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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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一下身子。

    nbsp呜…给李昂和诺亚添麻烦了，要被骂了，要被赶下列车，踢出后宫了！佩洛紧闭双眼。

    nbsp“做得不错，佩洛。”李昂拍了拍她的脑袋，

    nbsp“你是我见过最懂得自保的医疗人员，有你在我简直不能再安心了。”

    nbsp这完全是真心话。

    nbsp相比那些在混战中身穿白大褂，然后被瞬间集火秒掉的白袍，

    nbsp装死能维持几个，乃至十几个小时的医师显然更加可爱。

    nbsp苟命大师，装死领域无法逾越的高山，绝对听从指令的佩洛小姐，

    nbsp你做得好啊！

    nbsp“诶…？这样吗？”佩洛有些羞愧，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李昂的抚摸。

    nbsp“差不多就行了。”诺亚轻咳一声。

    nbsp放在平日，她的阻拦肯定会更加激烈，

    nbsp不过这次是自己把佩洛给忘在了那里，确实理亏，就稍微让她…

    nbsp“李昂先生，请再多…触碰我一点…”

    nbsp“喂！不许上嘴！”诺亚扯回佩洛，一记手刀把她从面红耳赤状态敲了回来。

    nbsp“看你的恋爱小说去，我要开始熬煮魔药了，接下来是大人时间。”

    nbsp她对佩洛晃了晃手刀。

    nbsp“可恶…这种‘爸爸妈妈有事要做，你回房间自己玩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也成年了…”佩洛不服气地让到一旁。

    nbsp——

    nbsp“颠茄，代表冲动与创造力。”

    nbsp“两盎司黑火药，代表着爆发和能量。”

    nbsp“等等…诺亚，好像有点不对。”

    nbsp“火蝎尾，象征着坚韧，不屈。”

    nbsp“生态暴君的心脏，注入蓬勃生机。”

    nbsp“两捆集束手雷，生机有点过头了，需要更多的黑火药。”

    nbsp“诺亚，你在听我说吗？刚才是不是丢了两颗手雷进去？”

    nbsp“嗯？怎么了吗？”诺亚停下搅拌。

    nbsp“不应该用这个坩埚吗？”李昂指着上次晋升时用的黄铜坩埚，又指了指诺亚正在使用的…

    nbsp盆。

    nbsp大盆。

    nbsp巨大的，几乎能坐进去洗澡的秘银盆。

    nbsp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丢进去煮化成粘稠的，水银般的液体。

    nbsp致死量。

    nbsp绝对的致死量。

    nbsp李昂清楚，就算列车能提供祝福，自己也会被撑死。

    nbsp“而且黄铜坩埚里也在煮东西啊！我为什么不能喝那个？”

    nbsp“那是南宫给自己准备的早餐粥。”诺亚解释。

    nbsp“噢噢…小火慢炖吗，没想到南宫是个吃家…个鬼啊！”

    nbsp李昂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看着眼前那一大盆魔药，

    nbsp“我要把这些都喝掉？”

    nbsp“又在撒娇了，李昂，你每次喝魔药都要跟我撒娇。”诺亚踮起脚尖拍了拍李昂的脑袋，“乖哦，乖。”

    nbsp“我不是撒娇，是在求生。”李昂的声音虚弱起来。

    nbsp“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晋升序列八时直接用了序列六的指尖血，这相当于猛然拔高了你的晋升难度。”

    nbsp“比如说今天围墙上那个洞，至少要十名机械师同时使用‘组合，还得花上不少时间才能彻底解决。”

    nbsp“而你摸一下就完成了。”

    nbsp“这或许是主动提高晋升难度带来的好处，而坏处…就是这个。”

    nbsp“你需要比别人夸张几倍的材料才能成功晋升。”

    nbsp“这次的魔药也是，普通机械师用的不是生态暴君的心脏，而是序列八或者序列七感染者的心脏。”

    nbsp“那些生机浓缩起来只有一勺左右，一下就能喝掉。”

    nbsp“而生态暴君的心脏，内里蕴含着无比恐怖的生命力，哪怕我尽可能浓缩，也只能到这种程度。”

    nbsp“李昂，这是你争取来的，你可以只喝一勺，让自己变成普通的能力者。”

    nbsp“你也可以全喝掉，因为你配得上这个。”

    nbsp李昂叹了口气。

    nbsp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nbsp他端起那秘银制成的大盆，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nbsp——

    nbsp喝铁水的滋味当然不好受，想想也知道了。

    nbsp李昂体验过一次，哪怕有列车庇护，也差点痛晕过去。

    nbsp不过这次跟上次有所差别。

    nbsp大概就是…换了个痛法。

    nbsp人体在感受超越承受能力的温度时，通常会把它误解成相反的那种。

    nbsp比如快冻死的人会觉得很热，猛地把手插进沸水，则会觉得凉。

    nbsp这种错误通常只会持续一瞬，李昂也是这么想的，

    nbsp这次却不太一样。

    nbsp随着融化般的光芒顺着李昂咽喉下落，

    nbsp极致的寒意骤然爆发。

    nbsp像是在体内肆虐的暴风雪，李昂扑通跪倒在地，捂住胸口。

    nbsp一片冰凉。

    nbsp他能听到自己的内脏被冻成冰沙，肌肉土崩瓦解，舌头传来针刺般的痛感，再然后彻底离线，像是从来没长出来过。

    nbsp好冷。

    nbsp好像失去生命，变成了某种金属复合体，又被埋在雪地里很久很久。

    nbsp李昂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泛起代表死亡的铁灰色，

    nbsp像是被冻死的冰雕。

    nbsp七号车厢缓缓洒下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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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咚。

    nbsp铁灰色中，有温暖的橙黄缓缓亮起。

    nbsp像是风雪中的一点火星。

    nbsp紧接着，橙黄色越来越深，逐渐变成橙红，鲜红，就在李昂胸口偏左的位置。

    nbsp在他的心脏位置，熔炉骤然升腾。

    nbsp咚！

    nbsp雷鸣般的心跳声响彻车厢，震碎了李昂身上的冰层，让他重新得以活动。

    nbsp咚！！

    nbsp心跳再次震响，直接穿透车厢，传到了帐篷里参加庆功宴的牦镇人耳中。

    nbsp他们诧异地放下酒杯，四处查看着是不是有地方打雷。

    nbsp咚！！！

    nbsp心之熔炉彻底苏醒，开始了它永恒的，不会停歇的运转。

    nbsp恐怖的心跳声穿出十几公里，远处的雪山发出哗啦声，积雪下滑，

    nbsp引发了一场小型雪崩。

    nbsp李昂喘息着。

    nbsp寒冷过去，他感觉到了极致的燥热和焦虑。

    nbsp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小时候放假前那几分钟，想要冲到雪地里打滚，呐喊，恨不得把一切都发泄出去。

    nbsp诺亚一把抱住了他。

    nbsp温暖，柔软，娇小的身体，认真地将李昂抱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助他缓解这份痛苦。

    nbsp李昂咬紧牙关。

    nbsp热流冲刷着被冻僵的每一寸肌肉，将它们融化，重塑，构建成更加统一，更加协调的整体。

    nbsp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昂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nbsp他正躺在诺亚腿上，南宫剃用厚手套端走了黄铜坩埚，盛出里面的粥。

    nbsp佩洛则坐在一边，用手撑着下巴，时不时点个头，打着瞌睡。

    nbsp“早安，李昂。”诺亚笑了笑，“恭喜你，你是序列七了。”

    nbsp——

    nbsp“二十三块整，我扫您。”苏安拿起扫描仪，结束了今天最后一单。

    nbsp“小苏，差不多可以收拾了。”

    nbsp“好。”苏安关掉关东煮的机器，倒掉浑浊的汤，擦干净柜台。

    nbsp和往常一样，把卖剩的食物装进袋子，他骑单车回了家。

    nbsp沙发空空荡荡，就着台灯的昏暗光芒吃完晚饭，苏安在床上躺下。

    nbsp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nbsp苏安猛地起身，拿过校服长裤，隔着布料摸向口袋。

    nbsp仿佛摸上了通红的烙铁，他抽搐般缩回手，把长裤丢到一边。

    nbsp拿了。

    nbsp自己真的拿了。

    nbsp七千块，足足…七千块，沉甸甸的，好像直接坠在他的灵魂上。

    nbsp明天会怎么样？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

    nbsp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把钱放回去吧。

    nbsp苏安望着天花板，没有半点睡意。

    nbsp他想起自己曾经用玻璃杯扣住苍蝇，看着它在里面四处碰壁，绝望挣扎。

    nbsp现在这只苍蝇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nbsp——

    nbsp天好像永远都是暗的，雾霾让人呼吸间带起难闻的铁锈，化工厂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中，仿佛蛰伏的野兽。

    nbsp远处是起伏的群山，它们把这座小镇牢牢围起，像是囚笼。

    nbsp苏安摸了摸校服内侧的口袋，那里塞着七千块。

    nbsp他走进教室，许多人来的比平时早。

    nbsp那是他拿走餐费的地方，座位上

    nbsp“陈九！”

    nbsp“有！”

    nbsp“四十二。”

    nbsp哗啦。

    nbsp“马柳州。”

    nbsp“到。”

    nbsp“七十。”

    nbsp哗啦。

    nbsp讲台上的中年男人一个个点着名字，读出分数，发下卷子。

    nbsp人群随之发出哄笑与惊呼，台下的少年低头看着小说，漫不经心。

    nbsp“王锦。”

    nbsp“王锦！”

    nbsp“啊！到！”少年猛地把小说推进桌膛。“三十三分。”

    nbsp声音低了下去，转为细碎的议论。

    nbsp班主任面色阴沉，一把将试卷甩到地上，“倒数第二，真给你爹妈长脸。”

    nbsp王锦眯起眼睛没说话，他默默拿起卷子，走回座位。

    nbsp“沈默！”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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