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唐太宗制衡群臣稳固朝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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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风云：帝王术下的朝堂暗流

    nbsp一、紫宸殿的晨光

    nbsp贞观三年的早春，紫宸殿的铜鹤香炉里飘着岭南进贡的沉香，唐太宗李世民手指轻叩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阶下肃立的群臣。阶左侧，房玄龄正捧着户部的漕运账目奏报，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在说到江南水患时微微发紧——那片水域的节度使是长孙无忌的妻舅，而房玄龄的长子恰在当地任参军。

    nbsp34;玄龄啊，34;李世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奏报，34;听说你家大郎上个月在苏州修了座义仓？34;

    nbsp房玄龄心头一凛，躬身道：34;臣犬子年少孟浪，不过是效仿先贤之举，不敢劳陛下挂怀。34;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的长孙无忌微微颔首，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根细针，扎得他后颈发僵。

    nbsp退朝时，长孙无忌故意放慢脚步，与房玄龄并肩走在丹陛上。34;玄龄兄，34;他抚着花白的胡须，声音压得极低，34;你家大郎倒是会办事，只是苏州那地方......水太深。34;

    nbsp房玄龄拱手道：34;多谢无忌公提醒，犬子之事，我自会管教。34;转过角楼时，他看见魏征正站在廊下等着，这位前太子洗马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绯色官袍，见了他便沉声道：34;房相，方才为何不奏报苏州堤坝溃决之事？难道要等水淹了三州，才让陛下知晓？34;

    nbsp房玄龄苦笑：34;魏大夫，此事牵连甚广，容我查明再奏。34;

    nbsp魏征冷笑一声，甩袖而去。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玄龄望着那片晃动的光斑，忽然明白陛下今早那句看似无意的问话——分明是在提醒他，朝堂之上，没有能藏住的事。

    nbsp二、棋盘上的棋子

    nbsp李世民在御书房翻看着密折，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密折是陕州刺史递来的，说尉迟恭在封地私设兵甲，还纵容家仆强占民田。他将密折推给身旁侍立的内侍：34;去，把这个给魏征送去，让他看看。34;

    nbsp内侍刚走，秦琼便捧着虎头湛金枪进来复命。这位门神将军的铠甲上还沾着塞外的沙尘，单膝跪地时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34;陛下，北境突厥已退，臣按您的吩咐，留了三千轻骑驻守云州。34;

    nbsp34;叔宝辛苦了，34;李世民亲自扶起他，34;听说你最近总咳血？朕让太医署给你配了新药，回头让内侍送去府中。34;他忽然话锋一转，34;前几日尉迟恭生辰，你去贺寿了吗？34;

    nbsp秦琼一怔，老实答道：34;去了，敬德兄还邀臣看他新练的私兵，倒是勇猛得很。34;

    nbsp李世民点点头，手指在案上的棋盘上移动着一颗黑子：34;叔宝可知，这棋盘上最忌棋子连成一片？若是车马炮都抱成团，那帅位可就危险了。34;

    nbsp秦琼武将出身，却也听出了弦外之音，额头渗出细汗：34;臣愚钝，但知忠君报国。34;

    nbsp34;你是个忠臣，34;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34;所以朕才告诉你，尉迟恭府里的私兵，比朕的羽林卫还多了三百人。34;

    nbsp三日后，魏征在朝堂上弹劾尉迟恭的奏折震惊了满朝文武。尉迟恭气得须发倒竖，当庭就要拔剑相向，却被秦琼死死按住。李世民面色沉凝，斥责魏征34;捕风捉影34;，却又下令让长孙无忌彻查此事。

    nbsp退朝后，长孙无忌在政事堂找到房玄龄，将一份卷宗推给他看：34;这是尉迟恭家仆强占的民田清单，其中有二十亩是当年陛下赏赐给秦家的祖产。34;

    nbsp房玄龄挑眉：34;无忌公是想让秦将军出面？34;

    nbsp34;陛下的意思，34;长孙无忌呷了口茶，34;总要有人让尉迟恭明白，他的枪杆子，顶不过朝堂的笔杆子。34;

    nbsp当晚，秦琼带着祖产地契去了尉迟恭府邸。两位开国将军在月下对饮，酒过三巡，秦琼将地契推到桌上：34;敬德，你我兄弟出生入死，难道要为几亩薄田伤了和气？34;

    nbsp尉迟恭看着地契上的朱印，忽然明白过来，摔碎了酒坛：34;是我糊涂！竟被家奴蒙蔽了！34;他次日一早就绑了管家上殿请罪，还主动交出了兵权，只求留在京城做个闲职。

    nbsp李世民看着阶下请罪的尉迟恭，又看了看站在文官队列里的魏征，忽然笑道：34;敬德知错能改，朕心甚慰。至于魏大夫，虽弹劾有误，但其心可嘉，赏绢百匹。34;

    nbsp房玄龄在心底暗暗叹服，陛下这一手既敲打了武将，又给了文臣面子，更让秦琼卖了人情，真是一石三鸟。

    nbsp三、铜镜里的人心

    nbsp初夏的暴雨连下了十日，黄河决堤的消息传到长安时，李世民正在两仪殿与房玄龄商议修订《贞观律》。内侍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手里的塘报浸透了泥水：34;陛下，濮州......濮州被淹了！34;

    nbsp房玄龄脸色骤变，濮州刺史是他的门生。李世民却异常平静，接过塘报仔细看完，递给房玄龄：34;玄龄，你怎么看？34;

    nbsp34;臣......臣请命前往赈灾！34;房玄龄的声音带着颤抖。

    nbsp34;不必，34;李世民摇了摇手，34;让魏征去吧，他性子刚直，不会徇私。34;他顿了顿，又补充道，34;让长孙无忌调关中粮草支援，秦琼带羽林卫维持秩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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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三日后，魏征的赈灾奏报送到了御前，里面详细罗列了濮州刺史玩忽职守的罪证，还附了几张灾民栖身的破庙照片——那是房玄龄去年刚拨款修缮的。李世民将奏报放在案上，对着铜镜整理冠冕，镜中的自己鬓角已有些许华发。

    nbsp34;陛下，房相在殿外求见。34;内侍来报。

    nbsp房玄龄跪在殿中，膝下的青砖还带着潮气：34;臣教不严，请陛下降罪。34;

    nbsp李世民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当年房玄龄随他征战时，从敌将身上缴获的战利品。34;玄龄，你还记得武德四年吗？34;他忽然问道，34;那时我们被困洛阳，你背着我杀出重围，背上中了三箭。34;

    nbsp房玄龄抬头，眼中泛起泪光：34;臣不敢忘。34;

    nbsp34;可你现在，34;李世民的声音沉了下来，34;却让门生在其位不谋其政，让朕的百姓流离失所。34;他将魏征的奏报扔到地上，34;你自己看吧。34;

    nbsp房玄龄捡起奏报，双手抖得厉害。他忽然明白，陛下让魏征去赈灾，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门生被弹劾，看着自己的颜面被撕碎。

    nbsp34;陛下，34;房玄龄叩首出血，34;臣愿辞去相位，以谢天下。34;

    nbsp34;朕不要你辞官，34;李世民扶起他，34;朕要你记住，这朝堂不是你房家的，也不是长孙家的，是天下人的。34;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34;这是长孙无忌送来的，说濮州的堤坝去年就该加固，是你压着没批。34;

    nbsp房玄龄接过奏折，只见上面的字迹笔锋凌厉，正是长孙无忌的亲笔。他忽然想起上个月政事堂的争论，长孙无忌提议拨款修堤，被他以34;国库不足34;驳回，转而将款项用在了江南的漕运上——那里有他房家的船队。

    nbsp34;臣罪该万死。34;房玄龄瘫坐在地上。

    nbsp34;起来吧，34;李世民叹了口气，34;去给魏征写封信，让他暂代濮州刺史，你再从房家的私库里拿出二十万贯，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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