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守岸篇【33】·“要永别了，握个手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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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呢？

    nbsp诺尔抓住了神明安渴望打破循环的心理，二人建立了合作关系，共同阻拦苏明安化为世界树。

    nbsp然而，这一次，有一件事改变了神明安的想法。

    nbsp——世界树下，决战之时，苏明安对神明安发起了文字之间的战斗。

    nbsp当那些冰冷坚硬的词组，缠绕上祂的肢体，直刺祂的意识。无数与之相关的过往瞬间涌入脑海——

    nbsp当祂看到苏明安张开双臂，神情平静地拥抱那些浩如烟海的、灼烫的、炙热的、抽搐的、疼痛的字句——

    nbsp当无数过往的情感共鸣震彻了祂——

    nbsp祂想起了无数一路走来的记忆。

    nbsp祂想起了无数个同伴的名字，他们向自己曾经伸出的手，他们眼中的期待。

    nbsp祂从淡漠无情的“神明安”短暂回到了“苏明安”。

    nbsp祂开始犹豫。

    nbsp——仅凭苏明安，真的不能打破循环吗？祂想代替苏明安，甚至剥夺苏明安的选择权，这种行为与自己最痛恨的那种神灵之流，何异？

    nbsp这一次的自己，能经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悲恸，难道还会走向悲剧的终局吗？

    nbsp直到祂最后看见，当诺尔太阳之刀正前方逼近的那一刻，苏明安静默不语，不作防御，将剑尖指向右侧。

    nbsp他选择开启人类的航路，而不是自己的生。

    nbsp他直面诺尔致死的刀锋，任凭自己的生命化作液体流走。

    nbsp那一刻，祂像是望见了稻亚城坠湖的月色、望见了九幽里消散的少年，祂下意识作出了相同的决定。

    nbsp——让给你了。

    nbsp苏明安。

    nbsp还是留给你亲自去做出选择吧。

    nbsp“咔哒！”诺亚之链绽放光辉，神明安闭上双眼，胸口传来致死的疼痛。

    nbsp即使祂已经忘却了很多东西，忘却了眼泪，却仍然对疼痛感到熟悉与怀念，这是祂伴随一生之物。

    nbsp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衣，如腊梅绽放，祂爆发出剩余的力气，冲到呆滞的苏明安面前，握紧他流动的手掌，掏入自己胸口。

    nbsp——让他捏碎自己的心脏。

    nbsp“摸到了吗？”

    nbsp让给你了。

    nbsp“在他的太阳之火将我燃烧殆尽前……”

    nbsp苏明安。

    nbsp代替我。

    nbsp“你，捏碎我的心脏。”

    nbsp走向远方。

    nbsp不要让“我”，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nbsp“嘭。”

    nbsp指节是如此用力，也是最后一次用力。

    nbsp没有来得及任何一声告别。

    nbsp神明安感知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搏动。祂仰起头，终于沉默地倒向纯白的洪流。

    nbsp……

    nbsp恍惚间，祂听到了一阵温和的男声。

    nbsp那好像是……每次宇宙回归后，“自己”都会听到的声音。

    nbsp“正在确定世界线……正在规划世界结局……”

    nbsp“规划完成，游戏开始。”

    nbsp“追赶黎明的守望者，BE3030号玩家，欢迎回归。”

    nbsp现在，祂终于能明白……

    nbsp“欢迎回归”，这个“回归”，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nbsp他们，确实已经“回归”无数次了……

    nbsp……

    nbsp世界树下。

    nbsp苏明安将神明安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望着自己渐渐透明的双手。

    nbsp现在看来，至少存在四种循环:宇宙庞加莱回归（宇宙轮回）＞世界游戏四亿多次循环＞罗瓦莎大重置，以及死亡回档。

    nbsp“还真是……”苏明安自言自语：“漫长的……旅程啊。”

    nbsp白色洪流之间，唯有他、云上城神明、诺尔三人的身影。单双等人都被拦在了文字洪流之外。

    nbsp他已成功摧毁了世界树，化树进度走到了99%，似已无法改变未来。

    nbsp当然，以成为世界树为代价，救下几乎全部的人，这本就是他的理想结局。

    nbsp他看了眼宛如日轮的诺尔，缓缓闭上双眼，感到自己的最后一部分生命，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被小世界吸走……

    nbsp再见了，诺尔。

    nbsp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nbsp以后，我在小世界长久伫立，而你奔向宇宙。

    nbsp再也不见。

    nbsp“呼……”

    nbsp谁知，最后时刻，他感到那日轮靠近，缓缓地、轻轻地、伸来了一只尚显人型的手掌。

    nbsp“……要永别了，最后握一次手吧？”日轮里，传来诺尔疲惫的笑声。

    nbsp……

    nbsp【结局已定，他已无法拦住你。】

    nbsp【离开前，是否握住诺尔·阿金妮的手？】

    nbsp……

    nbsp【（即将进入观测分岔点。）】

    nbsp【（不与诺尔·阿金妮握手的可能性，请跳过下一块剧忆镜片·“间章·与诺尔握手后”）】

    nbsp【（观测即落定，请谨慎观测。）】

    nbsp……

    nbsp(本章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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