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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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

    nbsp死寂。

    nbsp卯时的晨光，透过高窗，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往日里早已人声鼎沸的朝堂，今日落针可闻。

    nbsp数百名官员，身着朝服，垂首肃立，像一尊尊泥塑木偶。没人敢抬头，没人敢交谈，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

    nbsp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那洗不尽的血腥味。

    nbsp李彻端坐于龙椅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黄金扶手。

    nbsp哒。

    nbsp哒。

    nbsp哒。

    nbsp每一下，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百官的心头。

    nbsp终于，一个苍老的身影，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

    nbsp是魏征。

    nbsp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

    nbsp“陛下……”

    nbsp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nbsp李彻的敲击声，停了。

    nbsp他抬起眼，目光平淡地落在魏征身上。

    nbsp“魏相，有事？”

    nbsp“臣……臣有本奏。”魏征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双手举过头顶，“昨夜……京城七家……”

    nbsp他哽咽了一下，说不下去。

    nbsp“说。”李彻只吐出一个字。

    nbsp“陛下！”魏征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抬头，老眼中满是血丝与痛苦，“一夜之间，血洗七族！株连九千三百余人！从百岁老翁，到襁褓婴孩，无一幸免！”

    nbsp“陛下！此等手段，与桀纣何异？！此乃暴行啊！”

    nbsp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nbsp一些官员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nbsp李彻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nbsp“暴行？”他反问。

    nbsp“难道不是吗？！”魏征痛心疾首，“他们纵有万般不是，也当交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岂能……岂能如此不问缘由，尽数屠戮？！”

    nbsp“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nbsp李彻缓缓站起身。

    nbsp他走下御阶，一步一步，走向魏征。

    nbsp百官的头，垂得更低了。

    nbsp李彻停在魏征面前。

    nbsp“魏相，你告诉朕，何为国法？”

    nbsp魏征一滞：“国法，乃陛下与万民之约，是维系社稷之根本！”

    nbsp“说得好。”李彻点头，“那朕再问你，他们暗通款曲，意图焚我粮草，断我大军后路，置十万将士于死地，动摇我大炎国本之时，国法又在哪里？”

    nbsp魏征嘴唇翕动：“他们……他们罪大恶极，但……”

    nbsp“没有但是。”李彻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nbsp“当他们把刀，递向朕的背后时，他们就不再是朕的子民。”

    nbsp“是蛀虫。”

    nbsp“是痈疽。”

    nbsp李彻绕过他，面向所有官员。

    nbsp“朕知道，你们当中，有的人在害怕，有的人在愤怒，还有的人……在庆幸。”

    nbsp他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每一个人。

    nbsp“朕不怪你们。”

    nbsp他转身，朝殿外走去。

    nbsp“都跟朕来。”

    nbsp“朕带你们去看一样东西。”

    nbsp朱雀门外。

    nbsp巨大的空地上，一夜之间，多了一座“山”。

    nbsp一座由人头堆砌而成的京观。

    nbsp数千颗头颅，表情各异，有惊恐，有不甘，有茫然，有怨毒。他们的眼睛，大都还圆睁着，空洞地望着天空。

    nbsp浓烈的血腥与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nbsp“呕——”

    nbsp一个年轻的言官，当场就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nbsp紧接着，呕吐声此起彼伏。

    nbsp好几位年迈的官员，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nbsp魏征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nbsp“疯了……疯了……”他喃喃自语，“陛下，你真的疯了！”

    nbsp李彻站在京观前，神色平静，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nbsp“看到了吗？”

    nbsp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nbsp“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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