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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破茧记Chapter20我要拿下冬奥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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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收,要的不过是标准。所以只要你达成标准,让教练看到你的态度就行了,不用太过拘泥的。”虽然才没几天,大家已经与郦籽很熟了。还有两个,在第一战中,就被征服了,称之为“潜力无穷郦旋风”。

    “是啊,20倍确实过分了!也许教练也是想到你不会执行得那么彻底,所以才定的这个数。”谭昊接话。

    “一定是这样。不然直接怀疑你与教练有过节……”邱晓玲的话被人冷冷打断。

    “吃饭就好好吃饭。”吴萌与另一个速滑女队员赵子夏坐在不远处,冷冷打断大家的议论,“想知道教练的意图就当面去问!”

    “谁敢问啊……”有人低声嘀咕。

    “不敢问就闭嘴,少说话,踏实训练。教练自有教练的教法,妄自评议算什么!”

    这回,都被噎得不说话了。邱晓玲嘟嘟嘴,与对面的小伙伴交流了一个“教练分身好可怕”的表情,正要继续以目示意,忽然听到一声低笑,大家虎躯一震。因为那声音太熟悉了。

    “看来大家对我的训练方法有很多要说的。”张京不知何时进来的,就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此刻正喝光最后一口汤,“正好这会儿没什么事,不妨都说来听听。”

    “没有没有……”邱晓玲急忙摆手。“背后议论被抓包”算是大写的尴尬其中之一情形了。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教练是除了北方三个地方队外,为国家队输出优秀队员最多的教练啊!这是‘北冰南展后南方队中的首创!”温海说话语调一向快。

    “前不久全国滑联举行的锦标赛中,总积分甚至差点超过了青岛,仅次于吉林和哈尔滨。”李?接着恭维。

    食堂里一时寂静。

    这是铁的事实,是不可辩驳的荣耀。南方很多省,还在启动“水墨江南的冰雪梦”计划,以响应自2015年北京申请冬奥会成功后,国家对冰雪运动的推广政策“北冰南展”——实现3亿人参与冰上运动的时候,张京已经第一个送入国家队一名速滑队员。所以张京可以说是南方冰雪运动的标杆似的教练了。

    “你们每一个人来到地方队,我都要重申我们队的宗旨——体育就是竞胜,胜是目的,奖牌是最大的意义。我会为大家争取到最好的条件,你们也要争取到最好的成绩。如果就是想要转正,入个编制拿工资,可以准备打消主意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的队里不养闲人。”张京端起托盘,站了起来,眼睛却是在大家脸上扫过。“如果没有进步和拿奖的决心,如果没有进国家队、参加冬奥会、打入国际赛事的梦想,现在就可以退出了!”

    温海等人被看得一震,热血上涌:“我们不会做逃兵,不会退出!”

    “不退!”邱晓玲也紧跟着表态。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有一天代表国家参战奥运会,都是最高梦想。不然谁会日复一日,将时间和精力全放在训练上,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极限?因此,提起冬奥会,谁不是像打了鸡血,心怀激荡?

    张京目光一路扫荡,所到之处,没有出声的,也挺直了脊背,或者用坚定热血的目光表达了心声。

    郦籽接到那种冰冷严厉的目光时,有些意外,浑身一个激灵,立即也表态:“我会努力达标,然后拿下冬奥会!”

    短暂的寂静后,众人轰然乐了。

    “拿下冬奥会……这个梦想,不可谓不远大!”

    想想一个幼稚园的孩子说马上考上清华北大吧,甚至说会申请哈佛的博士……

    郦籽脸通红:“额说错了,是……”

    “距最近的冬奥会还有两年多,我拭目以待!”张京竟然接了她梦呓似的话,似笑非笑,语气一扬,“哦对了,既然说到要代表国家队拿下冬奥会,那我就不得不提醒诸位,这一赛季已经没有几轮比赛了。半年后就是国家队选拔的时候,你们的积分,可以自己对照着加一加,思考一下未来去留。”

    张京利落地走远了,大家才炸开了锅。

    “你积分多少?”

    “现在就萌萌和小白,向林积分最高,最有可能被选去国家队吧?”

    “什么积分?是国家队选拔机制吗?已经实行了?”郦籽碰了碰卢丽莎的胳膊。

    “是的。大小正规比赛只要拿到名次就能积相应的分。”卢丽莎耸肩,“我才五分。”

    “我记得是要积满十分以上?”

    “嗯。积分再加上到时选拔赛的成绩。”卢丽莎语气也沉重下来,“拿不到分的,会被勒令退役的。”

    郦籽心里霎时又沉重,又激荡。

    如果这样算的话,薛慕阳和路今白应该很有希望。

    所以,她也绝对不能落后!更不能被逐出队!

    拼了……

    即使前一刻还在发誓“拼了”,到了下午的文化课,郦籽还是没能撑过半小时,就开始眼皮打架,托腮沉睡过去了。

    梦中正在冰上驰骋,无限豪情地叫“我要进国家队,我要参加冬奥会”的时候,脑袋忽然被一颗子弹射中,冷意入心,她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手肘带掉了旁边的书。

    过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是在教室呢,那射中脑袋的子弹正是老师们的必备绝技之一——粉笔一指禅。

    “重复一遍我刚刚的问题!”王老师板着脸。

    “额……”郦籽左右求救。左边的薛慕阳隔了几个人,王老师正好站在他身边,一时不好公然传答案。情急之下,郦籽看旁边的薛慕雨。

    对方被惊吓似的瞪她,竖起左手挡住脸,装作没看见她的求救目光。哪知道挡住了郦籽的目光,没有挡住老师的火眼金睛。

    “那个女生,你,对就是你!”王老师指着薛慕雨,看起来没少煲TVB的剧,“做人呢最重要是要有爱心,怎么能冷漠面对伙伴的求助呢?来,我很看好你!”

    薛慕雨懵了,脸黑了大半,瞪着眼睛抬头看老师。老师这是什么套路,这枪躺得……

    “老师刚刚问……”她一瞬间觉得脑子很是不够用,刚刚她虽然没有睡着,可是也处在与周公暧昧的阶段,实难想起老师说了什么。好在此时,薛慕阳已经在纸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她眯着眼看得清楚,眼珠转了又转,眼睛猛地一亮:“这有什么难的!我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老师您问苏东坡最大的功劳是什么!”

    “不错!”王老师脸上有了笑意,“那你说说他有什么功劳?”

    刚活过来的脸又黑了,薛慕雨再去偷偷看哥哥,哪知道王老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身形一晃动,挡住了薛慕阳。

    薛慕雨:“……”

    王老师很是耐心地等着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教室一时寂静无声,想偷偷打电话的都禁了声。

    “那个,苏东坡嘛,”薛慕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想,忽然想通了,说,“啊我知道了!他最大功劳当然是促进我国饮食业的发展和创新,东坡肉,东坡肘子什么的……”

    此时有人低着头捂着嘴插了句:“羊蝎子茯苓饼……”

    “对对!总之作为一个吃货级别的美食大师,他的功劳当然是大大的!”薛慕雨同学做总结了。

    “哈哈哈……”大家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笑出声,其他也装严肃装不下去了,“嗯,一个吃货眼中的吃货大家,可见其含金量……”

    连王老师都勾了勾嘴角:“或许,苏轼当为拥有你这样的吃友而开心不已。”

    “过奖,过奖!”薛慕雨颇为谦虚的样子,“不过老师你是不是说错了?是苏东坡哦,不是苏轼。”

    其乐融融的教室一瞬间像是被冻着了。

    再次寂静起来。

    郦籽以为薛慕雨直言快语“得罪”了老师,本着事情的起因是自己,应该负责的原则,想着帮她解一下围,于是说:“谁都有口误的时候,老师当然知道!”

    大家面面相觑,都扶额转头,一脸“我不认识这两只蠢货”的表情。

    王老师身形一动,郦籽得以看到同样扶额侧过头去的薛慕阳。顿时有甚是不详的预感,心里就是猛的一跳。

    王老师的表情也是很奇特,半天说:“我觉得下次上课,我需要备好救急救命的药。你说呢路今白?”

    被点名的又一条“池鱼”一愣:“什么……不说着苏东坡和苏轼的吗,干嘛又扯上我?”

    王老师的脸彻底黑了:“对,跟你没关,都怪苏东坡和苏轼这对难兄难弟!”

    “下周月考,同时祝福你们都能不补考,不用因此而停训。”王老师走了两步,回头说,“所以建议你们今天先去把苏轼苏东坡搞清楚,划重点——是有关他的一切,不然到时就不要怨天尤人了,坦然面对吧,学一学苏东坡,‘何妨吟啸且徐行!”

    王老师摔门而去。

    有人特意赶到郦籽和薛慕雨面前,颇为忧愁:“见过蠢的,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以后别说认识我!”

    丁丁也来鄙视了一把:“我怎么就交了你们仨这样没文化的朋友呢!”

    “谁跟你是朋友?找打是吧?”薛慕雨憋了一肚子火,冲过去就要动粗。

    丁丁吓得一躲,不甘屈服:“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文化还不自知,我猜你们还不知道刚刚说半天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吧?等着停训吧!”

    薛慕阳拦住着火的妹妹,叹口气:“晚上去图书馆补作业。”

    文化课一周才两次,这群运动员就这样态度不端正,王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郦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面对丰盛的十几个菜,都是没胃口的。

    因为在丁丁那句反问句时她已经知道,自己蠢到何种程度。想到中考、高考前夕是如何的背这些知识,可是天知道四肢的发达竟会消灭记忆、降低智商,或者说让人不能正常地转动脑筋。

    偌大的图书室,几个人安静坐在桌子前,面前堆满了书。

    丁丁用平板在安静的夜晚再一次打了郦籽三人的脸:“呐,小学生都知道用《大数据帮你进一步认识苏轼》,会整理苏轼诗词的高频用词,会写《苏轼的旅游品牌价值》、《苏轼的朋友圈》……而你们,连他的号都不知道,王老师让你们补考,完全不冤枉你们啊!”

    郦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路今白脸黑得要融入窗外的黑夜。

    薛慕雨在活动自己的手腕和手指关节,捏得咔吧咔吧地响。那响声配着她幽幽欲杀人的目光,丁丁没出息地默默收回了平板。

    可怕尴尬的寂静中,郦籽偷偷瞄了眼安静看书的薛慕阳,心里不停给自己加压:快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啊!

    这种自我催促,终于让她脑子灵光了那么一瞬,干笑着拨了拨头发,试图化解尴尬:“记得好像听到过一句蛮有道理的话,说什么上帝在给你开一扇窗时势必会关上一扇门。我们这样全副精力都放在训练上时,其他能力难免会退化哈。”

    路今白挑眉表示赞同,薛慕雨正要大赞,只听丁丁幽幽说:“看看我和慕阳就知道,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天下最找打的人在此!路今白第一次和薛慕雨达成了统一战线,给了她一记“打他”的目光,于是薛慕雨手上的书就飞到了丁丁的头上。后者捂着头嗷嗷直叫:“动不动恼羞成怒薛慕雨你才几岁啊!”

    “姑奶奶三岁也照打你不误!”薛慕雨叉腰,“不然你学不会说人话!”

    “我说错了吗?别怪没提醒你,除了大文和英语你们即将亮红灯,大理也同样,且老师可不会像王老师这样自备心脏药,也许会为你们准备救急药……”丁丁疼得龇牙咧嘴,反击。

    “嘶——还说!”薛慕雨跳上桌子,直接就扑了过去。

    丁丁惊叫一声躲闪开去:“这样顽劣的学生我教不起,周末你自求多福吧!”

    路今白冷眼低哼,助纣为虐。

    郦籽默默望着薛慕阳,还沉浸在“啊忘记还有一种人是上帝特别偏爱的存在”的自卑中,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不想正对上他的目光。“先看这个思维导图。”他把白纸上自己画的苏轼的成就导图推过来,眼神干净温和,一如窗外夜空中的明月,并无嘲讽或者嫌弃之意。

    “哦!”郦籽飘忽的心温暖起来,眼前黑暗被光照亮,心里大振。那简单的图文结合的梳理,郦籽很快看得明白,久远的记忆复苏,真是悔恨课堂上脑袋被瞌睡虫给踢了。

    在郦籽看的间隙,他又飞速画了几张思维导图,低声细语:“你看,其实他所有的传奇,全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支撑,这个姑且可以称之为源头活水,就是他旷达潇洒的人生态度……”

    郦籽渐渐恍惚起来,不知怎么她竟然完全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就像是某根筋骨被打通似的。

    薛慕阳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敲以示对跑神的某人警戒。

    “我、我就在感叹,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啊,就是比我们常人更豁达!真诚学习中!”郦籽忙正襟危坐以示听讲的诚意。

    薛慕雨和丁丁闹了片刻,一转头看见郦籽对着薛慕阳目光闪闪,脸色红红,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而自己亲爱的哥哥,倒是神色如常,只是偶尔抬头看郦籽,目光温柔中又夹杂着不经意的羞怯——姑且如此形容吧,因她实在找不到确切的词了,总之是四目一旦对上,两个人都会飞快收回目光。

    嗯,应该不是她想多了吧?或许这个细节也只有她能发现?侧头,发现路今白同样在看着那两人,目光一如窗外沉沉的夜,漆黑而冰凉的双瞳里清晰映出那因同看一张纸而挨得极近的两人。

    真心是,还挺和谐的。

    薛慕雨盯着路今白眼睛看了会儿,忽然又觉得他周身的气场令人不大舒服。

    “哎你什么表情——被撒狗粮嫉妒啊?想起方娉婷了?你们最近吵架了?”薛慕雨用手肘碰了碰路今白,以战友的心态关怀了一下。

    不想路今白冷冷看了她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薛慕雨被看得瞬间想炸毛:“喂!”

    然而刚叫了一声,路今白眼睛一冷,眉头一皱,给了一记冰冷警告的眼神。那是一只野兽的危险的目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薛慕雨生生被压制住了。

    “凶什么凶……”薛慕雨咕哝了一声,很郁闷。

    路今白听丁丁讲了会儿,将笔和本子一推:“我出去透会儿气儿。”

    薛慕雨被弄得很是尴尬,自我纾解无效,转而冲丁丁说:“你声音这样小,是想学蚊子啊?”

    丁丁:……

    “过来这边好好讲行不行?”她自知理亏,然而不肯低头,仍然恶声恶语,有意选了离薛慕阳两人稍远的地方,本意当然是给两个人留些更私密的空间,谁知丁丁那厮情商一塌糊涂,还敢反驳:“你不要无理取闹……”

    被她一个锁喉给勒走了,低声警告:“你还嫌灯不亮?做电灯泡做上瘾了是吧?”

    丁丁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一瞬间挺直脊背的郦籽。虽然薛慕雨自以为降低了声贝,但是显然在如此静谧的空间里,还是足以让每个人听见。

    他又想起路今白,摸着下巴貌似明白了什么,对着窗外鞠了一把同情的泪。

    郦籽自然是听见了薛慕雨的话,一时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看身侧的人,奈何某种气息在静默中不断膨胀,她有些坐立不安。

    犹记得薛慕雨咄咄逼人:“栗子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我哥?”

    “……”

    “你不承认也没有用!”薛慕雨制止她说话,对她掏心掏肺地保证,“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保证给你创设多而良好的机会。”

    为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郦籽只好默而不语。

    自那之后,薛慕雨倒是不负诺言,有意撮合她和薛慕阳,只是每一次都让人尴尬得想钻地洞——亲能不能不那么刻意?好在每次薛慕阳好似都没有发现,或者并没有听懂薛慕雨的明显的暗示。或许是从来没有往男女之情上想过?总之,郦籽的尴尬因此得以打折。

    郦籽终究忍不住抬头。

    薛慕阳捧了书,神色淡然,似乎完全看入迷了,世俗的一切不入眼底。

    她缓缓舒了口气。

    太好了他没有听见,嗯。另外,他安静时怎么可以这样好看……

    完全没有发现,沉迷书本的那双干净的目光“钟情”地对着一行字,研读了很久。

    薛慕雨勉强自己听讲了会儿丁丁讲“大理”——数理化的大综合。

    几个运动场上飞扬的身影难得安静,几乎感动了窗外静谧的夜——如果不是薛慕雨辘辘肠鸣打破寂静,又像是传染病似的,感染了几人。

    “动脑筋太消耗能量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啊!”她长叹,眼睛却是亮亮的,“这时候就体现出夜宵的价值了!”

    “赞同,可是到哪里找夜宵?”丁丁打了个呵欠。

    “哼,不知道姐姐我有个百宝囊吗?”薛慕雨率先收拾了书本,得意地用下巴示意跟她走。

第二部破茧记Chapter20我要拿下冬奥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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