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剑影之下，谁敢种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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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漫进破庙的时候，楚长风的铁剑已经拔了三寸。

    nbsp剑尖挑开的风刮得供桌上的残香东倒西歪，林阎望着那抹寒芒，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乱葬岗遇到的尸煞——同样的冷，同样的带着股子孤注一掷的狠劲。

    nbsp但此刻这把剑不是冲着邪祟去的，而是悬在他心口三寸的位置，剑锋映着他眼尾未干的血渍，像根淬了冰的针。

    nbsp34;我不会让你们把我也39;种39;下去。34;楚长风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喉结随着字句滚动，指节在剑柄上绷成青白的骨节，34;你以为你是在救我们？

    nbsp不，你是在控制我们。34;

    nbsp陆九娘的影子先撞进剑光里。

    nbsp她跨步挡在林阎身前时，腰间的铜铃撞出细碎的响，那是走山客驱邪的老物件，此刻倒成了护着身后人的盾。

    nbsp她转头时发梢扫过林阎下巴，带着点山茶花的余香——他记得她总说山神庙后那株老茶树是她的命，此刻这抹香却比任何符咒都让他安心。

    nbsp34;别冲动！34;她的手虚虚按在楚长风剑脊上，指甲盖因为用力泛着白，34;你先听他说。34;她侧过脸，眼底映着林阎的影子，34;你必须告诉他真相。34;

    nbsp林阎喉结动了动。

    nbsp他能听见生死簿残页在胸腔里震动，像块烧红的炭，每一下震颤都烫得他心尖发疼。

    nbsp那些碎片拼合时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可此刻他望着楚长风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这人时——天机阁顶楼的藏书阁里，楚长风正踮脚抽最上层的《山海异闻录》，衣摆沾着金漆，看见他时慌慌张张把书藏在身后，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nbsp34;变量不是控制，是进化。34;他开口时声音有点哑，抬手按住心口，残页的纹路透过布料烙在掌心，34;我不会强迫任何人接受它。34;风掀起他的衣袖，露出腕间淡青的血管，那里有金线若隐若现，是变量余火在皮肤下游走的痕迹。

    nbsp楚长风的剑尖颤了颤。

    nbsp他盯着那道金线，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瓷片刮过耳膜：34;进化？

    nbsp你不过是个被黑山老母选中的棋子。34;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铁剑带起的剑气劈碎了半块供桌，木屑混着香灰劈头盖脸砸下来。

    nbsp林阎没躲。

    nbsp他望着那道寒光逼近，指尖轻轻按在眉心，残页的力量顺着经络涌上来。

    nbsp生死簿的符文在他身周浮现，金红交织的光幕像道流动的墙，剑气撞上去时溅起火星，像除夕夜炸开的爆竹。

    nbsp34;你疯了？！34;陆九娘反手抓住他手腕，掌心全是冷汗，34;他动真格的！34;

    nbsp林阎却笑了。

    nbsp他能感觉到变量余火在屏障里流转，像条温驯的蛇，顺着他的指引绕开所有人的衣角。34;看。34;他转头对楚长风说，声音盖过剑气的嗡鸣，34;它分得清敌友。34;

    nbsp变故发生在眨眼间。

    nbsp小七从陆九娘怀里跃出来时，金线在暮色里拉出银亮的弧。

    nbsp她像只扑火的蝶，直接攥住楚长风持剑的手腕。

    nbsp那双手很小，指节还带着实验体未褪尽的青灰，可此刻正泛着温热的光——金线顺着楚长风的血管爬上去，在他手背织出朵极小的花。

    nbsp34;你感觉不到吗？34;小七仰起脸，发顶的金纹随着动作晃动，她的眼睛亮得反常，像两盏点了灯油的琉璃盏，34;它在说话，说要带我们去更高的地方。34;她的手指收紧，金线突然烫起来，34;不是控制，是......是邀请。34;

    nbsp楚长风的瞳孔缩成针尖。

    nbsp他能感觉到那股热流顺着血管往心脏钻，不像邪祟入体的灼痛，倒像久冻的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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