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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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补个妆吗？”陈登目瞪口呆，栅栏边上一桌闺蜜用完餐还在慢悠悠聊天，他放弃了，“没办法了，先工作吧。”

    白勒还是一张扑克脸，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但是肚子叫了一声。

    这时候反倒是申建义坚持起来。“是要两女生坐的那一桌吗？等着。”

    “要催桌吗？会不会吵起来？”排号的队伍都等着看好戏。

    “催到了可要让给我们。”申建义跟他们打商量，顶着一张大学生的脸，很容易获得好感。

    陈登和白勒也加入了看戏的队伍，七八个年轻人聚众围观，看申建义到点餐前台走了一圈，又回到栅栏外。马上有侍应生端着两个布丁小碟走到两个女生桌边。

    “咦？是你点的吗？”

    “不是吧，我们没有这道甜点啊？”

    “是那边的小哥给两位点的。”侍应生向栅栏那边的排号人群示意。

    两个女生看过来，申建义趴在栅栏上笑眯眯同她们打招呼，歪着脑袋手掌托腮。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一口吃完布丁，举着手机过来要微信。那张桌子立刻空出来了。

    “…………”排队的大兄弟竖起拇指：“高啊，卧槽。”

    三个人终于坐下来点餐。还在等号的几个年轻人试图模仿申建义的做法，没想到意外获得甜点的女生们的反应却是——“神经啊？”然后继续占座聊天。

    “刷脸是那么容易的事么？”申建义呵呵一笑。

    点了一堆菜，他却站起来：“我去商场里观察一圈，你们慢用。”

    白勒看着申建义走下电梯，兜手慢悠悠晃过琳琅满目的店面。他的枣红围巾还在白勒手上，脖子空落落的。

    侍应生端上来素三鲜包子和素米线、八宝粥。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陈登感慨地说，“他平时哪有这么仁慈！”见白勒不解，就说：“也就是看你新来的，先留个好印象，等以后再慢慢折磨你。”

    申建义白色的身影和楼下逛街的人流混在一起，平凡又融洽，逐渐分不出来哪一个才是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勒问。他罕见地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一点兴趣。

    “什么样？”陈登想了想，看着白勒，“和你一个类型吧，缺乏热情的人。对别人也好对自己也好，怎么样都无所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组的业绩每一年都在总局排名倒数吗？”

    白勒心说，我不知道你们排名倒数……

    陈登咬着包子叹气：“像这种商场地图的局，别的组都不愿意开的。申建义就不一样，给啥接啥，懒得动歪脑筋，所以我们组不是捡剩饭就是擦屁股，怎么都不见起色。”

    “商场怎么了？”

    陈登一脸“你白痴吗”，指着店外人群说：“没看外面全是人吗，我们的工作内容要是一个没搞好上了网络新闻，或者打起来误伤了行人，就等着受处分吧！”

    为什么不能被人看见？在黎明乡，法师当众作法是很常见的事，有时候甚至会向信徒传授护持法术，已经是一种不足为奇的传统。

    川城和黎明乡果然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和尚，希望你能有点用，给我们组带来一点改变吧。”陈登遗憾地咽下素菜包，点开手机零钱包，放弃了加一屉肉包的想法。

    两人刚吃完饭，申建义就回来了，两根手指夹着一页纸张，对他们晃了晃。纸上有一个灰黑的人形，凹头大耳，奇形怪状，是白勒没见过的形象

    “这是主水的河伯神，”申建义给他解释，“我在商场里临时做了个简陋的防解火灾祭，希望不要真的出事吧。”

    他看上去神色十分凝重。

    陈登敏锐地问：“怎么了？”

    申建义看着楼下人流：“商场里人越来越多了……”

    果然有源源不断的人涌进入口，都是些年轻时髦的女孩子，成群结队，或拉起长长的横幅，或举着闪亮的灯牌。

    “今天有明星在楼顶花园给品牌站台。”申建义说。

    陈登傻眼了：“哪个祖宗这么会挑时间！”

    明星、站台，这些都是白勒不懂的。不过眼看人群蜂拥而至，想要波澜不惊地抓住那只躲藏的琼鸟是不可能了。

    “速度快，行动起来！”申建义当机立断，“我去一二三楼，白勒负责四楼和顶层花园。”

    他看了眼陈登，好像很遗憾地叹了口气：“你这人没什么用，跟着白勒给他指路好了。”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一副“便宜你小子”的表情。

    精神局分别自己人与外人的标准就是看出身。陈登家庭普通、部队退伍，后来加入精神局属于半路出家，局里的道士和尚算命先生都拿他当外行。偶尔可以做做打手，但和申建义白勒这样的专业玄学人士不能同日而语。

    顶层花园只能从楼梯上去，整条通道都被疯狂的女孩们堵满了，陈登和白勒在夹缝中穿行，还被异样的目光盯了好几次。

    “男的还追星？”女孩们嬉笑着互相使眼色。

    灯牌和手幅上用各种字体书写同一个名字——Messing。外文，还挺潮。

    “这么大排场？什么来头啊，外国首相吗？”陈登大为不满，他一身高领皮夹克的酷哥装备被推搡得衣衫不整。

    花园里没有花，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花台和长椅上已经没有立足的余地。越过重重头颅缝隙，隐约可见前方一个临时舞台，品牌主持人拿着话筒维持秩序，作为主角的明星还没有登场，现场氛围已经很热了。

    白勒环顾左右，人墙挡住了花园的各个角落，根本无法探查琼鸟的气息。每个女孩手里都有一个纸花筒，等着明星出场时一齐拉响，巨大的玻璃穹顶中央也悬挂着一个大型拉花，掉在众人头顶，像只通红的眼球。

    白勒抬头，注意到那个拉花。

    陈登在他身边，被周围的人浪推来挤去，烦躁死了。女孩们还在疯狂应援那个明星的外国名字变成富于节奏的呐喊声浪。

    “Messing!”

    “Messing!”

    花园的玻璃外壁为之震撼，陈登喃喃自语：“Messing？梅辛？”

    欢呼的声浪达到顶峰，前方舞台踱上来一个金发青年，远远看不清脸，是时下最流行的修长身材。一看清那男明星的身形，陈登脸色就变了。

    四面八方纸花筒同时炸出烟花，气氛升至沸点，穹顶之上拉花球裂开一道缝，通红的颜色喷射而出。

    “Messing!”

    “不要打开！”

    白勒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已经来不及了。拉花彻底破裂，带着高温的焰红倾泻到女孩们乌黑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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