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旱雷惊碎高昌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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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手中葡萄酿金杯“哐当”掉地，殷红酒液溅湿华贵袍角。

    nbsp“此乃‘开山雷，”杜明月声音穿透烟尘，平静如常，“安西军开矿修路常用。使臣觉得，比人力如何？”

    nbsp她走到矿坑边缘，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棱角分明的灰白矿石，掂了掂，随手丢给一个发抖的高昌随从：“带回去，给麹文泰大王验验成色。”

    nbsp交州城，高昌王宫。

    nbsp麹文泰捏着那块沉甸甸的硝石矿，指尖冰凉。

    nbsp听完儿子麹智盛语无伦次的描述，他肥胖的身躯在王座上不安扭动，额头渗出冷汗。

    nbsp那声“旱雷”轰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nbsp“父王！那不是人力！是地龙翻身！是雷公发怒！”麹智盛声音发颤，“杜明月说……安西不缺硝石矿脉，只缺人手开采……还说……”

    nbsp他咽了口唾沫，“感业寺的‘善棉种，今年怕供不上高昌了。龟兹棉农感念法师恩德，新收的棉花，优先供给佛寺织造僧衣……”

    nbsp麹文泰手一抖，硝石矿“咚”地掉在镶金地砖上。

    nbsp棉花！高昌贵族奢靡的根基！

    nbsp他仿佛看到仓库棉花堆积发霉，商路断绝，贵族怨声载道……

    nbsp“报——！”内侍连滚爬进来，带着哭腔，“大王！不好了！安西都护府发来公文！说为‘睦邻友好，愿以水泥换取高昌特产！后面附了清单，列着王宫翻修、城墙加固、佛寺重塑金身所需的水泥数量……说随时平价供应！”

    nbsp水泥！那神奇的“功德泥”！

    nbsp麹文泰眼睛红了。

    nbsp修城修庙修宫殿，哪样离得开？

    nbsp安西竟拿这个来换？

    nbsp“吐谷浑的使者呢？”麹文泰嘶声问，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nbsp“走……走了！天没亮就悄悄出城了！说是王帐急召！”内侍伏地不敢抬头。

    nbsp噗通！

    nbsp麹文泰像被抽了骨头，庞大身躯滑下王座，瘫软在地。

    nbsp一股温热液体浸透了身下昂贵的波斯地毯。

    nbsp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眼前全是那遮天烟尘和杜明月掂矿石的平静面容。

    nbsp“换……告诉他们……换！”他哆嗦着，声音破碎，“硝石……他们要多少……给多少！快去！”

    nbsp长安城西，感业寺深处。

    nbsp武媚娘跪在佛堂蒲团上，指尖捻过沉香木佛珠。

    nbsp青烟袅袅，模糊了她沉静的面容。

    nbsp心腹宫女无声进来，附耳低语。

    nbsp“高昌……服软了？”武媚娘捻动佛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nbsp宫女低低应声。

    nbsp“知道了。”武媚娘声音无波无澜。

    nbsp她微微抬首，目光落在佛龛低眉垂目的菩萨像上。

    nbsp“下去吧。”

    nbsp宫女悄声退走。

    nbsp佛堂重归寂静。

    nbsp武媚娘闭上眼，指尖佛珠却越捻越快，坚硬的珠子硌着指腹。

    nbsp急促脚步声再次打破寂静！

    nbsp还是那宫女，声音惊惶颤抖：“娘娘！不好了！洛阳‘善棉坊……昨夜被砸了！新造的十架水力大纺机……全成了碎片！”

    nbsp咔哒！

    nbsp武媚娘手中那串沉香木佛珠，线绳骤然绷断！

    nbsp乌黑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在冰冷地砖上四散跳动。

    nbsp她猛地睁开眼，眸底深处，寒光乍现！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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