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石秀夜闯牢房[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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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送泔水的骡车吱呀而来。
nbsp电光火石间,赶车的老翁被石秀制住藏好。石秀迅速套上那身散发着浓烈馊臭的破衣,抓了污泥抹脸,佝偻起身体,推着泔水车,走向死牢后门。
nbsp“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捂着鼻子喝问。
nbsp“军…军爷…小老儿…送…送馊水的…老规矩了…”石秀模仿着苍老沙哑的声音,含糊应答。
nbsp守卫厌恶地挑开车上草席看了一眼,挥手放行:“臭死了!快点进去,倒完赶紧滚!”
nbsp沉重的后门打开一条缝。石秀推车而入,浓烈的血腥、霉烂和绝望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不适,慢吞吞地倾倒着泔水,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视甬道两侧的牢房和守卫位置,耳朵捕捉着守卫的只言片语。
nbsp“…三号死囚今天又挨了一顿鞭子,那张孔目亲自来的…”
nbsp“…李管家下午又送了‘好东西进去,嘿嘿…”
nbsp“…那姓卢的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管家和老婆…”
nbsp三号死囚!李固送饭!信息再次印证!石秀推着空车,装作倾倒完毕,颤巍巍地朝甬道深处挪动。越往里,守卫越少,气氛越压抑。终于,在甬道尽头,他看到了那间独立的、由整块巨石砌成的囚室!厚重的铁门,门口站着两个彪悍狱卒。
nbsp借着倾倒旁边泔水桶的掩护,石秀的目光死死投向那扇铁门的小窗。里面一片漆黑,死寂无声。就在他心往下沉时,一阵极其微弱、压抑到极致的咳嗽声,从铁门后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nbsp那咳嗽声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虚弱,但石秀的耳朵何等敏锐!他浑身剧震!这声音…虽然被折磨得嘶哑变形,但那底子里透出的刚毅与不屈…是卢俊义!绝对是卢俊义兄弟!他还活着!
nbsp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狂喜冲击着石秀!他几乎要冲过去砸开铁门!但他死死咬住了嘴唇,血腥味弥漫,剧痛让他保持清醒。
nbsp“看什么看!臭老头!倒完了还不快滚!”狱卒发现了他的停顿,恶声呵斥。
nbsp石秀连忙低头:“是…是…军爷…这就走…”他推着空车,一步三晃地朝外走,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身后那扇铁门,隔绝了生死兄弟。
nbsp就在即将走出后门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nbsp“慢着!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生啊?老赵头呢?今天怎么换人了?”
nbsp石秀背脊一僵。一个挎刀的小军官正眯着眼,狐疑地打量他。守卫们的手按上了刀柄。
nbsp“军…军爷…”石秀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咕哝,身体抖得更厉害,“老赵头…他…他吃坏了肚子…拉得起不来炕了…让小老儿…替他一回…就这一回…”他一边说,一边更加卑微地弯腰,手却缩进破袖子里,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飞蝗石和短刃柄。
nbsp那小军官并未放松,反而逼近一步,手按刀柄:“吃坏了肚子?这么巧?抬起头来!”
nbsp空气凝固。火把噼啪作响。石秀知道,抬头必露破绽!拼,则前功尽弃;不拼,身份暴露亦是死路!
nbsp千钧一发!石秀脚下“不经意”一滑,肩膀重重撞在旁边半满的泔水桶上!
nbsp“哎哟!”
nbsp哐当!哗啦——!
nbsp恶臭熏天的污物如同决堤洪水,精准地泼了那小军官和两个近前狱卒满身满脸!
nbsp“呕——!”
nbsp“他妈的!!”
nbsp“臭死了!!我的眼睛!!”
nbsp剧臭和污秽瞬间瓦解了守卫!现场一片混乱呕吐怒骂!
nbsp“小老儿该死!小老儿该死啊!”石秀扑倒在地,连滚带爬,“慌乱”地去抹军官靴子上的污渍。
nbsp“滚!!给老子立刻滚出去!!再看见你打断狗腿!!”军官气急败坏,一脚踹开石秀的手(避开了污秽)。
nbsp“是!是!谢军爷!谢军爷!”石秀如蒙大赦,推着空车,跌跌撞撞冲出后门。
nbsp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石秀靠在冰冷的墙外,大口喘息,心脏狂跳。身上恶臭扑鼻,但这味道成了最好的护身符。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nbsp在一处废弃角落,石秀脱下臭衣清洗。冰冷的雨水浇在脸上,胸中烈焰却越烧越旺。情报确凿:卢俊义兄长活着!就在三号死囚室!正日夜遭受非人折磨!书信必须立刻送回梁山!
nbsp他再次确认贴身藏好的书信,眼中闪烁着“拼命三郎”不顾一切的寒光。大名府的网已然收紧,他暴露的风险剧增,但梁山的希望,卢大哥的生机,就系于此!他必须活着,将这的消息,送回八百里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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