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惊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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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次被你侥幸逃脱,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蛇姬往楼镜攻来,身形似蛇般迅疾,缠缠绕绕,防不胜防。
曹老二想要活捉了楼镜,冷喝一声,往楼镜背后一掌。与曹老二同时动手的还有一道身影,李长弘面色发灰,双目异光闪烁,掌下发力,毫不留情。
两人一左一右,袭向楼镜身后。
三大高手夹攻,楼镜以一敌之,力有不逮,原想着受些伤,先摆脱了蛇姬纠缠,对付身后两人。
目光瞥见一处,瞬间改变了主意,猛攻蛇姬。
二楼一道身影如风而至,直卷下来,须臾间,落在楼镜背后,这时,曹老二和李长弘刚好攻到,掌力澎湃,吹动人的长发。
寅九双掌往下一沉,便即推出,迎上这袭向楼镜背后的两掌。
四手一接,罡风肆虐,真气汹涌,千钧巨石骤然压在众人心头,众人顿然压抑,胸恶。
曹老二和李长弘同时被震退,心下一骇,对这突然出现的人心生忌惮。寅九往后踉跄了一步,右手不住发颤,寅九一把握紧右手,收拢成拳。
寅九未做片刻停留,一转身,飞身往楼镜身旁来。
蛇姬受了伤,一人对付楼镜,独木难支,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楼镜还要乘胜追击,腰间却被人揽住。
寅九面向着她,以左臂拦腰搂着她,飞身往外撤走。
寅九背向着李长弘等人,楼镜却面向着李长弘等人,她看着众人脸上各种骇异的脸色,心中为众人的惊骇而生出快慰之情,挥手作别,喊道:“李师叔,莫着急,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
寅九将她揽起,楼镜脚步微微离开地面,轻轻飘荡着,两人已离开了客栈,进入道旁林中,为了避免李长弘等人追来,寅九不曾放慢速度。
寅九轻功不差,行动如飞,清凉夜风从背后吹过来,树木倒退,在月色下影影绰绰。
楼镜感觉自己像是在飞,她的心也飞了起来,被寅九搂着,她的心跳得快极了。
她语气轻快,问道:“不是不自作主张么?”
她低哑着嗓子,像月色一般蛊惑人,“怎么又自作主张呢。”
寅九没有回答,闷着赶路,楼镜却揽着寅九的脖子,笑得开怀。
月色明亮皎洁,楼镜抬头望着,眼中满敛了月光。
听着胸口,怦怦的急跳声。
穿过林子,道路出现在眼前,前方不远停着一辆马车和两匹快马。
寅九将楼镜放了下来,两人走过去,玉腰奴坐在马车外,见到他俩安然无恙,说道:“看来还是逃不过夜里赶路。”
原来玉腰奴听到打斗声临近,贴墙一听,那两人打到楼镜屋里去了,其后战况愈演愈烈,使得楼镜不得不出手,她便知那客栈留不得。
趁着楼镜和蛇姬斗得正烈,动静闹得极大,能掩盖过车马行走的声音时,她抱着扶光,从后窗跃下,解开车马赶了出来,在此等候两人。
楼镜和寅九跨上马匹,趁着月光明亮前行。
往后道路不同,三人往江南去,乾元宗,忠武堂和曹柳山庄却是要往另外三个方向走,若人不特意追来,是再也遇不上的。
三人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方才另寻到一家客栈投宿,玉腰奴在扶光身旁寸步不离,只有楼镜和寅九二人在楼下用饭。
用饭时,寅九右手收在桌下,不去扶碗,只用左手使筷。
楼镜看了两眼,不由得挑眉,“你右手怎么了?”
寅九动作一顿,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楼镜放下碗筷,不容置疑,“手拿上来。”
寅九沉默着,迟疑地将手抬了上来。寅九右手发颤,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手腕发酸,连拿碗的力气也没有。
寅九的手要比她的下颚脖颈处的肌肤糙得多,掌心和虎口上有一层淡黄色的茧,手指上有不少细小的划痕。
“你的手受伤了?”
寅九取出牌子,写道:旧伤。
楼镜眼皮垂着,望着面前这只轻颤的手,心头忽然间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浮现一个难以言喻,不着边际的猜测。
若真是……
怎么会。
可楼镜动作先于思想,那猜测浮现时,她出手如电,一把捋开了寅九右手衣袖。
手下的手腕洁白,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筋,楼镜将这条胳膊转了个圈,也没瞧见一处疤痕。
没有那截断了经脉,圆点似的疤痕。
楼镜皱了皱眉,不是。
果然是,胡思乱想……
楼镜顺势指间一落,要替寅九把脉。寅九手往后一抽,缩了回去,楼镜手指落了个空,按在了桌面上。
“……”楼镜道:“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不大高兴,她只是要输入些真气,助寅九疗伤。
寅九写道:无碍,过几日复原。
楼镜闷声应了一回,示意知道了,收回手用饭,再没了话讲。
楼镜也不大明白,心中为何突升一股沉郁之气,若说为了寅九,心里觉得也太过荒唐。
就为了寅九避她如蛇蝎,不愿让她把脉输入真气?自己何曾这样无聊,再者以往寅九又不是没躲过,那时候也不觉得如何。
她将其归咎到日益沉闷的天气上。
三人赶了一段路后,路上武林人士变少,行动方便起来,三人脚程加快,没过几日,便过了江。
玉腰奴没有带着扶光回梅花馆,而是带着人往风雨楼来,要借楼镜那块地方,金屋藏娇。
风雨楼深处江南腹地,比梅花馆更远离中原武林,不论是防着藏锋山庄和南冶派的人寻来,还是防着扶光离去,风雨楼都是块更好的地方。
楼镜一时间无从反驳,被玉腰奴死皮赖脸的跟上来,霸占了地方。
楼镜再回风雨楼时,已然入秋,金叶满地。
楼镜将寅九的住处调换了位置,安排到自己卧室左近,便于监视。
玉腰奴挑选了一处环境清雅幽僻的院子入住。
花衫比他们还早一步回风雨楼,自那夜里去追踪飞天鼠踪迹后,他便一直暗中跟着她,查清她与谁接头。
楼镜疑惑道:“你说她的雇主是柳卿云?”
“确实如此,不知柳卿云从何处听闻南冶派中那把掌门铸剑还未被取走,垂涎神剑,不满足于南冶派寻常宝剑,这才暗中派人盗取。”花衫说道,“那夜里玉腰奴不也说过,柳卿云取得武会优胜,却等到夤夜才跟随南冶派门人去炼炉取剑,若是他早有预谋,想要给飞天鼠行方便,也就说得通了,更何况这飞天鼠若无柳卿云帮衬,哪里能轻易进入南冶派,跟随着取剑的柳卿云等人潜入炼炉中去。”
“这些我明白。”楼镜沉吟着,“我只是不解,这柳卿云有什么法子让飞天鼠死心塌地,不供出他来,莫不是被柳卿云拿捏住了软肋……”
“有这可能。”
“罢了,我只要知道是谁觊觎这把剑便好。”
那小飞贼与柳卿云的恩怨,她没有兴趣了解,更无心插手。
倒是另一桩事,令她更为在意,那便是那夜到别院里刺杀老掌门的黑衣人。如老掌门所说,南冶派极少插手武林中事,更何况半个江湖剑客的剑都是南冶派铸就,南冶派广结善缘,在武林中名望极好。
有谁会想要杀害老掌门……
无利不起早。
楼镜一蹙眉,飞花盟?
一时间也没个头绪,楼镜拿起剑匣,往别院寻玉腰奴而去。
玉腰奴停了药,这两日,扶光便会醒来,是以她更是寸步不离。
楼镜暗笑她痴情错付,若是扶光有她一半心意,又怎会对嫁给霍朝这桩事毫不反抗。
“你总盯着她看,也不会腻?”
“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不会懂。”
“若是落得像你们这般,不懂便不懂罢。”
“你来做什么?”
楼镜将剑匣放在桌上,说道:“这把剑还未落名。”
玉腰奴将剑匣打开,取出里面神剑,剑光更清朗更凌冽,玉腰奴从头至尾赏看一番,说道:“你用血替它开了锋,从今往后便是它的主人,名头需要你来取,不过……”
“不过什么?”
玉腰奴沉吟着,将剑又端详了两便,说道:“这把剑有些眼熟。”
剑,三尺青锋,再如何怪异脱不却这个形态,天下千千万万的剑,总有一两把相似的,楼镜只以为她剑看得太多,挑花了眼。
楼镜却不知,玉腰奴身为南冶派的弟子,有识剑的本事,剑长、剑重、剑形、剑铭、剑色花纹、各处特点,她都能做到过目不忘,她说的眼熟,确切而言,是指见过这把剑。
玉腰奴眼皮一抬,目光澄澈,说道:“是春水。”
楼镜一怔,只觉得这剑名,十分耳熟。
玉腰奴双手抬着剑,目光左右看视:倒是稀奇,时隔二十多年,两次开炉,铸就了两把如此相似的剑。
楼镜不以为然,说道:“既然隔得这么久,想必你那时也不过一孩童,有记错也未可知。”
玉腰奴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我第一次去炼炉,见到那把剑成,剑光如春水漾动,其俊秀之态,慑我心魄,才致使我日后醉心铸剑,春水的模样深刻我脑海,我不会记错。”
楼镜沉默,她还在回忆这剑名在何处听过,显得心不在焉。
玉腰奴瞅了她一眼,笑道:“你可知这把剑是为谁铸的?”
“谁?”楼镜顺势一问。
“乾元宗焦岚。”
娘亲的剑?!
楼镜霍然起身,脑海中灵光骤现,想起在何处听过这剑名。
那是她独自下山到曹柳山庄寻找真相的时候,遇上了沈仲吟,被他胁迫着一路同行,就在那处她爹遇害的客栈外,曾有马队经过。
马队的人口中议论着南冶派掌门开炉一事,无意中说道‘二十来年前,南冶派曾开炉铸就一把春水,最终却被一个女人糟蹋了。
她为何还记得,只因当时,沈仲吟莫名动怒,将整个马队击毙在掌下。
若春水是娘亲的剑,那沈仲吟是因为那行人言语辱及娘亲才出手的?
忽地,一个想法,一个计划,出现在楼镜脑海里。
楼镜问玉腰奴道:“你确定这两把剑相似。”
“你若不信我,何必再问我。确实一般,寻常人分不出来。”
楼镜又问道:“你可知原来的春水如何了?”
“据说是焦岚亡故,春水便断裂了,碎剑同焦岚一起下葬了。”
只要一提起焦岚之死,楼镜心中便不大安乐,焦岚的死,牵扯了她太多的伤心事。
“你记得春水剑铭的样子?”
“隐约记得。”
“那好,便麻烦你,按照春水剑铭的模样,在这把剑上錾刻出一样的。”
玉腰奴看了楼镜一眼,没有多问缘故,口中应下了。
楼镜深望着玉腰奴手中的剑,有自己的思量。
赫连缺那只老狐狸将寻找沈仲吟踪迹的事一拖再拖,大有用这桩事长久要挟她的架势,她以前没有头绪,也就只能虚以委蛇。
现下,她想到一个好法子。
沈仲吟如此在意她娘亲,甚至连路人顺嘴辱骂一句,也丝毫不能容忍,要将其赶尽杀绝。
当他知道春水重现江湖,可坐立得住?
两人说话间,里间帐幔后传出一声轻微呻/吟,玉腰奴面色一转,似忧似喜,往里去了。
疾走了一段路,似有担忧顾忌,顿住了脚步,少顷,又缓步走向床畔。
扶光已醒转,长密的眼睫微微颤动,须臾,睁了开来,双眸惺忪,茫然望着前方,逐渐地恢复清明,望定了跟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由得伸出手去触碰,“慈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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