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终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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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别怀疑我，乔伊，你一直听得见我的声音，不是吗？我们不陌生啊。在莫尔图斯，在玛朗代诺，在埃尔伯的尸体旁，甚至在伯纳尔德middot;斯特林的巫术里。rdquo;难怪他从没察觉。它融入了他的生活，以最合理的方式。帕尔苏尔感到毛骨悚然。ldquo;我不是幻想，不是皇帝的命令，不是恐惧的投射，当然也不是希瑟的神谕。?早已离开了诺克斯。你和帕尔苏尔有各自的神hellip;hellip;记得吗？我答应给你永生。rdquo;

    ldquo;hellip;hellip;也许是我疯了。rdquo;帕尔苏尔感觉到乔伊的惊恐。对此她非常理解，因为她也只有这一种情绪。但不同的是，骑士在刹那间作出了决断。

    他猛抽出刀。

    hellip;hellip;

    奇异的悸动穿透身体，他没忍住摔开了羽毛笔。侍从茫然抬头，不知是否该替皇帝更换信纸。麦克一挥手：ldquo;出去！rdquo;那小子正要拔腿逃掉，他又改了主意。ldquo;等等，让首相大人过来，说我在密语塔等他。rdquo;

    再拾起笔时，麦克把污染的信件丢入壁炉。火焰蹿升，烟雾变作黄色，难言的焦虑随之蔓延。他仔细感受，发觉火种的触角碰到了壁障。

    不用说问题出在哪儿，目前他手中还活着的棋子里，只有乔伊最不稳定。皇帝考虑采取措施，以免错过时机，教对方重新回到无法干扰的状态中。但首相抵达还需要时间hellip;hellip;

    他的考虑总共不到三秒。火种剧烈燃烧，意识驱动神秘降临，抓住了脑海中飘荡的绳索。

    hellip;hellip;

    回到体内时，帕尔苏尔还没反应过来。笑声消失了，只有摩擦的细微响动占据耳朵。她感觉被某人拖着走，后者步伐艰难，如同背负着全世界的重量。光滑冰面上延伸出一道歪曲血线。ldquo;乔伊？rdquo;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听不见。

    帕尔苏尔不指望回应，但骑士感官敏锐，她已有切身体验。ldquo;我把刀拔出来了。rdquo;他告诉她，ldquo;你的仪式引来了其他东西。rdquo;

    ldquo;那柄刀确实关键。rdquo;

    ldquo;它该死的插在你的心脏上！rdquo;这才是他在意的关键点hellip;hellip;事情本可能发展得更严重，仪式中断，我也没命。ldquo;但这么干值得尝试。rdquo;

    ldquo;就是这样。我还活着。rdquo;

    ldquo;那是因为我没松手。rdquo;

    ldquo;你的直觉救我一命。rdquo;

    骑士正用那只受伤的手拖动帕尔苏尔，她的伤口与他贴紧贴。它们差不多快长在一起了。生命力源源不断，流淌进入她的身体。

    ldquo;环之诗。rdquo;帕尔苏尔轻声说，ldquo;这是个来自石碑的魔法，能共享生命，拖时间治疗致命伤。rdquo;

    ldquo;看来你想死也难。rdquo;

    ldquo;别这么肯定。你的生命力又不是无限的。rdquo;

    ldquo;那你还等什么？rdquo;

    ldquo;没时间。有东西要来。rdquo;最关键的是，环之诗已经耗尽了她的魔力。恐怕我会死在这儿。ldquo;放开我罢。rdquo;

    骑士已把她拖到出口。狂风大作，差点将他掀回去。好在骑士及时放低重心。ldquo;你听见了？rdquo;

    ldquo;那绝不是希瑟。rdquo;帕尔苏尔喃喃低语。她已感受不到寒冷。天空似乎更加明亮，好像太阳在冬天出没。ldquo;它欺骗了我们。rdquo;

    ldquo;只有你。我早说过！rdquo;

    ldquo;下辈子我会听你的，乔伊。rdquo;我也早该清楚，你会永远选择我。可惜为时已晚。ldquo;放开我罢。rdquo;

    ldquo;接着魔法中断？rdquo;骑士问。

    ldquo;没关系。冰海部落是神秘之地，它会保存我的意志。rdquo;永远保存。这样好过脑袋被挂在花园的棍子上，帕尔苏尔回忆起还在莫尔图斯的时候。ldquo;你不想变成这样，是不是？那就自己逃。rdquo;

    ldquo;别以为你清楚我怎么想。妈的，把你胸前的口子缝上。rdquo;骑士使劲捏住帕尔苏尔的手腕，他的力量压迫得她骨头疼。ldquo;管那是什么东西，敢来我就宰了它。趁现在还安静，发挥你仅有的用处。rdquo;他顽固地扯她。ldquo;你傻了吗？rdquo;

    ldquo;我的魔力耗尽了。rdquo;这话仿佛在承认自己半点儿用没有，但帕尔苏尔实话实说。如今已是绝境。事实上，这趟旅程就是骗局，有人推动了它的发生。而她毫无所觉。活下来又能怎样？希瑟从未拯救过她。也许在莫尔图斯时，她就该死在乔伊手上hellip;hellip;

    骑士低头瞧她。他的目光好像她的脑子长在胸口，刚被一刀扎穿，不知是怪她还是自己下手太重。ldquo;给我搞清楚你那魔法的效果，没脑子的傻瓜！用我的魔力也一样。rdquo;

    ldquo;hellip;hellip;乔伊？我真的爱你！rdquo;见鬼。也许他的评价没错。帕尔苏尔立即动手。

    寒冷的魔力在身体中循环，但神秘的效果和力量性质向来无关，在火种的操纵下，血管迅速缝合，肌肉生长、皮肤结痂。她自己施展魔法时都没这么利索过。ldquo;你要跨越环阶了。rdquo;她惊奇地发觉。这么一来，情势不是没有转机，夜莺追不上我们，逃亡有了可能。她转而开始治疗他的伤。

    然而遭到了拒绝。ldquo;离我远点。rdquo;骑士抽回手。血痂撕裂，痛楚刺得她一缩。

    ldquo;干什么？减轻伤势才能恢复火种的效率。你不能只节约魔力。rdquo;

    ldquo;魔法有范围。我本以为够远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范围？rdquo;帕尔苏尔没明白，ldquo;你以为？rdquo;

    hellip;hellip;

    ldquo;他的意思是。rdquo;皇帝对着玻璃开口，ldquo;不治好他，你还有机会逃出去。毕竟你的腿不是长来看的。rdquo;

    麦克稍微有点期待对方的表情。不管怎么说，这女人曾经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ldquo;麦克亚当。rdquo;精灵圣女咬紧嘴唇。令人遗憾的是，她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ldquo;我还以为是斯特林。rdquo;

    ldquo;我是他的皇帝。rdquo;

    ldquo;尽管如此，刀该握在自己手上。你不会完全信任他。rdquo;

    天气仿佛随她的心情变化。狂风停止了，大雪也不再倾泻，峡谷的尽头是一面镜子般的冰冻湖泊。玻璃投影的画面中，他们已经穿越了洞穴。

    此地的夜空竟比玛朗代诺更明亮。群星璀璨，如银色长河，汇入世界的南极。占星师认定月亮从南方的冰海里升起，每次坠落后，也会从地下世界回到起点。麦克不知道高塔是否在注视，帝国的皇位更迭、内阁的权力洗牌，克洛伊塔和其中的占星师个个事不关己，在朝堂上就什么见鬼的星辰轨迹和天文气象胡侃一通。

    除非我把星空也纳入版图，麦克心想，否则他们不会老老实实关心正事的。

    很快就会有那么一天。阿兰沃没法阻止他的脚步，连它和原本的圣瓦罗兰加起来都不行hellip;hellip;只要一切按计划来。

    ldquo;显然，乔伊没法告诉你这些。rdquo;皇帝观察着半透明的夜空。近来玛朗代诺阴雨绵绵，阿兰沃却是晴天。ldquo;我约束过他的行为，保密仅次于服从，是契约履行的第二级标准。看来，你们森林种族的神秘学识或有独到之处。rdquo;

    ldquo;你是在操纵他的行为，不是控制意志。寻常契约办不到这种事。rdquo;

    皇帝没料到她在关心这些。ldquo;关于契约和巫术，你对它们的了解就像我面对希瑟把戏的次数一样少。rdquo;不过既然对方不打算再逃，他也乐意拖延时间。契约重新连接，乔伊准备着魔法，但本人正陷入在一种无法自拔的犹豫状态中，麦克只好催促。

    最后他终于成功。ldquo;况且，有比契约更牢固的联系hellip;hellip;奥雷尼亚可不是圣瓦罗兰，圣女大人。我是他的皇帝，他发誓将忠诚献给我。你把期望寄托在这杂种身上，真是白日做梦。rdquo;

    帕尔苏尔充耳不闻：ldquo;是圣经的契约？还是其他？rdquo;冰霜爬上她的身体。

    皇帝皱眉。魔法业已生效，他从没准备在这鬼地方受到一个失败者的愚蠢质问。但在动手前，他也有疑团需要解答。ldquo;你又怎么把他藏起来的？rdquo;麦克反问。

    ldquo;我没藏。rdquo;精灵圣女告诉他，ldquo;你一直都能找到他。但你的命令被篡改，你的言语被扭曲，你的契约被覆盖。rdquo;她嘲弄地低语，ldquo;原来你也受?操纵。rdquo;

    ldquo;?？rdquo;麦克不禁站起身。他推开靠椅，慢慢接近玻璃，烛焰的影子与精灵圣女的面孔重合，扭曲她的五官。乔伊重新抓住她，刹那间，帕尔苏尔的肩膀连带上半身都被冻结。

    但她还活着，甚至还能开口！皇帝睁大眼睛，打量着生命的奇迹。ldquo;你是个初源，麦克亚当。契约是你的天赋。rdquo;声音是从哪儿来？

    ldquo;原来你也是初源。rdquo;不安在麦克心中升起。

    ldquo;初源是诸神的恩赐，但这远远不够。rdquo;帕尔苏尔猛然转过身体。摩擦间，冰霜簌簌掉落，迸发出恐怖的断裂声。她不再看乔伊，而是面对着麦克亚当，面对着魔法构成的特殊视角。皇帝下意识后退。ldquo;奥雷尼亚确实不是圣瓦罗兰，独裁者也或许比民主更得人心。但好歹我们只有一个神，而你们有三个。rdquo;

    《浮云列车》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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