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镜子里的我，比你还像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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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室的应急灯在天花板投下昏黄光晕，苏瑶的手指在全息面板上划出淡蓝色轨迹。

    nbsp她面前的意识投射装置还在嗡鸣，金属外壳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那是低温冷却系统超负荷运转的痕迹。

    nbsp34;需要我再检查一次连接协议吗？34;莉莉站在操作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钥匙挂坠。

    nbsp那枚曾开启过34;回归之门34;的古铜钥匙在她掌心投下斑驳阴影，这是整个基地唯一能稳定穿透意识屏障的介质。

    nbsp苏瑶没有抬头，她正在调整最后一组神经接口参数。

    nbsp三天前许墨意识舱内爆发的金色光粒在她视网膜上烙下残影，此刻那些纹路正从全息投影的数据流里浮出来，像某种无声的警告。34;不用。34;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34;你持有的钥匙能中和他意识场的排斥力，这是生物扫描确认过的。34;

    nbsp莉莉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nbsp年轻情报员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触感粗糙却温暖：34;苏瑶，你知道意识镜像探查意味着什么吗？34;她的蓝眼睛在阴影里发亮，34;我们不是在修一台故障的机甲，是要剖开他的精神世界——那里可能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敢看的东西。34;

    nbsp全息屏的冷光漫过苏瑶的脸。

    nbsp她想起昨夜在许墨战术服口袋里翻到的旧怀表，铜制表壳上的划痕像道愈合的伤疤。34;我知道。34;她抽回手，将意识锚点芯片插入装置核心，34;所以需要你。34;

    nbsp莉莉沉默片刻，摘下钥匙挂坠放在操作台上。

    nbsp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刺耳：34;开始吧。34;

    nbsp意识舱的液体漫过头顶时，许墨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

    nbsp这是苏瑶特意调整的神经舒缓剂，往常能让他在意识漫游时保持清醒。

    nbsp但此刻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记忆深处往外钻——三天前集体意识爆发时的轰鸣，核战当日母亲把他推进防空洞时的温度，还有系统升级到顶级2级那晚，意识空间突然裂开的那道缝隙。

    nbsp34;连接进度30%。34;苏瑶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杂音，34;莉莉，确认锚点稳定。34;

    nbsp34;稳定。34;莉莉的应答比平时慢了半拍，34;空间结构......在扭曲。34;

    nbsp许墨的视野突然倾斜。

    nbsp等他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破碎的街道上。

    nbsp两侧的建筑像被巨人捏碎的玻璃，钢筋骨架间垂落着烧焦的窗帘，远处的天空是浑浊的灰紫色，飘着几片半透明的数字云——这是他意识空间的具象化投影，往常该是整洁的实验室模样。

    nbsp34;这里;苏瑶的声音里带着惊惶，34;和三天前完全不一样。34;

    nbsp许墨转身，看见苏瑶和莉莉正从他身后的光门里走出来。

    nbsp苏瑶穿着白色实验服，发梢还滴着意识舱的液体；莉莉握着战术匕首，刀刃在灰雾中泛着冷光。

    nbsp他们脚下的柏油路面正在龟裂，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细小的数据流。

    nbsp34;小心。34;许墨刚开口，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nbsp那是他自己的脚步声。

    nbsp穿战术服的男人从废墟里走出来，军靴碾过一片破碎的电子屏。

    nbsp他的脸和许墨分毫不差，连左眉骨上那道核战前被石块划伤的淡疤都一模一样。

    nbsp但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像融化的液态金属：34;欢迎来到我的地盘。34;

    nbsp苏瑶的呼吸骤然急促。

    nbsp她见过许墨所有的样子——战斗时的凌厉，受伤时的隐忍，还有深夜对着旧怀表发呆时的温柔。

    nbsp但此刻这个34;许墨34;的笑里带着冰碴：34;以为用钥匙就能随便闯进来？

    nbsp你们太天真了。34;

    nbsp34;你是谁？34;莉莉的匕首向前送了半寸，34;寄生体？

    nbsp还是系统漏洞？34;

    nbsp34;寄生体？34;镜像许墨嗤笑一声，抬手抓住身侧的钢筋。

    nbsp金属在他掌中扭曲成螺旋状，34;我是他最清醒的部分。

    nbsp当你们还在纠结39;人类39;和39;进化39;的定义时，他已经在意识深处和我对话了。34;他的目光扫过苏瑶，34;那个总说39;要保留人性39;的许墨，不过是不敢承认自己动摇的胆小鬼。34;

    nbsp苏瑶的指尖掐进掌心。

    nbsp她想起昨夜许墨擦拭战术枪时的动作——太过精准，精准得像被编程过的机械。

    nbsp原来不是系统控制，是他自己在压抑。34;你不是他。34;她声音发颤，34;他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34;

    nbsp34;那是因为他在骗你们，也在骗自己。34;镜像许墨突然逼近，苏瑶甚至能看见他瞳孔里流转的数据流，34;当39;回归之门39;的意识浪潮涌来时，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39;接受吧，这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39;。

    nbsp你们所谓的39;人性39;，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灰尘都不如。34;

    nbsp莉莉突然拽住苏瑶的胳膊。

    nbsp情报员的手冷得像冰：34;他说的......是真的。34;她指向镜像许墨的胸口，那里浮着一团半透明的光雾，34;那是许墨的潜意识投影。

    nbsp情绪波动......和他说的完全吻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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