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妈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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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七中回来后不久，孔岁宁开启了第二个疗程。

    这次季锦瑜带她去见付柔，她已经不怕了，甚至还记得了付柔的名字，喊了付柔一声，

    付柔并未惊讶。

    疗程结束后出来，孔岁宁依旧精神状态还处在恍惚状态之中。

    季锦瑜扶着她坐下，给她披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他和付柔开始交谈。

    “前段时间她的情况我有点担忧，有时候她会像着了魔一样陷入一件事里面，反应和情绪很激烈，比如她学钢琴，或者见到了以前伤害她的人。”季锦瑜淡声说。

    付柔点头：“这是应激反应。”

    季锦瑜微一抿唇，又说：“我好像听到她喊我季锦瑜了，甚至还喊了她小时候给我取的别名，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

    付柔略一思考后说：“只是说明她的精神意识受到了刺激下，激起了一些她脑海里的记忆，不过都是碎片化的记忆。要恢复记忆还是要等她的精神意识修复好。”

    季锦瑜沉默。

    付柔笑笑：“不必太过担心，岁岁她的情况还是好的，相信她会慢慢康复。”她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孔岁宁，柔声说，“她现在有点累，你先带她回去休息。”

    季锦瑜低头，注意到孔岁宁有点昏昏欲睡了。

    他让孔岁宁靠着自己，轻声说：“睡吧。”

    孔岁宁沉重的眼皮很快就闭上了。

    季锦瑜向付柔告辞，然后弯腰抱起孔岁宁出去。

    还残留着一点意识的孔岁宁轻声嘟喃：“回......家了......”

    季锦瑜应了她一声：“嗯，现在回去。”

    她好像又说了什么，季锦瑜没听清，他附耳向她问道：“你在说什么？”

    孔岁宁的嘴唇动了动：“妈妈......回来了吗......”

    这次季锦瑜没回应她，孔岁宁便沉睡了过去。

    孔岁宁那句“妈妈”一直萦绕在季锦瑜心头，她清醒过来无法避免地会面对母亲已经去世这件事。

    他揉了揉眉心，书房里光线不足，暗沉压抑，显得他有些颓丧。

    忽然手机铃声一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季锦瑜往手边拿起手机一看，是季清玉给他发了消息。

    他和季清玉不常联系，也有许久不见面了，她和宋昭齐定居了国外，这十年来他们母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随着他们的女儿越来越大，几乎不见面了。今年联系季清玉一次是他带孔岁宁回南禺后联系的，他告诉她孔岁宁找到了。

    盯着消息看了许久，季锦瑜给季清玉回复了消息。

    ——欢迎随时回来。

    发完消息，季锦瑜出去找孔岁宁，在客厅里只看到了鱼鱼那只小猫在睡觉，孔岁宁不在。

    餐厅，房间，浴室，院子里都不在，季锦瑜只好翻看监控。

    孔岁宁去了储物室。

    季锦瑜便又上楼，去储物室找她。储物室的门半开着，季锦瑜轻轻推门进去，孔岁宁在翻找东西，地上全是一堆杂物，整个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一束薄弱的光线，室内微小的尘埃漂浮在半空之中。

    孔岁宁背对着他坐在地上，把一张一张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看了一眼后扔在地上，然后继续翻看下一页。

    这间储物室里的东西是季锦瑜整理的，当初孔岁宁的所有东西和孔雁的遗物都在这里面好好保存着。

    季锦瑜走过去，蹲在孔岁宁身边：“在找什么呢？”

    孔岁宁一脸严肃，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他。照射进来的那束光刚好照在她脸上，显得面色有点苍白。

    刚好此时从相册里抽出一张合照，有好几个人，孔岁宁看到了她自己，季锦瑜，赵暖安，余帆，还有其他三个她不知道是谁，却觉得熟悉。

    她们都搂着她。

    “她们是谁？”孔岁宁指着照片上的人，自言自语似地说，“为什么上面有我啊？”

    季锦瑜坐下，靠在她身边，接过了照片，这张照片是当年他们跨年时拍的，那时候的每一个人笑容格外的美好。

    “我们和你都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季锦瑜的唇边带笑，“你旁边的三位女生是你的同班同学，这是温言，利梨，另外一个叫姜里里。”

    孔岁宁在心里默念她们的名字，没想起来她们，没有一点印象。

    她继续翻找，季锦瑜一直在她旁边守着，没有阻止她。翻了几本相册后，孔岁宁找到了一张照片，看得出有点老旧，上面显示的年份也是很久以前的了。

    孔岁宁抽出来，目光一直停留在上面，脸色很平静。

    季锦瑜看出上面的两个女人是谁，是季清玉和孔雁的合照。

    见孔岁宁的眉心微微拧着，表情似乎在努力地想些什么，季锦瑜淡声道：“是想起什么了吗？”

    沉默了一阵，孔岁宁才出声，语气淡淡的：“妈妈，我好像没有妈妈。”

    “不是。”季锦瑜叹了口气说，“你有妈妈，你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她找了你十年，直到临死时依旧在惦记着你。

    孔岁宁抬起头看向季锦瑜，眸光微亮：“那她在哪？”

    季锦瑜沉默了片刻，垂下眼，视线落在了季清玉和孔雁的合照上：“她就在这，你在哪她就在哪。”

    孔岁宁也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低声说：“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

    季锦瑜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储物室那天过后，孔岁宁没有向季锦瑜问过妈妈，每天依旧喂猫，逗猫，练琴，和季锦瑜一起看电视，情绪很平静。

    周末下午，季清玉回到了家里，她身边带着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小姑娘。

    季清玉见到孔岁宁的那一刻，眼眶立刻就红了，激动地想去抱住孔岁宁，又怕吓到她。

    两人站在客厅中相视好久。

    孔岁宁站在季锦瑜身边，盯着季清玉看，见她好像快要哭了，眼神中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她转头看了看季锦瑜，季锦瑜抿唇笑了笑：“没事。”

    季清玉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拥抱住了孔岁宁，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声音微微哽咽：“孩子，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受苦了，我对不起你啊。”

    孔岁宁觉得她哭得伤心，心里有点不忍，轻轻拍了拍季清玉的背安慰她：“妈妈，不哭了。”

    季清玉微愣，松开她，面色有点惊讶：“岁岁，你喊我什么？”

    季锦瑜也没想到孔岁宁会把季清玉认作妈妈。

    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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