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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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nbsp“是兄弟。”

    nbsp刘和怔住，却突然又明白了。

    nbsp孙宇被拜为南阳太守，天子便是指派他传诏书给孙宇，只不过那时他以为这是一次普通不过的任命；如今孙原被拜为魏郡太守，亦是由他将孙原带来帝都；孙宇此来帝都，天子又命他迎接——两个年纪相仿，都是孙氏，都是徐州下邳国淮阴县人——这岂是巧合？

    nbsp天子，早已算好一切。

    nbsp刘和苦笑一声：“陛下这盘棋下得还真大。”

    nbsp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急问道：“不对。孙原在药神谷待了十年，十年前我在帝都见过他，他不过八九岁年纪，从未说过他有个兄长。”

    nbsp“是么……”

    nbsp玄衣公子微微一笑：“我又可曾说过，我有一个弟弟。”

    nbsp刘和又是一怔，确实如此，不论是孙原还是孙宇，都未曾说过起过彼此。

    nbsp“为什么？因为陛下？”

    nbsp刘和皱眉，孙原是天子的人，那么孙宇必然也是，两个人都是天子的人，又为何十年不曾相见？因为天子的布局？

    nbsp“陈年旧事了。”

    nbsp俊颜转向窗外，远眺雪色，今夜无月。

    nbsp当年的事……还能提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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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十年前，徐州，下邳国，淮阴县。

    nbsp除夕。

    nbsp遍地都是爆竹声，整座淮阴城充斥着欢笑声，人如潮涌。

    nbsp只不过，在一处安静的巷子角落里，传来几声低泣。

    nbsp“小夜、小夜……”

    nbsp衣衫褴褛、浑身污泥和着雪花的乞丐，死死抱着一个女孩，泣不成声。

    nbsp小小的火堆早已熄灭，女孩的胸口缓缓起伏，眉宇间已结了冰凌，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早已青紫。

    nbsp身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同样一身破烂，跪在地上握着小女孩的愈发冰凉的手，任由泪水在脸上结成冰凌。

    nbsp“姐姐……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

    nbsp小男孩红着眼睛，不顾自己已然冻得一身青紫，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胡乱往女孩身上塞过去。

    nbsp“啪！”

    nbsp乞丐一手拍开他的手，清冷却动人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气，冲他喝道：“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把自己也冻死？”

    nbsp小男孩的衣服散落一地，那不是只是薄薄地几块布片。

    nbsp他脸上满是污泥，却梗着嗓子，一脸倔强：“我不要你们有事！”

    nbsp乞丐望着他，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却止不住道道柔情。

    nbsp“小羽，过来抱着。”

    nbsp三个人，三双手，在这冰天雪地里，握着人家仅留的丝丝温暖。

    nbsp巷子外头，是欢腾喧嚣的人世，而他们终究只能寄身在残垣断壁的倒影中苟延残喘。

    nbsp是什么，让这慈悲世间，连小小三个孩童都不能呵护？

    nbsp又是什么，让这世间悲欢各执，冷暖有别？

    nbsp他骤然吼了一声，发疯似地站起身来，狂奔向巷子外头。乞丐被他骤然惊住，待她想伸手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已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

    nbsp不大的门庭，挂着一块小小的“孙”字牌匾，他冲上去，死命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开门啊！开门啊！”

    nbsp“救救小夜，救救小夜，她快冻死了，快冻死了！”

    nbsp“不要我就不要我，不要见死不救！”

    nbsp“……哥哥，开门啊，哥哥开门！”

    nbsp……

    nbsp无论他怎样呼喊，这门依旧冰冷，宅院依旧平静，清冷得毫无生气。

    nbsp声声呼喊，一点点耗尽他身上仅存的所有热量和力气，他光着瘦小的身躯，终于颓然坐倒。

    nbsp大门死死关着，他靠着门板，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往门缝里望去，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nbsp“救救小夜……救救……”

    nbsp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手指、脚趾、手臂、小腿，一寸寸冻僵，再难动弹。

    nbsp他仿佛听见了门板那侧，有轻轻的呼吸声，只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呼喊。

    nbsp这座宅院附近，一个活着的生命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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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檐上落雪堆积，骤然跌落一蓬，他瞬间出手去接，将那捧雪托在掌心。

    nbsp他托着这捧雪，任由寒冷透过肌肤血肉，直达骨髓。

    nbsp掌中真元，屋内暖流，终将这雪化成一道水流。

    nbsp冰雪终会融解，那错过的事情，可有机会有办法消弭么？

    nbsp人间夜色，安静祥和，只是远离尘嚣，其实不过都在一个世间。

    nbsp杯盏倾尽，除夕亦过，新年已至。

    nbsp他站起身来，转头往外走去。

    nbsp刘和望着他的背景：“你去哪？”

    nbsp他止步，望着自己的一双脚，玄色衣衫深邃如夜，瞧不见丝丝光明。

    nbsp“皇宫。”

    喜欢。

第十二章 往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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