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列车的目击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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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的房间相当凌乱，稿纸代替了地毯，桌布墨渍斑斑。一摞颜色古旧的厚重典籍堆在椅子下，书签便条仿佛吐司里夹着的火腿。角落里有一座脏柜子、四只毛边木箱、一副巨型量角尺、一小堆拳头大的空心南瓜灯、两对精灵奢华风格的银烛台、手套垃圾桶、不便携式工具箱和一架造型奇异的望远镜。它们依次排列，逐渐接近书桌和椅子。静止的怀表撞倒了笔筒，里面拇指粗细的卷轴哗啦啦掉下桌子，正好落进工具箱敞开的盒盖里。

    ldquo;不陌生的景象，嗯？rdquo;先知用脚踢开长袍碍事的下摆，指示尤利尔坐在一只木箱上。他动动手指，满地散落的卷轴便又噼里啪啦飞回了笔筒。

    学徒不安地照做，他尚处于未来梦境被人分享的惶恐之中。

    对神秘生物而言，圣者是比空境更崇高的伟大人物，再亲切也难免有距离感。索伦说占星师能根据一个人的名字窥得他的过去未来，条件只是神秘度上的绝对优势。尤利尔不像乔伊一样能够隐藏自己的名字，他在进入高塔后才认识威特克并弄清自己的火种异常，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圣者能看见我的未来吗？他能否知道我从何而来，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ldquo;预言梦是罕有的大型预言。rdquo;但不管高塔先知知道了什么，他都没有说出口。ldquo;很少会有人在梦中获得启示，除非他的灵魂有非凡的天赋。rdquo;

    是天赋？还是恶魔的特征？ldquo;愿闻其详，先知大人。rdquo;

    ldquo;你对里世界的诸神了解多少？rdquo;

    ldquo;我听说过许多神?的名号，但很难称得上了解。rdquo;尤利尔回答。先知清楚诺克斯和表世界。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尽管这是早有预料的事。

    ldquo;除了盖亚？rdquo;

    ldquo;我也不认为我了解的盖亚是这里的盖亚。rdquo;

    一阵沉默。ldquo;你很明智，尤利尔。rdquo;

    尤利尔知道他应该回应圣者大人的评论，却难以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交流之中他不占优势。这一般来说没什么影响，可事关性命，还不只有他自己的性命hellip;hellip;梦境中先知的表现显然不足为据，于是他闭上嘴巴，唯恐透露秘密

    ldquo;别紧张，年轻人，我不会对你发脾气。你既然不怕你的导师，那干嘛这么怕我呢？我自认比他友善多了。rdquo;圣者大人再度微笑，ldquo;你来自一个与诺克斯类似的世界，这是你担心泄露的秘密吗？诺克斯也有很多神秘之地，它们位于界垒之外，处在另一个维度。你的神秘学基础不太扎实。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没把这当成秘密。rdquo;只是很少有人相信我。ldquo;表世界与沉沦位面加瓦什和闪烁之池都不一样，它太接近诺克斯，但没有神秘存在hellip;hellip;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rdquo;

    ldquo;确实少有人了解表世界。rdquo;先知表示赞同，ldquo;因为两者相互没有往来。它的面貌几乎全部都通过先民的记述流传至今，无人探索，无人关注。神秘是诺克斯人的一部分，失去神秘的表世界简直是愚人的狂想。你有没有想过，尤利尔，稍微想一想mdash;mdash;表世界只是你的一个梦？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rdquo;

    ldquo;您希望我如实回答吗，大人？rdquo;尤利尔说，ldquo;您会相信我么？rdquo;

    ldquo;你是箴言骑士，我相信你决不会在这时候说谎。rdquo;先知告诉他原因，ldquo;是的，尤利尔，我希望你说实话，我做好了准备。rdquo;

    ldquo;表世界不是梦。rdquo;

    ldquo;你这么肯定？rdquo;

    ldquo;因为它与诺克斯并非没有联系。有一列火车联通两个世界，我hellip;hellip;我乘坐它来到了诺克斯。rdquo;

    先知坐回他的摇椅上。ldquo;那是浮云列车。rdquo;

    ldquo;列车上有个检票员，她是这么自称的。她叫黛布拉。我还记得hellip;hellip;当时我是在四叶城的车站，外面下着雪。有张报纸hellip;hellip;提到霜之月和雪灾，还有莫里斯山脉的隧道。很久都没有公交车来hellip;hellip;静止在午夜的时钟hellip;hellip;结果我等来了一列火车，幻影般的银色列车。这确实很像梦境，但我的记忆并不仅止于此。rdquo;

    ldquo;想要分清梦境和现实其实也很容易。rdquo;圣者大人点点头，ldquo;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尤利尔。虽然除你之外没人登上过那趟列车，我们并不算了解它hellip;hellip;不过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你是箴言骑士，尤利尔，你可以自行判断我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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