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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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级别的法器。那是他家里人给他护身保命用的，借我使使罢了。”

    张清素大概是进入了玄想的境界，看着既不像昏迷也不像睡着，十分安详，胸膛轻微起伏。他的一头秀发也被电焦，一触就碎，撒了一枕头，被护士扫走了，现在脑袋比白勒还锃亮，真如一颗浑圆的水煮蛋。吕方绪陪在他身边，中途下楼买了营养粥上来，整个病房充斥着鸡汤的鲜香。

    三个人一个半死不活，剩下两个话不投机，互相无视了个把小时，终于熬到申建义悠悠返转医院。

    4413固然看申建义不顺眼，到底还是多亏了他和白勒才能救下张清素。吕方绪向两人道谢。出了病房，白勒才又对申建义说：“现在能给刘主任打个电话吗？”

    “哦对！”申建义一拍脑门，他完全忙忘了，连忙掏出手机，却发现一分钟前刚收到一条短信——“意希寺堪布于今日凌晨三点一刻病逝，我局竹绛生大师发表悼文，两人系同寺师兄弟。”

    申建义一下呆住，好半天回过神来，不露声色地转开屏幕角度，不让白勒看见，问：“堪布是谁？”

    白勒回答：“堪布是藏寺方丈的称呼，康钦雄巴便是意希寺的堪布。”

    “康钦雄巴？”申建义如遭重锤，连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挂的是笑脸还是哭脸。

    “我的师父。”白勒说。

    “我……”申建义飞快将手机揣进兜里，“我去给刘主任打电话。”

    白勒盯着他往走廊尽头快步离开，总觉得申建义似乎有点魂不守舍。

    病床边吕方绪一边将塑料盒装的鸡汤粥捂进怀里保温，一边翻手机，点到一条内部通知：“哦？意希寺堪布圆寂了？我看看……这才四个小时不到前的事嘛。”

    白勒猛地回头，瞪着他：“你说什么？”

    .

    申建义站在尽头窗口，冷风灌进袖管，冻得他手指冰凉，他哆哆嗦嗦按键，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是刘执主任刚睡醒的声音：“歪？”

    听筒一震，申建义才惊觉自己无意识中拨了电话，然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必要呢。

    “是我，不好意思打错了。”

    他挂了电话，好像脑子也被冻僵了，平时转得飞快的思路像被栓上千钧巨石，举步维艰。

    不，等等，还是要找刘执，把事情问清楚！

    “歪？”刘主任第二次接通电话，“搞嘛啊你？”

    申建义一张嘴，冷空气顺着气管冰得他透心凉：“我问你，刚刚发的通知，意希寺到底出什么事了？”

    朝日失却了颜色，初明的人间宛如被刷上一层惨淡的钛白颜料，高楼下望，晨雾蒙蒙，早起的行人穿梭雾气中，仿佛幢幢鬼影。申建义站在窗边，听着电话里无意义的音符。病房里的吕方绪被白勒吓了一跳，他两眼森然黑沉，看向明亮的病房，却仿佛仍看着无尽夜里鬼打墙的森林，活人鬼倒在血泊中，临死前奉上诅咒——

    “我要你等到为时已晚”

    “追悔莫及！”

    .

    再回到病房，申建义忐忑难安，然而白勒竟然不见了。

    “找你组员吗？”吕方绪半天等不到张清素睡醒，自己打开鸡汤粥吃起来，“他好像有急事，刚已经走了。”

    白勒能有什么急事？申建义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吕方绪无辜道：“说啥？我就给他念了条内部通知嘛，你们没有手机不会自己看吗？”

    专梯简直慢比龟速！申建义撞开消防门，在护士诧异的目光里冲进楼梯间，一步三格跳下十七楼，扒开将要合拢的轿门挤进电梯。等到三层两停的电梯慢吞吞下到一楼，晨起的挂号大厅已经满是病患。

    “让一下！”

    “借过！”

    申建义着急忙慌在大厅里找了一圈，不见白勒人影。此时真是走投无路，不禁怨怪起白勒平日不配手机的毛病。他自己也多次说过要带白勒买部手机，然而从未付诸行动。之前姜兰溪开玩笑一样替白勒向电视台申请的季度优秀市民奖金倒是用了不少，全充作一组出任务的交通费了。

    医院外计程车来来往往，下客载客，申建义终于在其中一辆边上发现了正要上车的白勒。

    “站住！”他气喘吁吁冲过去把人逮住，“你上哪儿去？！”

    白勒回头，神色十分正常冷静，然而申建义被他看着，慢慢松开了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勒平静地问。

    申建义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向来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对他提出各种问题，有的轻松有的尖酸，有的愚笨有的深奥，他从来都问无不答，以致大家都当他是智囊，世上没有他申建义搞不定的事。

    然而为什么不敢告诉白勒事实？申建义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潜意识里竟然不敢面对白勒有可能的失控。因为他是那样可靠的同伴，连自己有时都会依赖他。

    “你想回藏地吗？”申建义最后说，“你要去火车站，现在买票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精文局呢？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管了？”他突然不可理喻地固执起来：“刘执不会放你走的，新人入职半年内不能请假

    白勒只是看着他，像看待一只无能为力，只能虚张声势的猫。

    “还走不走？”司机催促。

    白勒矮身钻进后座。

    “等等！”申建义把着车门。

    “等等。”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语速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违抗的上位者的威严。

    两人向医院台阶上看去，披着风衣系着领带的女人走下来，脸色因为在春寒中冻得苍白而备显冷硬。

    竟然是十八楼楼梯间里遇见的那位。

    申建义看见她，神色顿时不好，谨慎道：“金副。”

    金省觉不为所动，看着计程车边的两人：“申建组长，你和你的组员准备溜到哪里去？”

    申建义：“……”

    白勒：“……”

    金省觉亮出一张公函，五指抓在纸张边缘像是锋利光寒的刀刃：“刚下达的通知，编号0001因为多次在任务过程中出现违规行为，现已被审判庭传召。下车吧，一组，你们的人身自由已经被限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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