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亭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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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婢女，笑吟吟道：“那就劳夫人忍痛割爱啦，我正愁没东西赏人呢。”

    她的目光瞥见赵夫人胸口缀着的金蝴蝶微颤，便知她已经动气。

    赵夫人却还要强颜欢笑道：“公主大方，只是此乃陛下赏的……”

    赵夫人刚想抬出陛下说她随便处置御赐之物是为不敬。

    永清挑眉抢白：“原来夫人舍不得。不就一个小玩意嘛，每年高车国送来那么多，舍不得何必拿出来做人情呢？”

    她反手把镜子塞回赵夫人手里，也反手给赵夫人扣上一个小器的帽子。

    赵夫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送给她永清公主了！

    可若是此时她再去和永清论贡品的珍贵，御赐的尊严，解释她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就更显得她小器。

    她只能将咬碎的恶气往肚子里吞，吐出笑语：“永清公主真是快人快语，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公主了。”

    暗暗地说永清不懂礼数。

    永清直接略过，颇为赞同般点头道：“我一向是这样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的，我看夫人也是这样吧？若是讨厌的人就在面前，却要强捧一幅笑脸，暗地岂不怄得吐血？”

    赵夫人一凛：“自然。”

    果然与之前的消息不一样了。

    按她可靠的眼线，以及她对蘧皇后的了解，永清公主应该也一样，待人接物矜持清高，自诩不是和她这样的人一个路数，不屑也不愿屈尊降格去明争暗斗。因此她应该很好拿捏永清，只要拿捏住永清的颜面和身份，再用那些市井手段对付她，她就完全无法招架了。

    刚刚永清那句明里暗里的敲打，再结合之前的冷脸——永清不是什么心直口快的任性公主，反而对她有着非常深沉的敌意与防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夫人现在感到烦躁，何忠怎么办事的？

    她一边虚与委蛇地敷衍，一边引着永清入了内殿。二人言笑晏晏地落座锦榻，赵夫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永清，但理应与她一样考量着敌情的永清却漫不经心地拿起案几上一个木瓜把玩，简直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赵夫人。”永清唤了一声。

    赵夫人微笑道：“公主何事？”

    永清盯着她：“晦气的事，我本不想提的，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得提一句，毕竟和夫人有关。”

    “哦？”赵夫人脸上浮现惊讶的神情，“和本宫有关？”

    “那个叫何忠的老头儿，是夫人荐来的吧。病歪歪的，一路上十天有八天都是被人抬着，也不知道是夫人让他照看我，还是我照看他呢。”

    永清期待地望着赵夫人，直白的目光毫无掩饰地表达着“下套”二字。

    赵夫人脸上笑意勉强：“我记得他身子挺好的，怕不是路上遭了什么？”

    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永清迅速惊奇道：“这便奇怪了，头发都花白的老头，我们见了直犯怵，生怕死半道了，夫人怎么这么确定他身子好？”

    “本宫倒没想到这层，”赵夫人只能忍住，当没听见，继续问道，“公主也说了，他年事已高，但恐怕不至于来往两京一趟，便折了性命罢？”

    “倒是没有。”永清轻描淡写道，“我正要和夫人说这个，急什么呢？路过一个驿站，下了场大雨，他发了不知道什么急症，如今人不会说话了，手也犯哆嗦，我就没让他在身边服侍。”

    “不会说话了？”赵夫人重复道，深深地望着她，“这病倒是巧。”

    “巧什么呀，我说晦气呢。”她叹了口气，“还有您那个淳于大娘。”

    提到此处，赵夫人明显紧张了起来：“她？又怎么了？”

    “她倒是会说话。”永清冷笑道，“嘴里不干不净的，也不大懂礼数，不过我已经替夫人您教训过了，一会儿您问她便是。”

    赵夫人两道柳眉微蹙，语气也沉了下来：“公主，本宫身边的人，怕是轮不到你来教吧。”

    “我已经管教完了。”永清盯着赵夫人的怒容，“难道夫人还要为一个婢子和我生气？”

    二人对峙之时，忽然门外疾步进来了一个小黄门，伏在地上：“禀告夫人，陛下金驾正往飞香殿来。”

    赵夫人听了，明眸横波，飞了永清一记冷刀，又舒笑容：“知道了。”

    永清仰见横梁上彩绘花鸟，暗自叹息。

    得了，拉偏架的来了。

第6章 离亭燕[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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