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梦见世间竟然出现囊括西游师徒四人优点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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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枢梦》

    nbsp一、紫霄惊梦

    nbsp玉皇大帝张兴东的睫毛上凝着三千年未化的霜。这霜是西王母瑶池的玉屑所制，寻常仙者沾一点便能修为大涨，于他却只是枕边寻常物——自他于三十三天外紫霄宫登基，已历万劫，见惯了星辰生灭，早已没什么能惊动这霜雪。

    nbsp直到寅时三刻，琉璃灯盏突然迸出一串火星。

    nbsp张兴东猛地睁开眼，龙纹锦被滑落在地。梦中那道身影还在眼前晃：青布衫上沾着泥浆，脚蹬一双草鞋，分明是凡间最普通的赶脚夫模样。可他抬手时，指尖掠过之处，枯萎的桃树竟瞬间开满繁花——那是唐僧的长生之力，润物无声，却带着轮回也磨不灭的生机。

    nbsp“妖怪！”街角传来惊呼，一头修炼成精的野猪正追着卖花女。那赶脚夫咧嘴一笑，眼角眉梢竟有孙悟空的桀骜，抄起路边扁担就冲上去。野猪精喷出黑雾，他却不躲，硬生生用肩膀扛住，疼得龇牙咧嘴，却把卖花女护在身后——这股子蛮勇，比当年石猴闹天宫时更甚，偏生没带半分戾气。

    nbsp待野猪精被打跑，卖花女红着脸递上朵月季，他接过来却往鼻尖凑了凑，喉结滚了滚，眼神里那点贪色的光，分明是天蓬元帅当年在月宫偷瞄嫦娥的模样。可下一秒，他又猛地把花塞回去，挠着头傻笑：“姑娘家的东西，俺不配。”

    nbsp最后是他蹲在桥头，帮挑担的老汉把滑落的麻绳系好。指尖粗糙，动作却稳当，系完还替老汉捶了捶腰，那副讷讷的样子，比沙和尚在流沙河底驼取经人过河时更显忠厚。

    nbsp“奇哉……”张兴东抚着心口，那里还在发闷。他当了万万年天帝，见过的奇人异士能塞满东海水晶宫：有修得长生却求速死的仙人，有勇冠三界却胆小如鼠的战神，有好色成癖却守身如玉的星君，有忠厚到愚钝却暗藏机锋的罗汉。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唐僧的长生、悟空的勇、八戒的色、沙僧的忠，四样水火不容的性子，竟在一个凡人身上融成了活物。

    nbsp“陛下？”太白金星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位老神仙侍奉张兴东已逾万载，深知天帝从无梦魇，此刻见紫霄宫霞光紊乱，必是出了大事。

    nbsp张兴东起身时，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流转。他走到云案前，指尖划过案上的“周天星图”，图中星辰顿时乱了方位——自盘古开天辟地，这星图便与三界气运相连，从无差错。

    nbsp“金星，”张兴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说，若有一物，集金蝉子之寿、石猴之勇、天蓬之欲、卷帘之忠，会是何等模样？”

    nbsp太白金星捻须的手猛地一顿，琉璃珠串从指间滑落。他望着天帝鬓角那缕因震惊而微微颤动的发丝，忽然想起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张兴东虽怒，却从未有过这般失态。

    nbsp“陛下，”太白金星弯腰拾起珠串，声音凝重如铁，“三界法则，向来是‘独而非‘杂。金蝉子求道，故有长生；石猴向武，故有勇力；天蓬随性，故有欲望；卷帘守职，故有忠厚。四者若聚，怕是……”

    nbsp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懂。就像水火不能同炉，阴阳不可颠倒，这四种截然不同的性子凑在一起，要么是毁天灭地的怪物，要么是颠覆三界的变数。

    nbsp张兴东望着星图中那枚突然亮起的无名星，忽然道：“去查。查这人是谁，在哪，为何会成这般模样。”

    nbsp二、人间异客

    nbsp陈阿四第一次发现自己不死，是在十三岁那年。

    nbsp那天他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掏鸟窝，失足摔下来，脑袋磕在石头上，血流了一地。他娘抱着他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准备下葬时，他却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摸摸后脑勺，只留个浅印子。

    nbsp“俺娘以为俺成了妖怪，用扁担追着俺打了二里地。”后来陈阿四跟人说起这事，总爱拍着大腿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晚躺在棺材里，他听见阎王殿的小鬼在窗外嘀咕：“这小子阳寿早该尽了，怎么勾不动魂？”

    nbsp再后来，怪事越来越多。有次山里的熊瞎子把他胳膊拍断了，他疼得满地滚，可骂了句“你个憨货”，胳膊竟自己接了回去；见了隔壁村的俏寡妇，他眼睛都看直了，夜里能梦见人家递给他绣花鞋，可真见了面，又脸红到脖子根，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村里修桥，他挑石头比谁都卖力，有人偷懒耍滑，他瞪着眼骂，骂完又默默把人家的活计揽过来——久而久之，村里人都知道陈阿四有三个怪处：打不死，见了姑娘走不动道，却比老黄牛还忠厚。

    nbsp这日陈阿四在镇上帮人拉货，刚把一车瓷器卸在酒楼后门，就听见二楼传来呼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个穿绫罗的公子正拽着个卖唱女子的手腕，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鬓边的银钗都掉了。

    nbsp“放开她！”陈阿四想都没想就冲上楼。那公子身边的家丁骂着“哪来的野狗”，挥拳就打。陈阿四挨了一拳，鼻子淌出血来，却反手抓住家丁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听见骨头“咯吱”响——他自己都愣了愣，不知这力气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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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敢伤我的人？”那公子气得发抖，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就刺过来。陈阿四想躲，脚却像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匕首扎进胸口。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低头一看，匕首竟像扎进棉花里，连点血都没出。

    nbsp“妖怪！”公子吓得扔了匕首就跑。陈阿四拔下胸口的匕首，挠挠头，转头看向那女子，脸“腾”地红了：“姑娘，你没事吧？”

    nbsp女子怯生生地谢了他，从袖中摸出块碎银。陈阿四摆摆手：“俺不要钱，你……你没事就好。”说完撒腿就跑，跑下楼时还撞翻了两张桌子，惹得掌柜的破口大骂。

    nbsp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勇悍的模样，被云端上的千里眼看得一清二楚。

    nbsp“回禀陛下，”千里眼跪在紫霄宫丹墀下，声音发颤，“那凡人姓陈名阿四，居于东胜神洲边缘的清溪村。其长生之力，遇伤自愈，阎王殿无其名讳；其勇力，徒手能搏猛虎，却只用于护人；见女子则眼直，却守礼不越矩；邻里有难必帮，忠厚异常。”

    nbsp张兴东坐在九龙宝座上，指尖敲击着扶手。东胜神洲……那是孙悟空的出生地。他忽然想起当年石猴拜师学艺，归来后也是这般，用一身神通护着花果山的猴子猴孙。

    nbsp“他可知自己身具异能？”

    nbsp“似知非知。”顺风耳接口道，“他常对人说自己‘命硬‘力气大，从未提过神仙鬼怪之事。”

    nbsp张兴东沉默了。一个集四圣特质于一身的凡人，却活得浑浑噩噩，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这到底是天道的玩笑，还是另有深意？

    nbsp“太白，”他忽然开口，“你说，若让他知晓自己的来历，会如何？”

    nbsp太白金星沉吟片刻：“或会惶恐，或会贪妄，或会……成佛。”

    nbsp张兴东笑了。成佛？当年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得正果，这陈阿四不过是个山野村夫，何德何能？

    nbsp“传旨，”他站起身，龙袍上的星辰仿佛活了过来，“让土地神去点化他。朕倒要看看，这颗揉了四味药的丹，能炼出什么名堂。”

    nbsp三、土地点化

    nbsp清溪村的土地庙快塌了。

    nbsp陈阿四扛着几根新木料来修时，土地爷正蹲在供桌上啃供品。这土地爷是个干瘦老头，留着山羊胡，见了陈阿四就招手：“阿四，过来，爷有话跟你说。”

    nbsp陈阿四早见怪不怪。这土地爷每月十五都要显形，有时要他帮忙挑水，有时要他给供桌刷漆，报酬是几颗吃了能强身健体的野果。

    nbsp“土地爷，您说。”他放下木料，拿起锤子开始钉门板。

    nbsp土地爷捻着胡须，忽然叹了口气：“阿四啊，你可知自己为何打不死？”

    nbsp陈阿四手上的锤子顿了顿：“俺娘说是阎王爷不收。”

    nbsp“放屁！”土地爷跳下来，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脑袋，“阎王爷敢不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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