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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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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刀锋割裂气管的咝声,像撕开浸血的绸缎,第二个家伙的枪走火震落墙灰,笠原却在烟尘中狞笑:34;看看这是什么?34;

    nbsp光束扫过周教授颤抖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程墨白再熟悉不过的青铜戒指,那是去年夏天在栖霞山考古时,周教授赠他的34;护身符34;,戒面镌刻的饕餮纹此刻沾满鲜血。

    nbsp第三声枪响擦着耳际掠过,程墨白左肩迸溅的血珠溅在暗红灯泡上,他撞翻显影液的瞬间,笠原的指挥刀已劈向他的头颅,两人在楼梯上滚作一团,笠原的军装纽扣硌得他锁骨生疼,那枚旭日徽刺破棉袄,正卡在他藏底片的夹层。

    nbsp34;改良型A3……34;笠原嘶吼着扯开衣领,露出胸膛狰狞的注射疤痕,34;多亏了你的解剖报告,才让我活得像具行走的尸体!34;程墨白突然明白威尔逊医生解剖图上的红笔批注,那些被芥子气侵蚀的肝脏,冻伤的肺部,全是活体实验的标记。

    nbsp周教授残破的身躯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老人撞向持枪宪兵时,程墨白听见了肋骨断裂的脆响,笠原的咒骂混着枪声,老教授的血喷在暗室幕布上,绽开朵朵红梅。

    nbsp程墨白最后看见的是老人眼中的火光,那是1933年他们在牛首山发掘南唐陵墓时,周教授捧着青瓷莲花盏的狂喜光芒。

    nbsp冲出太平间时,夜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程墨白踉跄着摸向公文包,指尖触到未显影的胶片边缘。左肩的弹孔渗着血,但他能感觉到底片仍在棉袄夹层发烫,就像笠原实验室里那颗浸泡的心脏。

    nbsp34;墨白君!34;汉口船上那个穿修女服的女子突然从阴影里闪出,圣母像的银链在她胸前晃动,程墨白认出这是笠原情妇千鹤子,上个月在鼓楼医院见过她给孕妇注射34;防疫针34;,女子黑袍下露出半截手术刀,刀柄缠着的止血绷带还浸着褐色血迹。

    nbsp34;往西走。34;千鹤子拽着他钻进教堂废墟,程墨白这才发现她修女服下穿着日军少尉军装。34;笠原在挹江门设了关卡,不过英国记者的船在燕子矶。34;她撕开程墨白的棉袄,镊子夹着弹头扔进雪堆时,程墨白看见她锁骨处纹着笠原家族的菊花家徽。

    nbsp34;底片必须送到39;蟋蟀号39;。34;千鹤子将药粉洒在伤口,程墨白疼得咬住木棍,忽然想起史密斯说的活体指纹,再看修女左手小指的疤痕,正是笠原副官刀伤所致。

    nbsp34;石匣的钥匙……34;他摸到公文包里的铜板,坐标图上的骷髅标记正在渗血,千鹤子却突然按住他取镊子的手:34;听!34;远处传来犬吠混着军靴声,笠原的怒吼撕开夜幕:34;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中国人!34;

    nbsp程墨白将底片塞进千鹤子手中,修女眼中的惊慌转瞬即逝,她割断一缕头发系在铜板上:34;告诉史密斯,玄武湖心亭石狮底座,指纹在……34;爆炸声突然震碎玻璃,笠原的副官举着冒烟的手榴弹冲进来。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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