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女神与信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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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多亏你了。rdquo;

    我放弃了码头，才保全了人质。即便如此，多尔顿本以为尤利尔会更需要援助：ldquo;你hellip;hellip;完好无损。rdquo;

    ldquo;就是这样。贝尔蒂保佑。我一贯有运气。rdquo;

    运气？多尔顿不敢相信，只有佣兵西塔表现出不愿追问的模样。他怎么想通的？卓尔怀疑他根本没去想。

    只是他的疑惑还没来得及提出，教皇陛下已经先开了口：ldquo;你什么意思？rdquo;

    ldquo;吉祖克死了。rdquo;高塔信使宣布。他几步走上前。ldquo;不客气地说，我应该为此负上大半责任。rdquo;

    甘德里亚斯瞪着他：ldquo;死了？rdquo;

    ldquo;死了。陪伴他的还有lsquo;怪诞专家rsquo;奥兹middot;克兰基。当然，后者完全属于黑骑士的战果，可不关hellip;hellip;好吧，我猜你们也不信。rdquo;他甩甩手，ldquo;我没法撒谎，索伦！饶了我罢。rdquo;

    ldquo;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mdash;mdash;rdquo;

    ldquo;恫吓？欺骗？无稽之谈？rdquo;尤利尔露出一个不太愉快地微笑，ldquo;省省罢。甘德里亚斯。以盖亚的名义，我说的全是实话。rdquo;他伸手进口袋，拿出来时，一张羊皮纸卷夹在指间，手掌则握有两支盛着青色液体的玻璃瓶。多尔顿接过这些珍贵的炼金魔药。ldquo;吉祖克死后，不会再有苦修士派，不会有打着宗教名义的敛财项目，更不会有可怕的渎神的课题。以盖亚的名义，冕下，我向你保证。rdquo;

    ldquo;怎么hellip;hellip;怎么回事？rdquo;

    ldquo;来龙去脉与你无关。lsquo;纹身rsquo;也是活人，活人就会死。知道这些足够了，学派巫师才该操心后续。你是巫师么？还是说人们只认识吉祖克，不认识你？rdquo;

    教皇陛下拧紧眉头，沉默了半晌。约克喝掉魔药时，他才勉强开口：ldquo;你是谁？rdquo;

    ldquo;别装傻了。我们早就见过了特多纳拉杜，他是你的人。那夜莺头子认得我们。rdquo;

    ldquo;但他不是我一天中唯一需要接见的下属。rdquo;

    ldquo;还有谁？基尔比维克？他的尸体就在头顶上。rdquo;

    ldquo;还有厨师、园丁、执事头领、敲钟人以及全国各地的城市主教，他们轮流来汇报工作，每周来四次。莫非你们指望空境阁下处理乡村教堂的赎罪券炒价事故？rdquo;甘德里亚斯反问，ldquo;我没见过你们。在吉祖克要求我打开矩梯后，我就离开安托罗斯了。rdquo;

    高塔信使皱起眉。ldquo;矩梯？rdquo;

    ldquo;林德middot;普纳巴格。他是lsquo;纹身rsquo;阁下的下属，也曾作为苦修士加入教会。我为他打开矩梯，还派遣审判者到丹劳hellip;hellip;结果一无所获。说到底，我不知道他要找什么。特多纳拉杜清楚真相，但我不能主动询问。rdquo;

    ldquo;我明白了。rdquo;他扭头见到多尔顿和约克全都没听懂，只好解释：ldquo;比起领导守旧派的权力，教皇的名义更重要。如果擅自下达命令，学派巫师就能从中作梗，好彻底摘掉他的名头mdash;mdash;盖亚教会将完全属于巫师。rdquo;

    原来如此。多尔顿若有所思，却瞧见西塔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像听懂了一样。算了，这家伙本不该由我操心。他感到一阵轻松。

    盖亚教皇则愈发惊疑：ldquo;你对教会的情势很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rdquo;

    西塔约克不提，多尔顿自问不算无名之辈，更别说大名鼎鼎的克洛伊塔的外交部信使了。看来此人除了教皇的名义外，委实一无所有。

    气氛古怪，连甘德里亚斯本人也能察觉。教皇陛下的喉结在束带的宝石纽扣后滑动了一下。ldquo;恐怕你不是恶魔结社的同党。你是谁？rdquo;

    ldquo;来朝圣的教徒。rdquo;高塔信使说，ldquo;从伊士曼来。rdquo;

    hellip;hellip;

    盖亚教皇甘德里亚斯，在表世界就存在这么一号大人物。尤利尔记事起便听说他的伟大：他施恩平民；他为国王洗礼；他传达救世的神谕；他拒绝成家立室，发誓将生命献给盖亚。在伊士曼的修道院里，修女们声称盖亚对凡人最直白的袒护，就是派遣教皇冕下作为众生的牧羊人。不晓得里世界的教皇是否还有这等称誉。

    毕竟，如今他改献生命给真理了。

    我们的牧师头子在长相上决没有辜负寂静学派的期望。他有突出宽阔的额头、舒展而慈悲的眉毛、粉红下垂的眼角、饱满的面颊和被胡须覆盖的厚嘴唇，这些特征使他和蔼但虚弱。

    他的目光十分威严，然而身为阶下囚让这份威严大打折扣。他的手指放大了内心的焦躁，极为紧张地纠结在一起。

    他的神情仍有恍惚，肌肉却牵起嘴角，让这副尊贵沉稳的面孔上，竟有种恐惧与窃喜交织的复杂流露。仿佛在桌子底下摸索半辈子果壳的人忽然找到了一块甜糕。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能肩负重任，尤利尔心想。倘若这里有其他选择hellip;hellip;想这些有什么用？事实就是没有。学徒只好将就。

    他展开誓约之卷，神文倒映在龟裂的大理石上。ldquo;如果我说谎，盖亚会听到。我来见你，甘德里亚斯，只为挽回被你带入歧途的信仰。rdquo;

    ldquo;这是hellip;hellip;？rdquo;显然他知道答案。教皇的眼神几乎无法从羊皮卷上离开。ldquo;你为什么hellip;hellip;你也是盖亚信徒hellip;hellip;你说你来见我？是为了教会？rdquo;

    ldquo;关于这方面，你并非我的首要目标。适合这顶头冠的候选者大有人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不适合？rdquo;甘德里亚斯的神情慢慢平复，ldquo;既然你了解教会的情势，就该承认我的做法。你的候选者会宣扬盖亚的慈悲，满足修士们的一切憧憬，但却也将成为巫师的眼中钉。死人是没法宣扬任何事的。rdquo;

    ldquo;没人需要你宣扬什么。rdquo;尤利尔告诉他，ldquo;我来到莫尼安托罗斯，是为了一对母子。她们死于我的疏忽，以及佩顿middot;福里斯特对荣誉的虔诚。你知道这回事吗，教皇冕下？rdquo;

    ldquo;很遗憾。我无从知晓伊士曼的分教会情况。当地主教有权力处理教国的一切相关事宜。rdquo;

    ldquo;没关系，我来告诉你。rdquo;等尤利尔说完，我们的教皇陛下已露出一副严峻的面孔。ldquo;距离阻隔了交流，那审判者呢？他们算得上你的近卫。盖亚为什么不教他们把自己当人看，而不是消耗品？rdquo;

    ldquo;死人不算人。rdquo;甘德里亚斯低声回答，ldquo;不管为了什么。教会已经被不敬神的愚蠢之人占领！他们的异端邪说却在神秘领域广受欢迎。我们只剩下一个教会的名头hellip;hellip;真正的修士为信仰而奋斗，为女神教派的存亡而献身，我没有理由阻止。消耗品？rdquo;他重复，ldquo;多么荒唐！十字骑士信仰纯洁，你们这些人根本不会理解。说到底，你出于什么目的来要求我、要求变革？恐怕是学派巫师的走狗，为抹黑女神而来。rdquo;

    ldquo;吉祖克的死莫非不足以证明？rdquo;

    ldquo;盖亚为他降下神罚。rdquo;甘德里亚斯毫不畏惧地宣称，ldquo;但仍有人觊觎教皇的头衔。就算我死，也不会承认篡夺者的地位。rdquo;

    西塔哼了一声。ldquo;不会戴头衔，就该换人戴。rdquo;

    ldquo;处死吉祖克是盖亚旨意，你们做得很好。rdquo;甘德里亚斯承认，ldquo;然而这不意味着一切结束。同为盖亚信徒，主教们也有自己的主张。显然，佩顿middot;福里斯特令你很失望，对此我有同感。但教会作出的判决是把佩顿流放到偏远的教国，而你却率领冒险者攻打安托罗斯。此为大不敬！等同违背女神旨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说得有道理。但他不是教会的人。rdquo;暗夜精灵忍不住指出，ldquo;你的盖亚旨意留着自己用罢。rdquo;

    ldquo;就是这样。rdquo;尤利尔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但多尔顿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ldquo;我不打算戴什么头衔。你的一念之差将造就悲剧。你是盖亚教皇。告诉我，教皇冕下：守卫女神的信条和守卫女神有何差别？rdquo;

    甘德里亚斯变了脸色。他终于听明白了。我也带来了异端邪说，尤利尔心想，只看你怎么抉择。他希望自己能说服对方，无需再寻人选。

    ldquo;你说差别？rdquo;盖亚教皇的神色阴晴不定，眼神充满犹疑。ldquo;你想做什么？rdquo;

    让你们知行合一。他心想。让你们懂得盖亚的真意，不包括杀人灭口的那种。ldquo;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将与上一个乱戴帽子的人同等下场。rdquo;尤利尔的手指搭在羊皮卷纸上，誓约化为利刃，在黑暗中闪耀。ldquo;说。rdquo;

    ldquo;诸神已逝。rdquo;最终，甘德里亚斯妥协了。ldquo;盖亚无需凡人守卫，?留给我们的是信条。rdquo;

    话音刚落，羊皮卷抖动起来。神文记录下教皇的承诺，成为第二道金色的契约。

    ldquo;感谢合作。rdquo;刀尖一挑，切断了绳索。尤利尔把刀尖指向地面，黄金之刃无声划过大理石。他望了望天窗，透过雨幕，所有人都能瞧见钟楼上湿淋淋的百合雕塑。ldquo;最后一件事，教皇陛下，这算是我的个人请求。rdquo;

    甘德里亚斯疲惫地抬眼：ldquo;说来听听。rdquo;

    ldquo;只不过是满足一点他人意愿。rdquo;尤利尔回答，ldquo;我要把lsquo;荣誉信徒rsquo;的脑袋挂在钟楼上。rdquo;

第六百八十三章 女神与信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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