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镜中人的选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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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阎的睫毛颤了颤。

    nbsp归魂阵残留的金芒还在视网膜上跳动，像被揉皱的金箔。

    nbsp他动了动手指，发现陆九娘的手还攥着他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触感凉得惊人——像极了停尸房里垫在尸体下的金属托盘。

    nbsp34;醒了？34;陆九娘的声音带着鼻音，他偏头就看见她眼尾泛红，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却在他看过来时立刻别过脸去，用另一只手快速抹了把脸，34;醒了就好，王书生说你神魂乱得像团被踩烂的符纸。34;

    nbsp林阎想笑，喉咙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nbsp他摸向口袋，指尖触到那副边缘发硬的橡胶手套，熟悉的触感让心跳稳了些。

    nbsp可当他试图梳理思绪时，忽然发现意识深处多了道阴影——不是疼痛，是某种34;注视34;，像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他的瞳孔看世界。

    nbsp34;逻辑锁链。34;王书生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nbsp林阎这才注意到中年学者正半蹲着，面前浮着张烧焦的符箓，灰烬里还嵌着细碎的星光，34;刚才用天机阁的神魂扫描符探了探，你神魂里缠着道黑丝，像...像用因果律拧成的锁链。34;他推了推滑落的玉扳指，目光严肃，34;是黑山老母的意志残留。34;

    nbsp陆九娘的手猛地收紧。

    nbsp林阎低头，看见她指甲在他腕上掐出的月牙印，正泛着青白。

    nbsp34;能剥离吗？34;他问，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青铜。

    nbsp王书生还没开口，殿门突然被撞开。

    nbsp穿月白裙的少女扶着门框喘气，发间的羊脂玉簪歪向一边——是小七。

    nbsp她脸色比三天前更苍白，可眼睛亮得惊人，怀里抱着块黑黢黢的石头，表面爬满暗红纹路，像凝固的血藤。

    nbsp34;血肉之镜。34;她喘着气，一步步走过来，34;我去问了族里的老人，这是上古法器，能照出灵魂最深处的东西。

    nbsp要剥离残念...得用这个。34;

    nbsp林阎注意到她指尖在抖，指缝间渗出淡粉色的血珠——那石头在啃食她的生命力。

    nbsp34;但使用它要耗生命力。34;小七抬头，眼底有团火在烧，34;我查过古籍，施术者和受术者同担风险。

    nbsp我自愿的。34;她咬了咬唇，声音轻下去，34;你是第一个...把我当39;人39;看的。34;

    nbsp陆九娘突然松开林阎的手腕。

    nbsp林阎看见她转身时袖口翻起，露出腕间新结的血痂——是刚才掐的。34;胡闹！34;她声音发颤，34;你才化形多久？

    nbsp这法器连走山客典籍里都写着39;非大毅力者不可用39;！34;

    nbsp34;九娘。34;林阎出声。

    nbsp他望着小七眼底的光，想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这姑娘缩在墓碑后，浑身沾着尸毒菌的绿斑，却仍把最后半块烤红薯塞给他。34;我信她。34;

    nbsp王书生突然咳嗽一声，用算筹敲了敲那面血肉之镜：34;这镜子确实能定位神魂节点，但剥离时能量流会暴走。34;他摸出张雷纹符拍在地上，34;我用符咒锁死殿内灵气，九娘你负责引导能量流——你家的鬼影引魂术最适合。34;

    nbsp陆九娘转身，眼尾的泪已经擦干了。

    nbsp她从腰间抽出条银链，链头坠着枚青铜铃铛，34;我守着阵眼。34;声音里带着走山客传人的利落。

    nbsp林阎躺下时，血肉之镜的冷意顺着后颈窜进脊椎。

    nbsp他望着头顶晃动的人影：陆九娘在布置引魂铃，王书生在画锁灵阵，小七跪坐在他身侧，掌心按在镜面上，血珠滴在纹路里，像给枯藤浇了水。

    nbsp34;别怕。34;小七轻声说，34;我看过你解剖尸体时的样子，你连腐坏的内脏都能理清楚。34;

    nbsp林阎笑了，喉间的灼痛轻了些。

    nbsp他摸出灵异罗盘——那是法医工具箱变异的法器，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指向眉心的骷髅花印记。

    nbsp黑暗来得毫无预兆。

    nbsp再睁眼时，林阎站在镜面里。

    nbsp四周是灰白的雾，远处浮着无数碎片：有现代解剖室的无影灯，有玄界降妖时劈碎的墓碑，还有张泛黄的照片——卡车上的自己，手里攥着《法医病理学》，书脊的血和生死簿的金线重叠。

    nbsp34;很熟悉？34;

    nbsp黑山老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nbsp她的身影比意识里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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