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黑月河[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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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黑月河的上游。rdquo;

    ldquo;那儿没有渡口。rdquo;

    ldquo;我们去河最初的源头。rdquo;他听到自己居然能镇定自若地做出回答，ldquo;就算是黑月河，也总是有源头的吧？rdquo;

    ldquo;您这是在为难我了。黑月河的源头在月亮上，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能飞上天的载具呢。rdquo;

    有能飞到天上的载具，只是你没听说过，比如一趟无需轨道的列车。ldquo;只管沿着河岸向上划好了，我们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rdquo;

    ldquo;尤利尔！rdquo;约克在他耳边低吼。焦急之下，佣兵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学徒抽了口气。ldquo;你发烧了？rdquo;他不由得反问。

    佣兵的手掌烫得厉害，元素生命与人类不同。ldquo;我的魔法失去效用了。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我看你才是发烧了。康里爵士告诉我们不要上船的。rdquo;约克的目光几乎难以从船长的脸上离开，好像能看到什么似的。ldquo;他看着我，一直盯着hellip;hellip;你觉得烫？那是因为我的魔法被削弱了。他的目光能压制神秘。rdquo;

    尤利尔根本找不到船长的眼睛，更别提视线了。但约克的提醒他没漏下一个字。这条河不正常，谁都知道，至于有没有危险，我马上就知道了。ldquo;相信我，约克，相信我。我有把握。跟我来吧，我们能抄近路。rdquo;

    他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尤利尔确信这一点，尤其是在约克咬着牙抢先一步踏上小船的时候，他就更没有疑问了。我不会骗你，更不会让我的朋友冒险。

    船长一挥桨，水流向后拨动。

    两岸的道路开始徐徐远去，橡树和松柏，矢车菊和紫叶女贞。过往的游船，热闹的渡口。集市的招牌过了几家就开始重复出现，而行人难得重样；牵着马的巡游骑士、推着车叫卖海鲜的小贩、提篮子的卖花女、嘴里喷火的小丑、派送松饼的推销员、臭烘烘的鞋匠、光上身的水手和毛皮商，还有理发师和卸货工人。他们总是不一样，总是不停留。

    ldquo;我们上哪儿去？rdquo;约克第三次问道。

    ldquo;莫里斯山脉。rdquo;尤利尔回答。这时候船夫会回过头来，扫他们一眼，不吭声地又转回去。

    最终他们划出了小镇。

    白而明亮的月轮升上夜幕，星辰的光辉也被遮掩。尤利尔抬起头，发现自己找不到启明星座了。

    而离开绿蔷薇城后，黑月河还在蜿蜒曲折地向前。尤利尔没来过篝火镇的南边，更不知道莫里斯山脉的样子，但那显然不会是无垠的旷野。

    ldquo;我们到哪儿了？rdquo;佣兵不安地问。

    ldquo;到了目的地。rdquo;尤利尔回答。这时他们正好拐过一个河湾，小舟便停下来了。

    船长一言不发。尤利尔交给他一枚金币，让光滑的背面朝上。

    约克站在他旁边，已经有些麻木了。他目送着行舟远去，水波还在不停地冲刷脚底河岸的泥土。

    ldquo;我们到了月亮上吗？rdquo;

    哪有那么容易hellip;hellip;浮云列车没准能做到，黑月河的船夫可没那本事。尤利尔哭笑不得，ldquo;我们去哪儿做什么？rdquo;

    ldquo;露西亚才知道。自从跟你上了那条船，我好像就没几件清楚的事了。rdquo;

    ldquo;这里是莫里斯山脉，精灵宝藏的深埋之地。rdquo;尤利尔回答。他侧过身，扑面而来幽邃和潮湿的空气。两道废弃的铁轨从山洞蔓延到两人脚下。学徒再回过头，黑月河与旷野不见了，唯有头顶的星空依旧。

    ldquo;天啊，女神在上，我们怎么进来的。rdquo;露西亚的西塔发出一声惊呼。他意识到两个人正站在一处幽深的洞窟底部，细雪藤蔓铺了满地，冷风和尘土从头顶的开口灌下来，破碎之月与星辰交相辉映。

    ldquo;我们上船到现在过去多久了？rdquo;学徒没回答，忽然问道。

    ldquo;大概有半小时。rdquo;

    这可不太妙，我以为怎么也得有两个小时过去了呢。尤利尔深吸一口气，他紧张地握紧拳头。

    ldquo;你怎么啦？rdquo;约克还沉浸在神秘之河的魔法中，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流露出不适的神情。

    ldquo;你知道除了使用魔法外，怎么耗尽自己的魔力吗？rdquo;

    这个古怪的问题令橙脸人不由一怔。ldquo;呃，让它们自然流失？rdquo;

    尤利尔把吸进去的气叹了出来。

    hellip;hellip;

    天空一片明亮。学徒望了望红瓦上艳丽的黄昏，扭头对约克说道：ldquo;相信我，约克，相信我。我有把握。所以跟我来吧，我们能抄近路。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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