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北在何方[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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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小的旁的虽没有,好在还剩下一缕游魂,请您不要大意地拿去吧。”
这天晚上,速滑队繁重的训练结束后,大家一如往常或疲惫或欢呼着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刚走出速滑馆大门,就见薛慕雨站在那里盯着每个出去的速滑队学生,一副侦察、辨别敌情的样子。
“请问同学,你们队里有没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速滑很厉害的男生?”
丁丁被问得懵了懵:“……你面前就站着好几个,你找哪个?”
“……”薛慕雨无语了一秒,“呃,他皮肤挺白,丹凤眼,瞪圆眼睛的时候很可爱。”
“你仔细看看我。”丁丁瞪圆眼睛看着她,“是不是我?”
薛慕雨愣了愣,微笑:“哇这位同学你皮肤好白,丹凤眼好迷人,瞪圆眼睛简直不要太可爱啊!”
丁丁脸有点红了。
“可是不对啊,他脸皮没这么厚。”薛慕雨忧愁地说完。
“你说sei脸皮厚呢?”丁丁伤了自尊。
一旁的张鸥忍笑:“说名字听听?”
“要是知道名字还用这样问吗?”薛慕雨扶额。
张鸥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也走了。
她伸头往门里瞅了瞅,见后面再没有出来的人了,死死皱起眉头,回头冲着丁丁喊:“哎,你们队的人都出来了?”
丁丁也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她小步跑过去挡住丁丁:“问你话呢!”
丁丁拨开她:“我以为你叫的是‘哎同学。”
薛慕雨气得牙痒痒,对着他的背影虚踢了一脚,恨恨回头望着速滑馆大门。确实不见有人出来了,她疑惑了:“不可能啊,难道还在里面?”
她说着,抬腿往速滑馆走去。
“小雨!”
她回头,只见薛慕阳穿着白色衬衫,咖色休闲裤,劝她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已经走了。”
“可是,这几天都不见他夜里再来,我想知道他的名字!”
薛慕阳一梗,他心下也有些奇怪,似乎每次说话告别的时候都是匆忙的,对方没有主动介绍自己,他竟忘记问他的名字。
“急什么,一天到晚念叨,走了!”
偌大的速滑馆,最后只剩下郦籽和卢丽莎,和路今白。
他要离开的时候,是卢丽莎叫的他:“路师兄,能不能请你做个裁判?”
路今白回身:“什么裁判?”
“想比什么?1000米还是500米?”
现在,他抱臂而立,看着要决斗的两人。
卢丽莎微笑:“我没意见。”
“全部吧。”郦籽接到询问的目光,回答。
卢丽莎点了点头:“行,那就500米、1000米、1500米依次进行。”
于是两个人同时站在跑道上。
“预备——”路今白低声喊。
静蹲完毕。
枪响。
两个人就如离弦的箭滑了出去。不过,明显的,郦籽起跑慢了两秒。而随着终点线的逼近,卢丽莎甩开她整整一身。
郦籽加速去追,卢丽莎已经过了终点线,悠游地滑了半圈,回头看着她。神色并不见多么的倨傲,郦籽却觉得心里一阵堵。
500米她输了。
深呼了一口气,她滑回起点。
“1.78秒。”路今白沉声说。
郦籽抿唇点头。明白是指她后卢丽莎的。对于500米来说,差距很大了。
“放松两分钟。”
郦籽深深呼吸,在冰面上慢走,甩着腿脚,放松肌肉。
相比较她的沉重,卢丽莎神色自在许多。
1000米。
枪响后,郦籽心理有预期,听到响声身子已经冲了出去,眼睛的余光里,身旁的卢丽莎同样应声起滑。
前十秒,两人几乎是势均力敌,然而第二圈过后,卢丽莎在弯道那里是走的外道,仍然超过了郦籽。
明明没多大的声音,郦籽却觉得像是一阵风从耳边“嗖”的一声,声音很大,很干脆,很让人心痛。她咬牙猛追,手臂从背后不自觉拿到了前面,奋力摆臂,可是眼看着卢丽莎在自己前面过了线。
那一刻,郦籽的内心是崩溃的。
卢丽莎直身滑行,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T刹,微微喘息着看着郦籽。
郦籽的额头全是汗水,她抹了把汗,就听见卢丽莎略带着倨傲的声音:“还来吗?”
卢丽莎不过是要她一句“认输”。郦籽弯着腰侧头,与卢丽莎对视一眼,慢慢直起了身子。败就是败,不战而败那样懦弱没品的事,她是干不出来的。
重重喘一口气,回答:“为什么不呢?”
卢丽莎挑了挑眉,对她的固执似乎是无语,对她的那份可笑的傲骨不做评论,说:“那,来吧!”
路今白说:“十分钟后1500米。”
郦籽出了冰场,坐下休息,各自都去喝水。
然而,以郦籽的体力,和现在的情况,后面的比赛简直是找难堪。
足足十四圈。赛道还是那个赛道,111.2米此时却变得如此漫长,以至于第六圈的时候,她看着与自己越来越拉开距离的卢丽莎的背影,有些呼吸不过来。
两个人在后半期明显都余力不足。当然郦籽更严重,所以她在第十圈之后速度越来越慢,到第十二圈已经被卢丽莎甩了整整一圈。
结局是注定的。
卢丽莎其实速度也够慢地过了终点,弯着腰大口呼吸了几口,才侧头看郦籽。
她显然已经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双腿有如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能坐倒在地上。
然而她就以那样诡异和不漂亮的姿势,终于滑完。过了终点线她就再没有了力气。惯性向前滑了几米,她一屁股坐倒,躺倒在冰冷的冰面上,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张大腮帮子呼吸。
一败到底。
空旷的速滑馆里,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卢丽莎慢慢滑到郦籽身边,伸出手。
郦籽望着她,从那个角度看,郦籽觉得她从未有过的高大,而自己也从未有过的渺小。
她略一迟疑,抓住卢丽莎的手,站了起来。
“谢谢!”把头盔摘掉,头发全湿了,郦籽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路今白去收拾东西。
郦籽忽然叫住要滑远的卢丽莎:“队长,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卢丽莎停下脚步,回头:“我不针对任何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只是喜欢实话实说罢了。你现在的水平只能算是初级,教练或许因为什么,而把你捧得过高,可是自己应该清醒。赛场上,是有很多意外。但不能总靠意外获胜。”
郦籽一愣:“意外?”
“对。意外。”
郦籽一瞬间竟心领神会,明白她指的是接力赛和打败李翀那次。
郦籽无言,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扎疼。
说她实力差就说呗,什么宗华因为什么原因捧高她?她跟宗华没啥亲戚关系……
她真的实力只到初级水准?
郦籽觉得人生有点颠覆,浑身软绵绵的,走去更衣室换衣服。
没想到一进去,就听见铃声大作,挪过去拿出手机,却是头脑一白,浑身一震,是郦一冰!
“妈,有事吗?”
郦一冰在那边噎了噎,回答了让她又是一颤的一句话:“我是没什么事,不过你那么喘,是有什么事?”
郦籽:“……”
“问你话呢!”
郦籽忙把手机拿得离嘴边远一点,长长舒一口气,才尽量平静地说:“有啥事啊我刚回寝室,你也知道我住四楼,爬楼梯累得直喘呢!”
“郦籽,你在说谎。”
她这话说得如此肯定,好像亲眼看见一样。郦籽心口一窒,吓得忙看向四周,并没发现郦一冰的身影,好笑:“妈你咋疑神疑鬼呢?我怎么就说谎了?”
“我记得你那个室友一般都会发出各类大惊小怪的声音,现在你那里像个密室一样寂静。女生宿舍楼这样安静?”
“……”郦籽无语了,“妈你去当侦探帮警察叔叔破案好了!小胡子她没回来,其他人也都出去吃饭呢!不给你说了,我也饿死了,下去吃东西了!”
“去吧。”郦一冰淡淡说,“记住恪守底线,别胡来。”
郦籽:“……”
沮丧都被她吓掉大半。
“输了的后果是什么?”路今白靠在走廊墙上,看见她慢腾腾走出来,闲闲问。
郦籽挪过去:“唔……没有什么啦!”
“那这丧家犬一样的表情是闹哪样?”路今白忽然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么有志气刚才为什么不好好滑?”
郦籽抱头忍痛皱眉:“我有好好滑啊!”
“我不想问第二遍。”理所当然霸道。
“我要主动找教练换搭档。反正就是看不起我呗!”乖乖回答。
“知道不知道人家练了多少年?你加起来训练的时间也许不过是人家一年的时间,都被你打得花流水还活不活了?”
“那……李翀岂不是每天看到我就不想活?”
路今白瞪她一眼,作势要打她,她急忙一躲。
“好了,我嘴欠!我知道了,咱们队里卧虎藏龙,我之前确实有点找不着北。”低头。
“现在找到了?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北在哪?”
郦籽张了张嘴,她其实有点迷方向。四顾下,呆呆用食指往前面指指,又不确定地往后面指,见他表情越来越难看,小心翼翼指向左边。最后看他仍然看白痴一样的表情,果断指右边:“这边!”
路今白彻底给气乐了。
他长得偏严肃正经,平时气场又太大,此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左边嘴角竟然还有酒窝,一张脸顿时柔和起来,实在养眼。
郦籽嘀咕:“搏大佬一笑容易吗!”
“你说什么?”危险地眯眼。
“没有没有,我说谢谢。”
“谢什么?”
郦籽郑重:“谢谢你在比赛时沉默,没有当着卢队的面责怪,或者喊停,给了我足够的尊严。还有,你现在是在担心我想不开吧?”
“……”路今白倨傲看她一眼,“我有那么好心?”
“有!”使劲点头。
“明天起早晨跑。”路今白转身。
郦籽惊:“教练的意思?”
路今白没有回头:“我。”
郦籽:“……”
“六点。没有商量余地。”他回头,“如果想找到北的话。”
“什么啊!”郦籽对他的背影挥挥拳头。
等用整冰车把冰面清理了一遍,她才有点回过味。
“为什么跑步就可以找到北?”
一切完毕,全身都腰酸背痛,匆匆锁上门,正打算离开,回头一看,远处的路灯下,正并肩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生高而挺拔,女生长发,微胖,清脆的声音远远随风吹来:“哥,你说今天晚上他会不会来?”
“人生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郦籽心累极了,动作倒是迅速,一猫腰转去右边的小道,一溜烟跑了。
原来竟已经这样晚了?郦籽看了看手表,才九点,这两人来这么早不怕被抓住?
郦籽深感眼前一团乱麻。
幸好第二天是周末,还可以暂时不去面对向宗华提换搭档的事。暂时不用感受宗华冰冷刻毒的嘲讽。
这样想着,郦籽把一碗米线当做一碗乱麻,统统嚼碎咽下,喝光了汤汁,又叫了一碗,在店员微妙的目光,咬牙切齿吃完了。心被食物填充得终于有了几分安全感,才有力气回宿舍。
这次,真成了死鱼,全身像是散了架又刚拼凑起来一样。
可是刚躺下,手机接到微信。
“明天迟到你就死定了。”
是路今白。
“苍天啊!”郦籽看了三遍,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好死不死的,胡晓这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听见她那句哀嚎,顺口接了一句:“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别惹我!”郦籽幽幽威胁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郦籽在锲而不舍的闹钟声酣睡如牛,却被胡晓的“河东狮吼”叫醒:“信不信我把你手机和人一起大卸八块?!”
郦籽立马清醒,把闹钟关上。
仰头看着天花板,本来是随意发呆,却想起薛慕阳如光如月的脸,揉了揉脸颊,叹息一声,起床!
她得努力啊!
周末六点的操场,荒无人烟,只有路今白和昏昏欲睡的张鸥、丁丁。
郦籽走过去:“各位师兄们早!”
张鸥打了个呵欠:“早——啊哈——”
“准备跑多少圈?”郦籽问了一句。
路今白漫不经心的回答:“五千米吧。”
“……女生的是三千米?”郦籽满怀希冀问。
“这里有这个物种?”张鸥佯装四处望望。
人身攻击!郦籽心里咆哮不已,很想转身就走。
五千米对于郦籽来说,不能说跑不上来,只是最后两圈,基本胸腔就像是风箱了。郦籽想到昨夜与卢丽莎的比赛,心里顿时没有斗志。一步步挪完了路程,又听见路今白冷冷说:“这个体力,小孩子扮家家差不多。”
郦籽忙着呼吸空气,没空回怼他。
“好了,五分钟休息之后,做蛙跳二百。”
郦籽只觉得头脑一懵:“啥?你说谁?”
“你。动作要领你先背一下。”
郦籽炸了,这么丧心病狂你妈知道吗?你爸知道吗?
当然,只是内心爆炸。她哪里还有力气吼叫?半晌气息奄奄:“上神,小的旁的虽没有,好在还剩下一缕游魂,请您不要大意地拿去吧。”
路今白完全不懂,皱了皱眉,说,“半条命都没了,还在这叽叽咕咕!”
郦籽无语凝噎。
张鸥和丁丁也学着郦籽的口吻作揖:“上神,把小的命也收去吧!”
路今白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们一眼:“滚!”
张鸥和丁丁惊喜,给了郦籽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溜了。
“我们去给你们买早餐哈!”
郦籽眼巴巴看着他们如风一般跑远,很想伸出尔康手。心动不如行动,她立马爬起来,也想跑,却听正在蛙跳的路今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你别走!”
郦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等路今白跳完二百个,喘着粗气,满头汗水地走到她面前,坐在地上欣赏了半天的郦籽谨慎而警醒地往后挪了挪。
“……”路今白皱起眉头蹲下,十分嫌弃她的样子,“找到北了没?”
下意识看太阳,又反应过来,怒:“大佬你能不能说人话!”
路今白忍不住给她一记:“还不知道昨天输在哪里吗?”
“很痛啊!”郦籽捂住头摇摇头。
“你是朽木吗?”路今白再给她一记糖栗子。
“不是,主要问题太多了!”郦籽护疼地抱着头,“最大的问题似乎是体能跟不上,然后我起跑反应慢,还有速度也跟不上……还有,队长很厉害……”
说完,她自己忽然有些顿悟,难怪今早让她晨跑,这些好像都是锻炼体能的?
“腿伸过来!”路今白拉过她的小腿,“端正态度,每天都有进步才是王道。”
发现他在为她轻轻揉麻木的小腿时,她简直感动到无以复加,眼泪汪汪。
一定是她的眼神太明显,路今白竟然有几分不自在,“你别看了啊,再看小心我一不留神扭断你胳膊!”
“选择这条路,就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这还只是开始,你要是想放弃,还来得及。”路今白看着她乌青的手腕,忽然低头说。
“好,我放弃!”她立马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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