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厄运之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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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甘丽对北斗的评价之高,可见一斑。

    而在枫原万叶看来，北斗大姐头是他的恩人。大姐头收留了从稻妻逃出来的他，并在他最困难的那段时期里，给了他重返稻妻的勇气。北斗是他和所有船员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但是在白凤歌看来，北斗虽然勇武有谋，并且重情重义，可终究也有自己的烦恼。在情义与规矩面前任谁都要取舍。

    就像是烟绯讨厌的民事纠纷一样……北斗也会为了这件事情苦恼。人们相信她，爱戴她。默默地在心底将她当作一位领导人，可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份重量，北斗还能坚持多久呢？时间的长河带来的不仅仅是经验与人情的积累，还有隐蔽的灾难居在其间。

    愚人众人执行官潘塔罗涅也时常与白凤歌提起北斗。

    “当年我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曾受过她的恩惠，虽然当时她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那一顿饭的恩情我记下了，虽然只是梗腌菜与白馒头，但是这顿饭让我体验到了人间的余温,千金难换……”

    “时光匆匆忙忙的过去，如今的我成了愚人众的执行官，哪怕我真的想要回报这个恩情，也没办法还回去吧，毕竟她可是相当讨厌我和我们愚人众呢。”

    “鸿爪雪泥，岩港仍然是以前的岩港，不论它的头顶是否漂浮着楼宇。”

    一番沉思之后潘塔罗涅推翻了他的断言。

    “不！岩港不再是之前的岩港了，至少之前没有南十字船队……”

    最后，码头的力工们，对北斗大姐头，又有着另外一番见解。

    在他们眼中，北斗是能单挑三头海蛇的人，她投出的大剑，能完美刺穿海蛇的三根脊椎，然后回旋到她的手里。

    他是在棋局上赢过凝光两次的人，当然重要的不是北斗能赢凝光的钱，而是她敢赢疑光的钱。

    这码头的力工们,还知道北斗的一个小秘密，她会唱渔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一次唱渔歌是在狩猎海怪海山之时，在那以后她就不唱了。

    其实这背后，有着这样一段故事。

    稻妻和璃月，流传着这样一句短语:鳍化冥海，尾点远山。海边的打渔人们学到这几句话后，就翻来覆去地唱，然后越传越广，成了脍炙人口的渔歌。

    而对在小渔村长大的北斗来讲,这首歌就是她的摇篮曲。

    更何况小时候的北斗，还特爱听神话故事,尤其在听到岩王帝君剑斩海怪的故事后，更是连睡觉时，都会想着:总有一天，我得见见这条大鱼。

    等到很多年后的一天，她终于能向着前面的大鱼海山，扬帆启航。

    比刻，她也以另外的一种心情,再次唱起了那首渔歌，南十字船队的船员们也都在跟着哼唱。

    每山就在她的眼前，它既像鱼、也像龙，庞大如噩梦，力大如神灵，轻轻一击便能欣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很多在海上搏命的人，都遇到过海山。北斗更是从九岁起，就想见到它,盼着有朝一日，能将它的头颅一刀斩下。

    今天以前，她已经多次挑战过它，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但今天却是不同的，她背上了最好的大剑，带了最通水性的水手，直奔海山而去。短兵相接，一战惊雷。战斗持续了整整四天。船队携带着大炮、渔枪，还有弓箭和黾素，全力牵制着海山。

    北斗与四足被缚的海山缠斗了数个时辰,直到天黑也没有分出胜负。

    夜晚是海中最危险的时刻，海山在深海之中蛰伏着。人们提防着它的进犯，整夜不敢入睡。北斗站在船头，聆听风声。一击，只要一击。她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地等待。

    不知过去多久，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北斗精准捕捉到太阳升起的刹那，海中传来的浪花声。

    这一击，破云斩月，如山如海,将鱼龙的头颅彻底砍断!

    半随漫天惊雷，一道紫电自半空降下，凝聚在浴血的北斗面前，屠龙者北斗的「神之眼」自天上而来，有着雷电般夺目的紫光，是龙血也无法匹敌的宝珠。

    这颗神玉，只应赠给山与海的征服者,只应赠给南十字号的大姐头,北斗。

    不过别看北斗如今这般风光，她的童年却十分艰辛。

    她小时候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好不容易找到了半个米窝，却被一只蹿出来的野狗给抢走了。

    对那时的她来说，半个米窝可不是能轻易放弃的东西，于是她拼了命地追它,追着追着就来到了渔村附近。

    有几个渔民看她可怜，就拦下了北斗，给了她些许干粮。见她停下狗也随着停下。

    但是那狗可能太累了，或者是饿到了极点，一停就倒了下去，再没起来过。

    北斗上前查看，原来这狗嘴里还叼着她那半个米窝的小家伙，已经死了，它至死都殳有松口。

    她忍不住去想，要是早知道它虚弱到这个份上，那半个米窝，她不要也就是了。不过这个时候，北斗也看得出来，村民见她脏兮兮地，并且居然和狗抢吃食，甚至把它追死了，是有点嫌弃她的。

    可是她是好命的家伙，那时的村长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了家，也是因为这样,北斗才留在了这个小渔村里。

    但北斗来这里后，大概一两年后的一个冬天，村长不幸染上风寒，走了。

    扁偏那时候村里收成也在变差，捕到的鱼一天比一天少。

    没有村长主持大局，人们开始互相埋怨，甚至造谣说别家把鱼苗都捕空了。最后他们把矛头对准了北斗,说最开始就不该留下她，说她不详。

    说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克死了那狗，之后还克死了村长,还克死了附近所有的鱼，说她是毁掉村子的灾星。

    可是北斗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竭力申辩她不是灾星，她叫北斗。

    然后就有几个村民，大喊大叫着把她赶出了村子，他们喊着: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北斗注死啊!

    在那以前，北斗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天上的星星，但那之后她明白了，这星星原来是代表死亡预兆的死兆星。

    她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去想，要是村长知道了她是毁了村子的灾星，他,还会收留她吗?

    离开村子后，北斗发奋拼搏，慢慢地有了自己的船队，但开头几年，还是被趾高气昂的商人们排挤在外。

    所以这一路走来，真的还蛮是艰难的。但往事如烟，如今的她，倒是能把这些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笑着讲给你听了。

    毕竟在如今的北斗看来，征服大海的没有无名之辈，风暴中坠落的全是虚弱的鸟，他北斗，可是从来没被什么绊倒过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年的种种经历，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北斗大姐头，对璃月的人情二字，有着自己的一番独到见解。

    有些人眼里，人情很值钱，需要好好规划着用，这是把人情视为筹码。

    又有些人眼里，人情不仅一钱不值，还会带来繁重的往来世故,这是把人情视为负担。

    但在我看来，人情这东西。说到底还是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连接。

    几千年来的璃月人，就是通过你麻烦我，我拜托你这种所谓人情的小事，建立起了彼此之间的连结。

    如此一来，一个人就不再只是一个人了，在他摔倒的时候，会有看不见的连结之网托着他重新站起来。

    我从小到大这些年，来来去去承了很多人的情，同样的，也有很多人欠了我的情。这些连结加起来，就像大海的鱼儿一样，数都数不清。正因为这些，我,还有南十字都度过了无数难关。

    我想哪怕有一天，群魔降世，律法崩坏，璃月重回战争年代。

    这种连结也会护佑人们走出黑暗吧。

    至冬宫…寒意在白凤歌与潘塔罗涅、皮耶罗三人中间散发着，并非是战意与杀意的寒冷，至少现在他们的关系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璃月港的政体制度，要比其余六国优越很多，不是吗？”皮耶罗赞叹道。

    “可是，首席大人，再怎么完美的制度，也会在影阴之内滋生腐败与黑暗。在商人广布的璃月港，人人挤破头颅的想要赚取摩拉，想要财富凌驾于众人之上。”

    “呵呵，每一个国家，总有人想要凌驾于凡人之上。智慧、财富、力量、权柄。人们总会无限制的渴求这些东西。”

    “但这本身并没有错，曾经的坎瑞亚人也在疯狂的追逐超越世界的真理。”

    “可……坎瑞亚的结果，两位有目共睹。若它没有亡国，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地脉遭受了巨变，独眼的王——伊尔明因此失去了权柄。他所掌握的世界规则背叛了他。他被以太锚点抛弃了。”

    “但是危难之时，总有贤者扛起大旗来书写历史。但败者的历史、堕落者与不被承认的背叛者、叛逆者的历史却不会保存。哪怕在他们之中滋生着人类一直推崇的大义！”

    “他们被淹没，就像他们的国家隐藏在地面之下一样被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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