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觉·镜渊之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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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哪怕被记忆刺穿心，我也要正视这一切！”

    nbsp轰然一声巨响！

    nbsp镜海仿佛承受不住某种神秘力量的冲击，骤然间崩塌瓦解，那废墟般的场景在眨眼间碎裂成点点白光，消散于无形。紧接着，一滴清澈如泉的魂水自镜空悠然落下，如同天际流星，准确无误地融入了舞菲儿眉心那抹神秘的镜羽之印中。

    nbsp舞菲儿身躯一震，轰然跪地，但她的神情却异常平和，没有丝毫痛苦或疲惫之色。

    nbsp她，终于踏过了那令人心生畏惧的第一映潮，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nbsp外界，映魂海之畔。

    nbsp镜湖的中心位置，一抹晶莹剔透的魂液悄然浮现，如同晨露般纯净无瑕。凌雪目睹此景，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笑容：“真忆之水初凝！菲儿，她真的通过第一潮了！”

    nbsp凌尘目光紧锁镜面：“但接下来才是关键……第二潮，将是虚忆之主的真正反击。”

    nbsp镜渊之主低语：

    nbsp“想守住真我？那就来吧。”

    nbsp“下一潮，我将用你自己来击败你。”

    nbsp当第一滴“真忆之水”没入眉心，舞菲儿站起身来，心魂宁定，镜印平稳。但她知道，这不过是试炼的开始。

    nbsp海浪突变，镜光骤然回旋，天与地反转，一道天青色的镜门浮现在她身前。

    nbsp“第二映潮——虚忆。”

    nbsp她深吸一口气，踏入镜门，眼前天地骤然流转。

    nbsp轰——！

    nbsp镜面炸裂，她猛然落入一处温暖而明亮的庭院。

    nbsp白玉筑亭，桃花缤纷。阳光斜洒，院中有两个孩子在玩追逐游戏，银铃笑声阵阵响起。

    nbsp“娘亲！你看我驭镜飞得更高了！”

    nbsp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踩在镜轮之上，在空中回旋翻跃，落地稳稳，衣角轻扬，神采飞扬。

    nbsp旁边一位女子轻轻扶着腰腹，面带笑意地看着孩子，眼眸中满是柔情。她的身边，是一位青年，面容温和，眼中透出熟悉的坚毅。

    nbsp舞菲儿一怔。

    nbsp那女子——是她。

    nbsp那青年——是凌尘。

    nbsp“怎么可能……这是……”

    nbsp她几乎本能地想撤身而退，却发现双脚仿佛被锁住，动弹不得。周围的一切都太真实——风的温度，阳光的角度，甚至那女孩笑声中的回响，都无比真实地击打着她的感官。

    nbsp“欢迎回家，菲儿。”

    nbsp镜渊之主的身影再度浮现，披着淡紫长衣，如梦似幻。她不再强势逼压，而是缓缓走到舞菲儿身边，语气柔和：

    nbsp“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nbsp“你所期望的未来——与你所爱之人，共育子嗣，无争无战。”

    nbsp“没有九霄殿，没有影封七子，也没有镜魂命咒。”

    nbsp“只有家、平凡与幸福。”

    nbsp镜渊之主轻轻拂过一株桃花，一片花瓣飘落，落在舞菲儿掌心，竟带着暖意。

    nbsp“这是我为你造就的未来。如果你愿意，它将成为现实。”

    nbsp“你要的不过是一处容身之地——现在，我给你。”

    nbsp舞菲儿缓缓握紧那片桃花。

    nbsp她的心，微微颤抖。

    nbsp那画面太动人。

    nbsp她看着孩子飞奔过来扑入自己怀中，唤她“娘亲”；她看着凌尘牵起她的手，轻声问她今天有没有休息好。那一刻，她不再是魂战之中的执印者，也不是被镜魂宿命撕扯的命运之女，而只是一个被温柔包围的普通人。

    nbsp镜渊之主声音轻得像风：

    nbsp“留在这里吧。”

    nbsp“忘了痛苦，忘了牺牲，忘了命魂之争，忘了死亡与断印。”

    nbsp“你值得幸福。”

    nbsp但——就在她即将沉沦的刹那，眼角一道残光闪现。

    nbsp她猛然看见庭院角落，有一面镜子。

    nbsp镜中，那名唤她娘亲的女孩，眼眸空洞、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如一具被编写程序的傀儡。

    nbsp那镜子中，自己的倒影苍白无血，额心镜印黯淡——她失去了印魂、失去了信念，只剩空壳。

    nbsp“这是我……？”舞菲儿喃喃。

    nbsp她猛然倒退一步，目光定在镜渊之主身上，声音颤抖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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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不是真的。”

    nbsp“这不是我的未来。”

    nbsp镜渊之主依旧淡笑：“为什么不是？这比你现在活着的方式，更让你安心，不是吗？”

    nbsp“不是。”舞菲儿一步步走向镜子，镜中那空洞的她面容渐裂。

    nbsp“因为那不是我选择的。”

    nbsp她猛然一掌拍碎镜面，所有虚影轰然崩塌！

    nbsp桃花化尘，孩子不见，凌尘化作镜羽消散。

    nbsp天地再度归于空镜之海。

    nbsp舞菲儿单膝跪地，喘息不止，额心的镜魂印却在这一刻如银焰般重新点燃！

    nbsp“我知道我渴望幸福，但那必须是我拼出来的。”

    nbsp“不是你虚构的幻梦。”

    nbsp轰！

    nbsp第二滴“真忆之水”降下，融入印核。

    nbsp外界·镜阵之环

    nbsp凌雪与凌玉瑶猛然察觉镜潮剧变，凌尘目光炽然：“第二映潮过了，她成功抵御了‘虚忆幻影。”

    nbsp而这时，虚空扭动，一道黑影破开镜海屏障，直指内域！

    nbsp“是图灵残部的影使——影如生！”

    nbsp镜渊之主凝视空镜：

    nbsp“原来你这么怕虚伪，是因为……你曾一度渴望那份虚伪。”

    nbsp“有趣……下一潮，就来看看你是否敢面对自己选择的‘牺牲。”

    nbsp映魂之海内层，第三潮起。

    nbsp镜光宛如燃起的火焰，在天海之间层层倒映，如烈焰流霞，却不灼烧肉体，只燃尽灵魂中最锋利的执念。

    nbsp舞菲儿站在潮源之心，镜羽微颤。自她踏入镜潮至今，心魂已然濒临极限。

    nbsp她的脚下，魂海化镜，镜中倒映的，不是她的过往，也不是虚构未来，而是一道道熟悉而遥远的背影。

    nbsp一袭青衣，负剑而立，眼中燃着火焰：“若违誓，我愿化灰尘，不见所爱。”

    nbsp一人银袍素笠，端坐静莲：“若伤我镜界之友，便以命魂为印，守十年不动。”

    nbsp更有镜渊之巅、赤羽之下，一道少女之影凝然立誓：“我舞菲儿，若弃伴而逃，愿身魂永困镜渊，不得涅盘。”

    nbsp她认得他们——那是她一生所立之誓，凝成誓魂，如今在映魂之海中，被镜渊之主引渡而出，化作她的“敌”。

    nbsp“你曾说过，若凌尘堕灭，你愿以镜魂换他重生。”

    nbsp“你也说过，为守护镜域，哪怕永镇其底亦无悔。”

    nbsp“你甚至立下誓言，若对自己曾说的誓不信，则舍一切。”

    nbsp“你信这些誓吗？你守得住吗？”

    nbsp轰！

    nbsp三道誓魂之影齐齐踏出，气息如山如狱，夹带着舞菲儿一生最不可撼动的信念。

    nbsp镜渊之主的声音在空中幽然回荡：“你不是被敌人杀死的，舞菲儿，而是被自己杀死的。”

    nbsp“这些誓言曾让你坚强，现在却要把你击溃。”

    nbsp“我不会退。”舞菲儿缓缓抬头，眼神清澈如初雪，镜魂之焰自眉心点燃。

    nbsp“誓言，是我立的。”

    nbsp“我既然能说出口，就不会怕它化成敌来斥责我。”

    nbsp她右手探出，唤出镜魂之刃，左手捏印，镜羽环身。

    nbsp“你是我的誓魂，我便破你、融你。”

    nbsp第一誓魂踏前，青衣烈焰：“若你如今退却，是否又违了曾言‘死亦不弃？”

    nbsp舞菲儿沉声应对：“那便让我用你来检验，誓言是否只是空话！”

    nbsp轰！

    nbsp烈焰之誓如山崩海啸扑来，舞菲儿瞬间被掀入镜风之中，镜羽寸寸破碎，她咬牙坚持，强行凝聚魂盾，刹那间回击。

    nbsp镜刃劈落，烈焰被切裂，誓魂一分为二，化作灰光没入她体内。

    nbsp第二誓魂接踵而至：“你是否忘了，为了保护镜渊，你曾自囚于镜底三载？”

    nbsp舞菲儿眸光微凝，左肩上浮现出三道血痕，那是她曾于三年前独守镜渊阵印的代价。

    nbsp“我没忘。”她语气平稳，“但我也不会用过去的苦难否定现在的选择。”

    nbsp“来吧，誓魂，我不会让你再用‘责任来束缚我。”

    nbsp鏖战再启。

    nbsp数十息后，第三道誓魂凝成少女之形，披着镜羽之纱，面容与舞菲儿无二，开口之言震耳欲聋：

    nbsp“你立过誓，不离不弃，永随凌尘左右——”

    nbsp“可若有一日，他为守天下而弃你，你还会守这誓吗？”

    nbsp舞菲儿一怔。

    nbsp这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nbsp那是她曾于天渊决战时，于神魂之上立下的誓愿——

    nbsp“若我舞菲儿之心不动，便愿终生伴其左右，无论他在何方，心在我在。”

    nbsp但如今，她开始怀疑：倘若凌尘真有一日离她而去，为天下苍生舍她一人，她还会履行这个誓吗？

    nbsp“我……”

    nbsp她动摇。

    nbsp这道誓魂眼中浮现出怜悯：“你心虚了。”

    nbsp“你再不是那个毫无所惧的小女孩了。”

    nbsp“你不配再背负这些誓言。”

    nbsp但这时，苍穹之镜微光乍现。

    nbsp凌尘的声音透过映魂镜潮传来，如一束光照入梦渊：

    nbsp“菲儿。”

    nbsp“我不会走。”

    nbsp舞菲儿双目猛然睁大，泪光盈眶。

    nbsp她手中镜刃光焰暴涨，整个人腾空而起。

    nbsp“我守誓。”

    nbsp“因为他也在守。”

    nbsp轰！！

    nbsp第三誓魂轰然溃散，三道誓影归于一体，化作第三滴真忆之水，落入她的镜魂之心。

    nbsp舞菲儿跪地，却笑了。

    nbsp她，走过了第三映潮。

    nbsp外界，镜渊之主在天镜之上静静凝视。

    nbsp“你守住了三映……”

    nbsp“那么接下来——梦渊之核，你能否踏破？”

    nbsp她指尖一划，一道裂痕划开映魂之海的底部，漩涡腾起。

    nbsp真正的“镜主源识”，正在苏醒。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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