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起点不是过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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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阎的指尖刚触到镜面，一股冷得刺骨的吸力便顺着皮肤窜进骨髓。

    nbsp他踉跄一步，整个人像被扯进漩涡的落叶，耳边风声骤起。

    nbsp沈青的惊呼声被甩在身后，王书生的古籍哗啦翻页，小阿七攥着布偶的手却始终紧紧勾住他的衣角。

    nbsp等脚踏实地时，汽车鸣笛声先撞进耳膜。

    nbsp林阎喉结动了动——是汽油混着尾气的味道，是路灯暖黄的光晕里飘着的雨丝，是转角便利店的电子屏在播报晚间新闻。

    nbsp他低头，自己的鞋尖正踩着斑马线，对街的奶茶店招牌还亮着34;第二杯半价34;的灯箱，和他记忆里那个总加班到凌晨的周末一模一样。

    nbsp34;咳——34;沈青扶着路灯柱直起腰，发梢沾着小雨点，指尖还掐着林阎的袖口，34;这、这地方的灵气;她突然顿住，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34;没有灵气。34;

    nbsp王书生已经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抚过沥青路面。

    nbsp他翻开怀里的《因果律残卷》，纸页在风里簌簌作响，直到某一页泛出幽蓝微光。34;空气分子结构不同，声波频率低了三十赫兹。34;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着层雾气，34;这里的光......是自然光，不是修真界那种被灵气折射过的。34;他抬头时眼底发亮，34;林兄弟，这真是你原来的世界？34;

    nbsp林阎没说话。

    nbsp他望着对街穿白大褂的身影——那男人手里捏着解剖报告，胸牌在路灯下反光，34;林阎34;两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nbsp那是他的旧衬衫，第二颗纽扣总松着，因为解剖时总被尸体渗出的液体浸得发皱。

    nbsp34;大哥哥。34;小阿七拽了拽他的裤脚，布偶的棉花从破洞里露出来，34;那个叔叔好像你呀。34;

    nbsp沈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抓住林阎的手腕：34;走，跟上他。34;

    nbsp四人穿过车流时，林阎的心跳快得离谱。

    nbsp他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是市立医院的停尸房特有的，混着福尔马林和铁锈味。

    nbsp穿白大褂的34;自己34;刷开门禁卡，门开合的瞬间，冷白的灯光泄出来，照得他后颈发凉。

    nbsp停尸房的金属柜发出34;咔嗒34;轻响。

    nbsp另一个林阎戴上橡胶手套，动作熟练得像刻进骨头里——他打开第三具尸体的胸腔，镊子夹起还带着血的心脏，嘴里忽然念出一串音节。

    nbsp34;等等。34;沈青的声音带着警惕，34;这不是中文。34;她盯着解剖台上的动作，34;法医会对着尸体念咒？34;

    nbsp林阎没回答。

    nbsp他往前凑了半步，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nbsp那串音节的尾音在停尸房回荡，竟和生死簿残页上的符文震颤频率一模一样——他摸了摸胸口，残页此刻安静得反常，像块被捂热的玉。

    nbsp34;系统重启倒计时;

    nbsp机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nbsp林阎猛地抬头，天花板的应急灯开始闪烁，刚才那面镜子不知何时悬在半空，镜面扭曲成漩涡状，倒映出九幽玄界的塔底密室。

    nbsp沈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惨白：34;那是我们进来的镜子？

    nbsp它要——34;

    nbsp34;要把两个世界的连接点抹掉。34;王书生的声音发紧，他翻到残卷最后一页，34;因果律重叠区的稳定时间只有三分钟，现在;

    nbsp林阎的指甲掐进掌心。

    nbsp他望着解剖台前的34;自己34;——对方还在念那串口诀，心脏在镊子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像被某种邪祟侵蚀过。

    nbsp他突然想起在九幽玄界第一次翻开生死簿时，残页上浮现的血字：34;镜中影，命里劫，同源不同界，断其一则全生。34;

    nbsp34;借我残页。34;他对沈青伸出手。

    nbsp沈青没问为什么，直接扯下他颈间的残页。

    nbsp林阎捏着那方泛黄的纸，指腹触到上面的纹路，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nbsp他冲进停尸房时，消毒水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另一个34;自己34;正准备把心脏放进标本盒。

    nbsp34;看着我！34;林阎吼道。

    nbsp对方的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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