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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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对街那家熟悉的广告屏上——
nbsp赫然显示着她的脸。
nbsp不是证件照,不是哪次社交平台上传的自拍,而是——她今早坐在厨房地板上的样子。
nbsp发丝散乱,神色惊慌,握着一张纸。
nbsp画面下方一行滚动字幕:【异常检测·疑似识别偏移·编号:404】
nbsp苏离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遮住脸,却下一秒意识到——
nbsp没人看她。
nbsp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可没有一个人抬头望向屏幕。好像那张脸,只能被她自己看见。
nbsp她僵在原地片刻,忽然听见一声咔哒轻响。
nbsp来自背后橱窗的玻璃。
nbsp她缓缓转身,在玻璃倒影中看见——
nbsp站在自己身后的,是另一个“她”。
nbsp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仿佛胜券在握的浅笑。
nbsp可等苏离猛然回头,身后只有一排空荡荡的广告架与一台贩卖机。
nbsp她再转回玻璃前,那“另一个她”已不见踪影。
nbsp她开始觉得冷,冷得像是在一块玻璃后面活着。
nbsp整整一天,她都在压抑着惊惧地完成工作。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集中注意力,一些原本烂熟于心的流程,她需要重新看三遍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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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的主管找她谈话时,她一度恍神。
nbsp那人皱眉问她:“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nbsp她下意识说:“可能是……昨晚梦见有人在我身体里说话。”
nbsp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会说的话。
nbsp主管盯着她几秒,说:“如果不舒服可以申请‘状态调节,不过最近适配期快到了,意识扫描会严格些,别乱说话。”
nbsp“意识扫描?”
nbsp“你忘了?每年一次,后台不是都通知了吗?”
nbsp苏离点头,低声道:“对,可能我最近记性不太好。”
nbsp主管没再多说,只是拍了拍她肩膀,转身离开。
nbsp她回到工位时,电脑屏幕自动跳出系统公告:
nbsp【意识稳定性初步检测:通过】
nbsp【后续测试安排:请于本周四上午九点前往指定接入点。】
nbsp接入点编号:Δ44
nbsp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预约过这个编号。
nbsp她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很久,直到它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nbsp当天晚上,她再次翻出那只耳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戴上了它。
nbsp耳中一片寂静,只有电子底噪。
nbsp可就在她准备摘下时,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nbsp“记得你看到镜子里的我时是什么表情吗?”
nbsp那声音低沉、平静,不带感情,却似乎……正在笑。
nbsp苏离猛地站起,耳机跌落,心脏狂跳。
nbsp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病了。
nbsp她只是,正在被谁“盯着”。
nbsp她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站了许久。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正常、疲倦,但眼底却多了一种陌生的光——像是另一个“意识”,正从某处窥探着她,用她的脸,演练未来的生活。
nbsp苏离盯着镜子,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忽然问:
nbsp“你是谁?”
nbsp镜子里的她没有回答,但嘴角缓缓抬起一丝弧度。
nbsp那一刻,苏离再度确定:
nbsp她不是在看自己。
nbsp她是在看——另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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