。”

    nbsp灰风衣女孩轻轻吸了口气。

    nbsp这句话完美，像一颗打准了人心最柔软部位的子弹：它在所有轨迹中都成立，又在所有分歧处都能被理解。

    nbsp苏离没有躲。

    nbsp她只是把手掌贴在桌面冰冷的金属上，把字一个个按进面板：

    nbsp【补充声明：凡以‘保护—陪伴为名而夺取话语权者，判为“温柔接管”。】

    nbsp【温柔接管=系统剧本化；拒收。】

    nbsp露台男笑了，笑意不再轻：“好狠。”

    nbsp“对象C，”苏离的声音像一把无刃的刀，“本体感谢这句完美台词。

    nbsp它太完美，所以不收。”

    nbsp叮——

    nbsp判定的指针轻轻往回跳了一格。

    nbsp【候选锁定：失败】

    nbsp【回到等待】

    nbsp露台男合上伞，向后靠去，像是把一个险些拿下的回合放回棋盘：“知道了。

    nbsp本体不需要‘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nbsp本体需要——可以一个人。”

    nbsp“正解。”苏离道，“对象C，回合内不再发言。”

    nbsp露台男做了个“缄默”的手势：食指横在嘴唇前，伞尖回到桌面阴影里，一动不动。

    nbsp他把“愿意”写成了姿势。

    nbsp灰风衣女孩把空杯扣在桌面，像替这一回合敲了落幕。

    nbsp街口的风干净起来，电车站的影子退回轨道，窗内的时钟恰好掠过整点。

    nbsp系统提示像是不得不承认些什么：

    nbsp【指称主权：本体】

    nbsp【代词风险：低】

    nbsp【语言污染：可控】

    nbsp【同源人格活动：暂息】

    nbsp苏离从桌边退一步，心口的紧箍松了些。

    nbsp她没有宣布胜利——这不是胜利，是把“我是谁”的按钮又按回自己这边的一小会儿。

    nbsp那一小会儿足够她做下一件事：

    nbsp将“零代词会话协议”复制到C5中继点的公共墙面，作为连接防火墙的第一条成文规则。

    nbsp她把面板拔起，桌脚下的触点回缩成一粒暗色的金属痣。

    nbsp灰风衣女孩后退一步，向她点头，像一个终于获得自我叙述权的人匆匆离场。

    nbsp露台男依然缄默，伞尖没出界，像在用沉默告诉她：我接受你的边界。

    nbsp她转身离开。

    nbsp走出三步，昭渊才低低开口：“你把‘说拉回了‘我。下一步，它会试着把‘我再次拉回‘你。”

    nbsp“我知道。”苏离说，“所以把地也拉回来了。”

    nbsp她低头看了眼脚下湿润的石砖。

    nbsp每一块砖此刻都有名字：露台—东南角、轨道石—二号、街口—三步。

    nbsp没有地，就没有话。

    nbsp这是她今天写下、并准备分发给每一个连接者的第一条。

    nbsp远处，一个并不属于任何时间线的低频脉冲像潮汐滑过——

    nbsp系统在暗处换挡。

    nbsp第三阶段的齿轮，轻轻咬上了她的边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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