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惊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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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真么……

    “真的，我和楚湘从小到大的交情，他都没逢年过节带我回家过，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人有此殊荣了。”常懿想了下，“不过呢，最近他应该在忙他阿爹的生辰礼，你不是也要一同去？等这件事过了，找个时间，我帮你！”

    严烬衡猛地顿住。

    那一瞬间像是往深水中扔了块巨石，常懿的表情音调迅速被一片片涟漪代替，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有个声音在他心底告诉他……不，不能等他父亲生辰宴，等到那时……

    什么都晚了。

    可当时谁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谁都没有。

    据说常懿准备了好多好多东西，还特意拜托了师妹们帮忙，精心挑选了各种漂亮的小玩意，据说常懿秘密选了个风水宝地，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那风水宝地在何处——因为他们没来得及。

    从楚湘在生辰宴上匆忙离场、楚泱哀求未果、再到他只身提着祈宁剑冲进白玉殿劈碎了天机星盘……

    命运在这一刻开始急转直下，大概很多事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

    那个晚上，大雨瓢泼，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担心楚湘最近几日情绪不好，在他的房间中看他练字，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外面一片嘈杂与慌乱。

    他顾不得那么大的雨，冲进雨幕见到的，便是楚湘手持祈宁剑向公休绪告罪的场面，那天的雨可真凉啊，凉到他的骨子里，从每一寸肌理中都泛着冷。

    等那些人都走了，他脱下湿淋淋的外套，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用力地将楚湘拥进了怀里。

    体温与冰雨对抗。

    楚湘哭没哭，他到如今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在他怀里轻轻地颤抖，可一言不发，或者他只有预感的是，那个干净纯粹的小仙君，他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他。

    后来天下大乱，残魂四起，黄泉炼狱的结界岌岌可危，里面的凶神恶鬼争先恐后地从那里爬出来，见水河镇都镇不住。

    那时候，楚湘总是不在苍寒山上，公休绪没有给他禁足、甚至没有给他任何的惩罚，只是楚湘自己默默地解下了属于引渡门的玉佩，就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严烬衡知道，是因为他日日都要去他的房间看他，可总是扑空。

    他撞上过几次常懿和舒念秋，他们总在外面除祟，能得空回苍寒山的机会不多，每次都风尘仆仆的，脸上都是倦意，但心里总有一份挂念。

    几个人在楚湘的寝屋外迎面撞上，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而来，可相望之下，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没人知道为什么，楚湘的行迹成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问出来。

    “……怎么办呢？”

    这是一日，常懿除祟归来，已经没了主意，居然向他发问。

    当时他喉头发涩，只是说：“……我一定会等到他。”

    一日不见就两日、两日不见就三日……如果正常时间等不到，他就晚上不睡觉，熬着通宵等着他，哪怕只是见他说说话呢？

    终于在八月的朔日，他在苍寒山山门处，等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楚湘。

    那个身影几乎是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顷刻站直了身体，眼看着略带憔悴的楚湘由远及近，看到他的时候稍微愣了愣，似乎之前来的一路上都在思考什么事情，才注意到这里有人。

    然后他疲惫地笑了：“还没休息。”

    他那话说的客套又疏离，似乎是懂他为什么在这里，因此根本不需要等他回答；似乎又是不懂，因为他只说了一句，然后抬腿就走，丝毫没有要留下来跟他说两句的意思。

    严烬衡捞住了他的手腕：“我在等你。”

    他有太多事情想问——为什么一言不发就从千机阁离开？为什么要去碰天机星盘？那东西有多忌讳你不知道吗？我支持你做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决定，但前提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

    可他看着楚湘略显疲惫的侧脸，又什么都问不出口，问什么都显得像是在苛责。

    楚湘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很累了，先去睡了。”

    说不上是哪来的一股子勇气，严烬衡用力地把他拽回来，楚湘本来就真的要走，不是什么花架子，因此正处于重心不稳的时候，就这么一把被他抓了回来，撞进他的胸口。

    他似乎很慌乱似的，下意识推了一把严烬衡，又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还有什么事？”

    严烬衡的那股心头无名火就烧得更猛烈。

    然后他抬起手，从腰间狠狠拽下了那枚属于引渡门的玉佩，二话不说地塞进了楚湘的手掌心。

    ——引渡门的规矩，只有想要和别人结道侣的人，才会送、或者收别人给的玉佩。

    十年后的楚溯寒递给他玉佩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很惊慌。

    原是因为早在十年前，在这样一个纷乱又混沌的大背景下，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漆黑夜晚，严烬衡狠狠地将自己的玉佩给了他。

    早就诉说了爱意。

第 62 章 惊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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