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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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4月17日07:03长沙小吴门
nbsp程墨白的血珠滴入青石缝隙,在百年老铺的桐油地面上凝成一组组同心圆,店老板打翻的铜壶滚向天井,壶嘴溢出的君山银针茶汤与血水交融,在晨雾中蒸腾出岳阳霍乱菌特有的鱼腥气,“天爷,你还活着。”
nbsp34;天井石臼第三圈。34;店老板突然压低嗓子,长沙方言里夹着南京下关码头特有的弹舌音,程墨白瞥见柜台后的檀木药柜,第三格抽屉把手呈逆时针倾斜15度,正是三年前上海特科约定的紧急联络暗记。
nbsp染血的衬衣刚触到藤椅,店老板已旋开紫砂壶底,汉口协和医院的止血粉泼在伤口时,程墨白嗅到混在云南白药里的铂金丝灼烧味,这是用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微型烙铁消毒过的痕迹。
nbsp34;昨夜有批39;茶叶39;走粤汉线。34;店老板扯开《湖南民报》,头版汪精卫视察的照片被剪出锯齿状空缺,露出底层用岳阳鱼血绘制的菌株列车运行图,34;薛长官的副官两小时前来取过39;雨前龙井39;。34;
nbsp程墨白将第九战区铜牌按进茶桌凹槽,黄铜与老紫檀的摩擦声唤醒暗柜机关,染血的《防疫指南》残页铺在砧板上,店老板突然操起斩茶饼的钨钢刀,刀刃精准避开所有化学式,将日军供水管网图分割成九宫格,每块都对应着长沙城防工事的爆破坐标。
nbsp34;日本追兵的胶底靴声在三百米外。34;店老板甩来件葛布短褂,汉口被服厂的缝线里编入三股精钢丝,34;从后厨走,通潮宗街的棺材铺有人接应。34;
nbsp茶柜暗格里,半片沾着岳阳菌株的莱卡胶片正随血水显影,映出薛岳亲批的34;焦土计划34;钢印
nbsp1938年4月17日07:47第九战区指挥部
nbsp薛岳的将官皮鞋碾过满地电报纸,汉口产的老式电话听筒在他掌中裂开细纹,程墨白掌心的血渍化学式被投影到长沙防御沙盘,岳阳霍乱菌株的分子结构在朝阳下折射出七色光斑,恰与自来水厂钟楼铜钟的十二道鎏金刻度重合。
nbsp34;接王副官!三分钟内封闭三汊矶水阀!34;薛岳的钢笔尖戳穿沙盘上的湘江模型,武昌兵工厂特供的蓝黑墨水渗入沅江街地下管网图。程墨白突然按住正被卷起的城防地图,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紫外线笔扫过浏阳河标记,军统截获的密电波纹竟与钟楼蓄水池钢梁的应力纹完全一致。
nbsp34;空袭预警来自南昌方向。34;参谋扯开加密电报的柏林蓝封套,汉口电报局的铅字在防潮纸上跳动,34;日军97式重爆队携带特殊弹头,波长与程同志带来的化学式共振频率吻合。34;
nbsp薛岳的将星肩章擦过程墨白的伤口,溃烂的菌斑在将官呢面料上灼出焦痕,两人同时望向窗外,自来水厂钟楼的青铜避雷针正在云层下放电,这是叶知秋用生命传递的最后预警,岳阳菌株遇强电场会变异成气溶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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