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功德圆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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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种时，父亲总会留一把最好的种子，说要给路过的鸟儿吃。“留有余地，才能长久。”他摸出怀里的干粮，分给小兵一半：“明儿我跟你们去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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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匈奴再来时，他没躲在粮车后。看着那些挥舞弯刀的骑兵，忽然想起修河堤时王伯说的：“水流得太急会冲垮岸，得有弯儿缓冲。”他让守军把粮车摆成弧形，骆驼拴在车辕上，等敌军冲到近前，突然解开缰绳。

    nbsp受惊的骆驼四散奔逃，冲乱了匈奴的阵脚。守军趁机放箭，竟打退了这次进攻。小兵兴奋地拍他的肩膀：“张大哥你真神！”却没注意他后背被流矢划破的伤口，正渗出金光，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nbsp四、天庭的秤

    nbsp再次睁开眼时，张兴东站在一片云海里。脚下的玉阶比长安的金砖还亮，远处的宫殿檐角挂着铃铛，风吹过却没声音。一个穿冕服的老者朝他拱手：“恭喜你通过试炼。”

    nbsp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不再是布满老茧的模样，却能清晰记得握过的农具、卷宗和弓箭。“试炼？”

    nbsp“自鸿蒙初开，天庭就缺个懂人间的主。”老者指向云海深处，那里浮现出无数画面：瓦岗村的婴儿长成了教书先生，绸缎庄的孩子们进了学堂，边关的烽火台旁开出了野花，“你救婴儿时，舍身护弱是仁；辨绸缎时，见微知着是智；守边关时，临危不乱是勇。但最难得的，是你始终把自己当个人。”

    nbsp张兴东忽然看见云海里漂着粒微尘，像极了当年晒谷场石碾子缝里的土。他伸手接住，微尘化作杆秤，秤砣是颗跳动的红心，秤杆上刻着“公平”二字。

    nbsp“当玉帝不是管人，是护着万物自己走正路。”老者的声音渐渐远去，“就像你当年不杀狐妖、不用蛮力，功德不在杀伐在成全。”

    nbsp金銮殿的钟声响起时，张兴东身上的粗布衣裳化作绣着日月星辰的龙袍。他坐在九龙宝座上，望着阶下跪拜的众神，忽然想起父亲说的“老天爷都看着呢”。原来所谓天看着，不是盯着谁犯错，是记着每个人的难处，等着有人伸手拉一把。

    nbsp殿外飘来朵祥云，上面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是他过世多年的娘。“东子，娘就知道你行。”她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麦饼，“当了大官也别忘了，针脚要藏在里面才耐穿。”

    nbsp麦饼的热气里，他看见瓦岗村的晒谷场、长安街的雪、边关的风，都化作点点星光，落在天庭的穹顶。原来功德圆满不是修成正果，是把人间的烟火气，酿成了天上的日月长明。

    nbsp五、轮回的路

    nbsp当了千年玉帝，张兴东总爱在三更天溜出凌霄殿。他化作个挑货郎，摇着拨浪鼓走在轮回路上，看忘川河边的彼岸花谢了又开。

    nbsp“老人家，买根红头绳不？”他朝奈何桥头的孟婆笑，竹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给孩童的糖画、给妇人的顶针、给老者的拐杖。

    nbsp孟婆舀汤的手顿了顿：“您这玉帝当得，倒像个杂货铺老板。”

    nbsp“可不是嘛。”他拿出块绣着凤凰的绸缎，递给个哭哭啼啼的新鬼，“我认识个绣娘，能把念想绣得比魂魄还结实。”又给个瘸腿的鬼魂塞了副拐杖：“下辈子走路稳当些，别总摔着。”

    nbsp有次撞见阎罗王在判案，指着个鬼魂怒喝：“你生前贪污赈灾粮，该打下十八层地狱！”那鬼魂哭嚎：“我娘病重，我是没办法啊！”

    nbsp张兴东忽然放下货郎担，取出那杆红心秤：“把他贪污的粮和救母的药称称。”秤杆晃了晃，救母的药竟比贪污的粮重了三分。“罚他去看守粮仓，看着粮食怎么变成救命的粥，也算赎过。”

    nbsp阎罗王不服：“哪有这样的道理？”

    nbsp“道理就是人心。”他挑着担子往轮回井走，拨浪鼓摇得清脆，“就像黄河的水，堵是堵不住的，得顺着弯儿流，才养得出好庄稼。”

    nbsp井边有个穿绿袍的小仙童在哭，是当年他救的那个婴儿，如今成了掌管轮回的仙官。“师祖，有个魂魄不肯投胎，说怕忘了家里的桃树。”

    nbsp张兴东摸出颗桃核，塞给那魂魄：“带着这个去，到了人间就种在院里，开花时就知道家在哪儿了。”

    nbsp桃核入土的刹那，轮回井里开出朵莲花，花瓣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是瓦岗村的王伯，正咧着没牙的嘴笑：“东子，我就说你是大人物吧。”

    nbsp他望着井里映出的天庭，忽然明白所谓功德，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恩赐。是瓦岗村的那声啼哭，长安街的那缕丝线，边关的那阵驼铃，是千万人在红尘里摸爬滚打时，有人愿意蹲下来，帮他们把歪了的路扶正一点点。

    nbsp凌霄殿的晨钟再次响起，张兴东整了整龙袍，往金銮殿走去。路过南天门时，看见那粒从瓦岗村带来的微尘，正落在个刚飞升的小仙肩头。他笑了笑，原来功德从来不是圆满的终点，是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的起点。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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