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很可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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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尽全力也没能如愿地攥紧拳头，他只能选择用牙咬破下唇，鲜红的血液随之流出。

    他在逼着自己清醒。

    因为他必须保持清醒，如果现在就睡过去的话，之后就更难清醒了。

    努力抬起一半眼皮，再用仅剩下的一点意志从原本靠着座椅背的姿势脱离，他整个人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抗困倦的斗争中了。

    而一旁开车的元恒，却又在无意间朝他的方向瞟了两眼。

    那一副虚弱至极、脆弱至极的样子，又一次让他产生了动容，莫名地燥热难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江?之这个样子。

    尤其是那眼眶里因为疼痛的忍耐而萦蓄的泪水，真的意外的脆弱，也意外的好看。

    就像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爱惜。

    如此想着，他的耳根竟在不经意间红了。

    懊恼地摇了摇头，他像是要摆脱自身古怪的思想，刻意让自己专注于开车，甚至还想假装耳聋听不见。

    但江?之那沉重且缓慢的喘息声就跟响在他脑子里一样，耳根的一点红色更是逐步蔓延扩散到了他的面部。

    其实说到底江?之也很可怜。

    如今他也认得很清楚，就算真的要去报仇，那他首要的也是去找当年的那些流氓才对。只不过一开始那群人几乎都还在牢里蹲着，更是生死不知，但他这么多年的仇恨不能没有针对目标。

    也是到后来他才知道，那群把他父亲害死的流氓竟然在牢里没待多久就相继遭了报应，听说都是自杀，死状得都很惨，定性成了过度抑郁导致的自杀，连再出监狱的门都没机会了。

    所以他自然是只能把仇恨强加在江?之身上了。

    更何况江?之是他恨了那么久、恨得最深的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尽情报复的对象。

    自那件事以后他也是在不断地训练，迫切地希望变强，希望复仇。

    之后听到江?之昏迷的消息，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第一时间就想痛痛快快地笑一场，他巴不得人直接死了，或者落个残废什么的。

    不过只是一场车祸，又抢救地及时，也没真的要了人的命。

    但他是迫不及待要去参观一下了，好欣赏欣赏人的落魄凄惨。

    不知道是不想让人就那么轻易死掉还是听到他出事缘由的缘故，他竟没有动什么手脚。

    据那一家姓唐的人的解释，江?之之所以出意外与他父亲元舜天的死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因为他父亲的死，江?之的父亲江海一直懊悔不已，把一切责任揽在了他和江?之身上，甚至因此改变了对江?之的看法。

    对待江?之更加严厉了的样子。

    而没人知道的是，江海其实对江?之的母亲没有半分情感，只是单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才与人结了婚，但也像是很喜欢江?之这个孩子——因为特别的乖。

    只不过是性格上看起来有些孤僻。

    但江海也多多少少能猜出来原因，却还是把一切缘由都推到了江?之身上。

    自从经历了元恒父亲死亡的这一件事，江海就再没给过江?之好脸色，打骂更是变得习以为常。

    不，或者说已经不能称之为“打骂”了，完全就是在对人犯罪。

    “怪物”两个字也被江海常常挂在嘴边，在看到江?之一如既往冷漠的脸时，折磨人的心思也始终没有沉寂的时候。

    但对于江海而言，这些也不过是娱乐罢了。

    所以真相根本不是像唐璃一家所说的——态度严厉了一些而已。

    只不过是元恒所知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什么江海觉得江?之的性格很有问题，一直想尽办法给人找医生看病，而大部分原因似乎是为了给他父亲一个交代和弥补。

    因为在他父亲死后，江海依旧会来见他，每次都是满怀愧疚地来向他道歉，也很照顾他。

    所以在元恒眼里，江海是个好叔叔。

    只是对于性格异常到处求医的这件事，江?之的母亲是不赞同的，甚至听到消息急急忙忙从国外回来想要带走江?之。

    但有江海在，显然不可能如了她的意。

    夫妻之间的分歧也是越发得严重，最终才导致了那场车祸的意外。

    因为查看了行车记录仪，在出意外之前，江?之的父母正是因为这件事又一次引发了争执。

    由此看来，江?之也是间接地因为他父亲死的事才走到那时那般失去双亲又昏睡不醒的境地。

    而现在，他更是要一再设计想让人死在了擂台上，是不是太残忍了？

    虽然在心里这样想着，但他依旧没有在半路踩下刹车。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又还要犹豫什么？

    他的仇恨，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意外就消失掉啊！

    如果可能，那早在见到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又不知道何时会醒的时候他就该放弃了。

    但事实是，他没有！

    约莫20分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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