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扫帚星归位[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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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帚星归位

    nbsp第一章nbsp渭水风寒

    nbsp马氏将最后一件粗布衣裳塞进竹筐时，檐外的雨丝正斜斜割过姜子牙的蓑衣。这个年近古稀的老翁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明明灭灭，倒比灶膛里的火星还要微弱。

    nbsp34;姜尚，你我夫妻三年，我也算仁至义尽了。34;马氏的声音裹着潮气，34;你卖笊篱赔本，贩面粉遇雨，就连算命摊子都被你惹来的官司砸了——34;她忽然拔高声调，竹筐往门槛上重重一磕，34;我嫁的是能让我吃饱穿暖的汉子，不是整日对着一堆破书发呆的老东西！34;

    nbsp姜子牙缓缓转过身，手里还攥着那根烧黑的柴火。他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渭水在十里外的雾霭里呜咽，像极了他此刻说不出的话。三日前他在朝歌街头被几个官差打得瘸了腿，如今走路还一瘸一拐，马氏却连碗热汤都没给他端过。

    nbsp34;再等些时日;他声音沙哑，34;我夜观天象，西岐当有明主出世，届时;

    nbsp34;届时你要去给周天子当国师不成？34;马氏尖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34;姜尚，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七十岁的人了，连捆柴火都背不动，还做着封侯拜相的梦！34;她挑起竹筐往肩上一甩，竹篾勒得肩膀生疼，却不及心里那股怨毒来得尖锐，34;这休书我替你写好了，按个手印，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34;

    nbsp泛黄的麻纸上，34;休书34;二字歪歪扭扭，墨迹被雨水洇开了边角。姜子牙望着那两个字，忽然想起三年前迎娶马氏的那个黄昏，她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红裙，眼里闪烁着对好日子的憧憬。那时他还在朝歌做着小生意，虽不富裕，倒也能让她顿顿吃上粟米。

    nbsp他颤抖着按上指印，朱砂在纸上晕开，像一滴凝固的血。马氏抓起休书转身就走，竹筐撞击门板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雨巷深处，连头也没回一下。

    nbsp灶膛里的火终于熄灭了，姜子牙摸出怀里那卷泛黄的《阴符经》，指尖抚过34;观天之道，执天之行34;八个古字。渭水的风声从门缝钻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在空荡的屋子里打着旋儿。

    nbsp第二章nbsp朝歌风起

    nbsp五年后的朝歌城，马氏正踮着脚往肉铺里挤。她改嫁给了城西的屠户张老三，日子比跟着姜子牙时确实宽裕些，至少每月能吃上两回带肉星的汤。可近来街上越来越不太平，听说西岐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孟津，连纣王的亲弟弟微子都带着族人逃跑了。

    nbsp34;听说了吗？西岐的丞相叫姜子牙，就是当年在朝歌卖笊篱那个老头！34;

    nbsp34;可不是嘛！听说他带着百万大军，连闻太师都被他斩了！34;

    nbsp马氏的脚腕猛地崴了一下，手里的陶碗34;哐当34;摔在地上。周围的人只顾着议论，没人注意到这个面色煞白的妇人。姜子牙...那个被她嫌恶抛弃的老头，竟然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

    nbsp她跌跌撞撞跑回家，张老三正趴在案上磨刀，猪血溅得满地都是。34;当家的，西岐那个丞相;她声音发颤，话都说不囫囵。

    nbsp张老三啐了口唾沫：34;你说姜尚啊？早听说了。当年被你休了的那个穷酸，如今可是跺跺脚整个朝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34;他忽然阴恻恻地笑起来，34;怎么？后悔了？34;

    nbsp马氏的心像被那把沾血的屠刀剖开，血淋淋地晾在风里。她想起姜子牙蹲在灶台前添柴的背影，想起他被官差打得瘸腿时佝偻的身形，想起那张被雨水洇湿的休书。如果...如果当初没有离开他...

    nbsp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长成燎原之势。她开始夜夜失眠，望着屋顶的破洞发呆。张老三虽然能让她吃饱，却整日对她非打即骂，喝醉了就把她当牲口使唤。而姜子牙...那个能号令千军万马的丞相，那个据说连神仙都要敬他三分的人物，曾经是她的丈夫。

    nbsp三个月后，朝歌城破的那天，马氏趁着混乱，跟着逃难的人群往西岐方向跑。张老三在巷战里被乱兵砍死了，她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只是死死攥着怀里最后半个麦饼，像攥着救命的稻草。

    nbsp第三章nbsp西岐繁华

    nbsp西岐的都城丰京比朝歌还要热闹。街道两旁的酒肆里飘出烤肉的香气，绸缎庄的伙计正踮着脚往门楣上挂新做的锦旗，上面绣着34;天下归心34;四个金字。马氏裹着一身破烂的麻布衣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nbsp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清楚，丞相府就在南门内的高台上。那座府邸青砖黛瓦，门前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往来的官员都穿着锦绣官袍，神色恭敬。

    nbsp马氏缩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心里像揣着只兔子。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每天天不亮就来，直到暮色沉沉才离开。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nbsp姜子牙穿着紫色的相袍，腰束玉带，须发虽依旧斑白，却比当年精神了百倍。他正与几位将军说着什么，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仪。马氏看得痴了，当年那个连笊篱都卖不出去的老头，如今竟有了吞吐天地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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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姜丞相！34;她鼓足勇气冲上前去，却被侍卫拦住。

    nbsp姜子牙闻声回头，看到马氏的瞬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34;是你。34;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nbsp马氏34;扑通34;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34;丞相，贱妾知错了！当年是我有眼无珠，求丞相看在往日情分上，收留贱妾吧！34;她砰砰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nbsp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姜子牙皱了皱眉，对侍卫道：34;带她回府。34;

    nbsp丞相府的客房铺着柔软的锦褥，桌上摆着蜜饯和清茶。马氏拘谨地坐在床沿，手指绞着衣角。一个侍女端来一盆热水：34;夫人请洗漱。34;

    nbsp34;我不是夫人;马氏慌忙摆手，心里却甜丝丝的。侍女只是笑了笑，放下水盆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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