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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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声中纵入干柴烈火中!
火鸟巨大的羽翼展开遮天蔽日。
“你是谁!”白勒冲上前,抓住领头人的肩膀。那人的头颅抬起来,竟然没有脸!
他又立刻查看别的僧人,却是五官齐全,不仅如此,面容居然都很熟悉,是从小修行的寺中的熟人!
“你们在干什么?!谁主持的仪轨?!”
这些僧人却如遭摄魂,双目无神,只知喋喋不休地念诵“奉以离火,请降神主”。
业火中竟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火上架着活人!
惨叫入耳,如地狱恶鬼,即使是金刚之身只怕也肉裂骨焦。白勒只觉如坠冰窟,周围人群全是他所在寺庙的僧众。“师父?!”他大喊。
无人应答。
白勒咬牙,右手一捞,虚空中握住一柄黑铁。啪地,一只手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他手腕,是那个没有脸的领诵人。
虽然没有脸,却如同在笑。白勒一脚踹在胸口,将人踢得倒飞,右手黑铁抡圆,火光之下露出戒律棍的真面目,轰隆巨响砸在火刑柱上。
火星四溅,木柱断裂!
栖在火柱上的琼鸟受惊,向夜空中的荧惑展翅飞而去。
戒律黑铁再次砸下,三人合抱之围的木柱轰然倒塌,僧众在从天而降的烈火中奔逃四散。
火舌舔上白勒手臂,他顶着皮开肉绽的高温冲向炙烤的顶端。重重绳缚之下果然隐约有个人形,声如泣血号啕不止——“救我!救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勒抓住绑缚住人形的铁链,烈焰爬上他手臂,却被腕上手串散发的金光挡开。烙铁通红,掌心烫出一股蛋白质焦灼的气味,灼痛入骨——白勒喉咙里发出闷雷般的吼叫,扯断了铁链。
人形从火焰中脱出,惨叫着满地打滚。
白勒忍痛问道:“你是谁?!”
那人浑身焦黑冒烟,越滚越痛,惨叫连连。
白勒拖住他的腿,四肢压住四肢,将人仰面固定住。面孔已焦黑无法辨认。
“我是、我是神主!”那人又不叫痛了,大笑起来,“我是离火神主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的降神仪轨!”
哈哈哈哈哈!
好烫!好烫好烫!
我要被烧死了!
哈哈哈哈哈!
疼痛与高温折磨着白勒的神经,他眼前几乎出现幻觉,那人焦黑的五官突然浮现一层肉色。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已是一张完好的人脸!
眉脊如峰,眼光炯然。
白勒:“!”
“你知道我是谁,白勒。”那人换了一副面孔,语气和蔼,启唇吐出两个字。
火柱燃起的焰光将这一切都变成海藻般扭曲的幻象。地狱中凄厉的鬼叫与魅影将白勒团团包围。
那人躺在地上,俊秀的面庞笑容温柔。
白勒慢慢站起来,血淋淋的掌心冒着白眼。
他冷冷看着地上的人:“你不是他。”
“你是障魔。”
凛冬的早风从未关严的窗缝溜进室内,吹得白勒身上阵阵发冷。他被冻醒,醒来发现被绷带包裹的右手掌心钻心疼痛,伤口还没长好。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梦中的鬼火与戾气还在他心中翻腾。今日没有日出,川城云层之厚万年不见天光。
“荧光闪闪草叶上,眼看露坠又飞扬……”
窗外有人在清晨唱歌,轻盈又宁静。
白勒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扇。
歌声从楼下传来,偏一点的角落,一个睡翘了头发的脑袋探出窗台,裹着枣色围巾。
几句哼哼似的小调奇迹般驱散了白勒心中阴霾。一点稀罕的日光漏出云缝,洒在楼下草地上,清晨的露珠灿如撒金,滑落草叶,沾了雀鸟满身,雀鸟抖开绒翅,又飞上树梢。
“大清早的叫魂啊!让不让人睡觉了!申建义你要转行作男高音吗!”二楼断口曹的窗户刷地被推开,断口曹破口大骂。
白勒忍不住笑起来,申建义的白羽绒服还挂在他床头,他取下来穿在卫衣外面,离开房间。
.
陈登和申建义打着哈欠并肩走进食堂吃饭时,已近中午。
白勒坐在一组惯用的靠近柜台的位置,元太在他身后敲计算器记账。两人坐下来懒洋洋地翻菜谱,发现白勒看他俩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了?”申建义问。
白勒说:“你不是起床挺早的吗?”
“啊,这个嘛,”申建义遗憾道,“起早后给自己算了一卦,发现今日不宜十一点前出门,没办法,只好又去睡个回笼觉。”
食堂大门这时踉踉跄跄冲进来一人,进门就朝柜台扑过来大喊:“人呢?!不会已经走了吧!”
竟然是人事刘执主任,跑得假发片都飞起来,气喘吁吁定睛一看,见一组三人正整整齐齐坐着,长松一口气:“太好了!”然后两手死死抓住白勒肩膀:“你的请假申请驳回!刚入职半年内不许请假!”
陈登:“…………”
申建义:“…………”
“听到没有,也不准自己私下偷偷买票返回拉萨!”刘主任面色凝重,“唉,我知道你担心黎明乡那边,且不说精文局在藏地有分局,难道你还不信任你们自己的系统吗?出了琼鸟祸乱,拉萨那位佛爷能视而不见?轮得着你操心?再说,我已经给你师父打过电话了,你们寺里平安无事,可以放心了吧?要不我把手机给你,你自己打过去问问?哦,你不知道号码是吧,来来来我给你输好。”
白勒面不改色听他说完,原本脸上放松的情绪消失了,二话不说站起来,从侧门走出食堂。
“哎哟,”刘主任十分意外,“还挺有脾气。”
陈登和申建义也很意外。
“请假?老子入职三年,连过年都没请过假!”陈登愤愤然,“这小子,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申建义:“所以他那里来的手机给主任打电话请假?”
柜台后元太按毕计算器,坐下来慢悠悠喝了口枸杞养身茶。
不出片刻就见白勒手持他那根黑光骇人的戒律棍走进食堂。
“干什么?不给批假还打人啊!”刘主任跳起来。
白勒向柜台走来。
刘主任一把将申建义扯起来盾牌一样挡在身前:“不准乱来啊申建义快管管你组员!”
元太递来一把工具锤,白勒接了,一言不发到食堂外院子里去锤他的棍子。原来是残留的包银翘边了。
刘主任:“哦。”
陈登看得无语扶额,余光瞥见申建义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信振动,消息从半亮的屏幕上一条条弹出——
“你的人情只够查这一次”
“总局关于他的情报少得可怜”
“黎明乡意希寺康巴雄钦有两个弟子”
“派出来一个打工,留下来一个继任”
“留下来的二弟子家学渊源”
“至于打工仔
“二十一年前只是个弃婴”
手机瞬间黑屏。屏幕上映出申建义意味不明的笑容。
“陈登,君子要慎独哦。”申建义语气很温和,刘主任在他身后朝院里打铁的白勒探头探脑。
陈登看着他二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一秒钟前他最后一次窥到聊天框,备注栏里的名字只有两个字——
刘执。
第10章 第 10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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