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当行我道！[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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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撒的金发在水流中狂舞，芬格尔的战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nbsp两人在逆流河中挣扎的身影，像两株被狂风骤雨摧残却不肯弯折的野草。

    nbsp而在他们前方，叶凡的脚步始终平稳得如同踏在平地，仿佛那能碾碎钢铁的水流不过是拂面微风。

    nbsp逆流河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个异类。

    nbsp蓝白色的河水开始翻涌，不再是无差别地冲击，而是凝聚成一道道尖锐的水箭，直刺叶凡的眉心。

    nbsp那些之前盘旋在凯撒与芬格尔耳边的低语，此刻汇成震耳欲聋的咆哮，专门朝着叶凡炸响：

    nbsp“你凭什么站在最前方？”

    nbsp“你可知肩上扛着多少性命？”

    nbsp“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掠夺！”

    nbsp叶凡的黑发被水流冲得贴在脸颊，玄色风衣早已湿透，却依旧在水流中保持着稳定的弧度。

    nbsp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nbsp只是将脚步放得更缓，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与河水的脉搏共振。

    nbsp那些质问声在他耳边炸开，化作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nbsp有死于龙族爪下的平民，有在权力斗争中牺牲的战友，有被他亲手终结的敌人……

    nbsp他们张着嘴，无声地控诉着，眼眶里淌出的不是泪水，而是粘稠的血。

    nbsp“停下吧。”

    nbsp逆流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是来自深渊的诱惑：

    nbsp“你救不了所有人，就像你救不了那些已经化为枯骨的先民。”

    nbsp“你建立的秩序，终会和历史上所有王朝一样腐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延缓毁灭的到来。”

    nbsp叶凡的指尖划过水流。

    nbsp冰凉的触感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精神冲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探他的意志。

    nbsp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被他忽略的角落——某个被战火焚毁的村庄里，幸存的孩童正啃食着树皮。

    nbsp某个被权柄倾轧的家族中，绝望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

    nbsp甚至能“听”到未来的哀嚎，那是他建立的秩序崩塌时，众生的哭嚎。

    nbsp这些画面足以让最坚定的圣人崩溃，让最无畏的勇士退缩。

    nbsp但叶凡的眼神依旧平静，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任凭狂风如何吹拂，也掀不起半分波澜。

    nbsp他想起自己初临这个世界时的迷茫，想起第一次手握权柄时的悸动，想起那些在他面前倒下的身影。

    nbsp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完美的救世主，也从不奢求所有人的理解。

    nbsp他只是在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就像农夫耕种，匠人打铁，如此而已。

    nbsp“为什么不肯回答？”

    nbsp逆流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恼怒，水流骤然变得狂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试图将叶凡卷入其中。

    nbsp“你不敢面对吗？不敢承认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nbsp叶凡依旧没有回答。

    nbsp他的双脚像是生了根，稳稳地站在漩涡中心，任凭水流如何撕扯，身形都纹丝不动。

    nbsp他的目光穿过狂暴的河水，望向那遥不可及的终点，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看到未来的景象。

    nbsp就在这时，整个逆流河猛地一震！

    nbsp比之前命名时更剧烈的震颤传遍河道。

    nbsp蓝白色的河水瞬间沸腾起来，无数水汽蒸腾而上，形成一片迷蒙的白雾。

    nbsp叶凡眼前的水花越来越盛，最终彻底占据了他的视野。

    nbsp耳边的咆哮声、质问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nbsp当视野再次清晰时，叶凡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一片全新的土地上。

    nbsp脚下是被战火炙烤过的焦土。

    nbsp每一寸土地都渗透着暗红色的血渍，踩上去能感受到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

    nbsp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腐烂的气息，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人类与龙族的尸骸——

    nbsp人类的尸骨大多残缺不全，有的被利爪撕裂，有的被龙息烧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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