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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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英国货轮34;蟋蟀号34;的汽笛声穿透浓雾时，程墨白正用牙咬开玻璃管，血清灌入喉间的刹那，他想起笠原实验室里那颗浸泡的心脏，标签上的日期正是今天，1938年1月6日。江水裹挟着他漂向探照灯的光柱，史密斯在舷梯上挥舞的《南京新报》头版，正是笠原喂药孩童的照片，而孩子胸前的银锁片，与程墨白从死婴身上摸来的那块完全吻合。

    nbsp34;墨白！底片！34;史密斯的声音混着浪涛，程墨白最后摸向棉袄夹层时，摸到的是周教授血书在油纸上的遗言：34;石匣在中山码头钟楼，指纹在……34;视线模糊前，他看见笠原的副官跳上快艇，高举的菊花家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那人脖颈处，分明露着与千鹤子相同的止血绷带缠痕。

    nbsp血珠顺着青石板纹路渗进砖缝时，程墨白嗅到了铁锈与梅花冷香，颐和路12号的铸铁门环叩响第三声，枯梅枝在月光下投出的影子正好挡住门缝，这是34;夜枭34;联络点特有的双重暗号。

    nbsp34;郑先生？34;程墨白亮出半截青铜钥匙，齿痕与门框暗槽严丝合缝，郑兆南却突然按住他渗血的棉袄：34;伤口处理过没？笠原那混蛋的子弹……34;话音未落，楼上传来发报机突突的电流声，混着莫尔斯电码的短促节奏。

    nbsp34;他们在破解石匣坐标。34;郑兆南扯开窗帘，南京地图在玻璃上投出七处血光，最新那个红点正洇在燕子矶方位，日期标着34;1.9黎明34;。程墨白摸出公文包里的玻璃底片，月光透过34;改良型A334;字样，在墙上投出笠原狰狞的侧影。

    nbsp34;不是处决。34;物理讲师突然扯断天线，34;是活体实验。34;他抖开一张电报残片，截获的日军密文里反复出现34;心脏耐受值34;与34;神经毒素34;字样，程墨白想起实验室里那具浸泡的心脏，标签日期正是明日。

    nbsp伤口突然抽搐，程墨白踉跄着扶住壁炉，郑兆南从药箱取出手术刀时，刀刃映出程墨白发青的颧骨：34;得把弹头取出来，否则……34;话音被玻璃碎裂声打断，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混着日语咒骂。

    nbsp34;地下室！34;程墨白抄起桌上的勃朗宁，撞开橡木地板，暗道里的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痒，墙缝里嵌着七根染血的手指，每根都刻着不同的经纬度。郑兆南举着火把数到第五根时，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34;玄武湖石匣！34;

    nbsp地道尽头的铁门布满铜锈，程墨白转动钥匙的瞬间，怀表里的氰化物胶囊突然发烫，门后堆着三十七个铁皮盒，每个盒盖都烙着34;A334;字样。郑兆南用镊子夹起最上层的玻璃管，淡绿色液体里浮沉着人体组织：34;这是周教授的学生……34;

    nbsp爆炸的气浪掀翻药箱时，程墨白正用镊子夹取弹头，笠原的副官从暗门冲出，菊纹家徽在火光中泛着血光，勃朗宁子弹打穿武士刀时，程墨白看见对方脖颈处与千鹤子相同的止血绷带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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