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龙蛇一体是不是搞错了什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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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海眼里，若陀龙王自从到了深海龙蜥研究所之后，情绪就完全抑制不住了。

    这种心情，心海完全无法概括。

    善意，恶意，感慨，嘲笑，似乎一切的感情都能在他的举止中找到影子；

    但也没有一种，能够完全对应。

    大概只有长生种，才有如此复杂的感情吧，心海如此想着。

    若陀龙王接过研究记录，早有答案的他，毫无意外的快速翻阅着这些记录。

    草草翻阅完毕之后，又翻回了第一页，用他的手指，慢慢的抚摸着那些蕴含着极大信息的字句。

    比如开篇的第一句话：“…自今日起，龙嗣之实验课题改为海?大御神亲自指定之课题。”

    以及第一卷实验记录的卷名——“龙嗣的进化”。

    良久之后，若陀龙王毫不怜惜的将跑遍了整个白夜国才获得的珍贵记录丢给了心海。

    “蛇当得好好的，还操什么龙的心呢？”若陀龙王萧索的感慨。

    心海听到若陀龙王的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一般，浑身剧震。

    “若陀龙王大人，您的意思是，奥罗巴斯大人，本是一条龙？”

    若陀龙王仿佛没有听到心海的巨大疑问，而是走到了牢笼边缘，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深海龙蜥监牢里的岩石，感受着时光在这里留下的一切故事。

    许久之后，才用复杂的语气对心海说道：

    “你听说过几个有血肉的魔神？”

    心海想想典籍中记载的蒙德不灭的风墙，赫乌利亚遗留下的地中之盐，以及亲眼所见跋掣与奥赛尔残留的大旋涡，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注意的盲点：

    奥罗巴斯大人，为什么是血肉之躯？

    魔神战争之时，有据可查的魔神，几乎全是元素创生物，虽然有过诸多巨兽曾经参与过战斗，不过它们没人以魔神自居。

    “......龙蛇本就一体”心海喃喃的说出了《常世国龙蛇传》中，贤人阿倍良久说过的这句话。

    说这句话时，尚在奥罗巴斯到来之前。

    这本八重堂售卖的书，是心海看过的唯一海?岛定为“禁忌”的典籍，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禁忌。

    难道，白夜国人从始至终，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之中？

    而此时，若陀龙王也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用自言自语般的声音，向心海讲述着这段横贯万年，却无人知晓全貌的故事：

    “作为世界曾经的主人，我们龙王都是失败者，有些战斗到毁灭，有些陷入了沉睡，但看来有一位，选择了最屈辱的适应。”

    “拔下了坚固的鳞片，削掉了冠冕的巨角，劣化了自己的血脉，放弃了自己的名字，好好的龙不当，去当蛇，当魔神，居然还成功了。”

    “奥罗巴斯，好一个奥罗巴斯，哈哈哈哈！”

    若陀龙王激动的拍打着岩壁，将厚重的岩壁拍得碎石乱飞。

    只是不知他激动的感情，是愤怒，鄙视，敬佩，还是感慨。

    这个曾经与自己同样伟大的存在，为了保存自己的子嗣，为了保留复仇的可能，它放弃了一切。

    它亲手斩掉自己骄傲与强大，以数千年为局，只为适应新世界的规则。

    哪怕以屈辱的“试验品”之名，也要留有龙嗣的最后一丝可能。

    然而新世界的规则，不止是一条生路，也是一种牢笼。

    全新的规则拘束着它，让它甘愿为了不同种族的眷属再次献身。

    它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这副可笑的躯体。

    所以这次，它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失败者，付出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换来。

    复仇？万载坚忍，却从未接近天空一步。

    但这个成功者，成了唯一成功保存自己龙嗣的龙王；

    甚至在天空的注视下，保存了自己不同种族的眷属。

    可这一切，值得吗？

    这世界上，知道这件事唯二的存在，都认为自己没资格做出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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