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边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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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曾“借来”过。

    nbsp她知道昭渊还在。

    nbsp而且，迟早会回来。

    nbsp苏离拖着发软的身体在走廊尽头坐了许久，直到确认系统暂时没有派出新的追踪单位，她才踉跄地站起身，摸索着往楼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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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逃这个字，她很久没用过。

    nbsp在这个“秩序完整”的世界里，逃，是种无意义的动作。因为不论你跑向哪里，脚下都是同一个系统生成的地面。只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逃”的价值：那是一种选择权。

    nbsp她拐入侧门，沿着无人区域爬上一处紧急维护通道，气喘吁吁地推开一扇半废弃的通风井门，钻了出去。

    nbsp外面是夜。

    nbsp城市灯光冷得像被计算过的光线分布，街道整洁而死寂，每盏路灯亮度几乎一模一样，连风都是无声的。

    nbsp苏离靠在巷口深呼吸。

    nbsp她知道，刚刚那一切不是梦。她真正看见、听见并感受到——昭渊的存在。她不清楚对方是以怎样的方式“住进”自己身体里的，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昭渊，远比自己了解这个系统。

    nbsp不只是了解。

    nbsp是曾经属于系统，又被系统背弃的那种存在。

    nbsp苏离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备用芯片卡，试图接入网络。界面跳出安全验证提示，她连输三次都被拒绝。

    nbsp【访问受限·身份等级已变更】

    nbsp【当前状态：非标准人格体/临时编号404】

    nbsp她盯着那串数字，心头发凉。

    nbsp“404”——在旧系统语言中，这意味着“找不到”。

    nbsp她已不被系统认作“有效存在”。

    nbsp那瞬间，她甚至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是否整个世界都已经把她从数据库里删掉？像某种文件，被标记为“异常”，扔进了回收站。

    nbsp她不敢回家。

    nbsp如果系统还在追踪她的信号轨迹，任何回到日常生活的尝试，都是一次自投罗网。她需要“断线”一段时间，想办法弄清楚昭渊究竟是谁、自己又为何会被系统选中、再放逐。

    nbsp她在城西找了一家老旧旅馆，前台连自动识别都没有，仅靠指纹门锁运行。服务员是个年纪很大的女人，脸上布满岁月的褶子，接过她的现金时，瞥了她一眼：

    nbsp“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发烧？”

    nbsp苏离勉强一笑：“没事，太累了。”

    nbsp她进房门，把门反锁，拉上窗帘，整个人跌进床上。

    nbsp疲惫如潮水涌来。

    nbsp可她不敢睡。

    nbsp她怕再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个镜中的自己、或者——更糟——再一次失控，让另一个人格替代她，操控身体。

    nbsp可她终究还是睡着了。

    nbsp意识如崩塌堤坝后的黑水将她席卷，她感觉自己坠入某个狭小的、没有光的隧道中，被迫看见一个又一个闪回的片段。

    nbsp她看见——

    nbsp一个少年站在空旷的空间中，仿佛对着系统说话：“我愿意重新归档，代价由我承担。”

    nbsp一个女人笑着走入废墟中央，手中握着一张残破的蓝图：“这是你们想要的秩序吗？我看，它根本没稳固过。”

    nbsp还有她自己，在一间满是玻璃镜面的走廊中，一次又一次地，和“镜中的自己”对峙。

    nbsp她几乎以为这一切是梦。

    nbsp直到梦境尽头，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仍是她那张脸，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站在苏离面前，不说话，只递出一张白纸：

    nbsp【你是谁？】

    nbsp四个字，印在纸上，像审判。

    nbsp苏离试图回答，可喉咙像被掐住，发不出声音。

    nbsp那个人低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递给她看：

    nbsp【你不是唯一的我】

    nbsp下一秒，纸张燃起，火焰吞噬她的意识。

    nbsp她猛然惊醒。

    nbsp清晨五点三十七分，旅馆房间静悄悄。窗外尚未天亮，唯有街灯还在点亮冷色调的晨光。

    nbsp她睁开眼的瞬间，第一件事是看向镜子。

    nbsp镜中，只有她自己。

    nbsp但她已无法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自己”。

    nbsp她起身，走到桌前，看到床头的老式通讯终端正在闪烁，一条未读信息悄然跳出：

    nbsp【404，请前往交界点。你必须做出选择。】

    nbsp——发送人，未显示。

    nbsp她望着这条信息，心脏怦然一震。

    nbsp“交界点？”

    nbsp她不知道那是哪里，但她知道：

    nbsp她必须去。

    nbsp她现在不是躲避，而是必须主动出击。

    nbsp因为她已无法继续只做系统的观察对象——她，必须成为破局的人。

    nbsp她转头望向窗外。

    nbsp夜色未散，城市如一具假面之下沉睡的机器。

    nbsp而她，要去把那机器的心脏——撕开。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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