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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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子身躺在九爷身旁，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光芒，那光芒里交织着焦急与期待。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九爷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随后，她微微仰头，用带着几分撒娇的软糯语调开口：“九爷，你就别卖关子啦，快告诉我，这次到底能给我多少钱呀？今天，村里那大喇叭可都喊得震天响了，说是去北山果园摘一天果子，就能挣10块钱呢。”蛮子说话间，眼神一刻也没离开九爷的脸，仿佛想从那张脸上提前窥探出答案。

    九爷靠在床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春日里拂过的微风，带着几分宠溺。他伸出手，那手上布满了岁月的老茧，却动作轻柔地摸了摸满子的小脸蛋，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却又透着无尽温和：“你这小鬼灵精，着的哪门子急哟。就凭咱俩这关系，我能亏待你吗？放心，肯定比去果园摘果子挣得多。”九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捋了捋蛮子额前的碎发。

    “多多少呀？”蛮子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原本躺着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双手撑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九爷，你是不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辛苦。里里外外的活儿，我一个人全包揽了，从早忙到晚，我就想知道个确切的数，心里好有个底。”蛮子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蛮子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回想起最初和九爷瘪三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傍上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大款，往后的日子就能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可谁能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

    就拿之前北山与二懒那出事来说，那些惊心动魄又让人胆战心惊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这些经历让蛮子越发深刻地认识到，这世上，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兜里装满实实在在的钱，才是最可靠的。若不是为了这碎银几两，何苦天天窝在这屋里，伺候九爷的吃喝拉撒，任由他呼来喝去，像个没有自由的仆人。

    九爷深吸一口手中的烟，那烟头在黑暗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随即他缓缓吐出一圈圈烟雾，那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缭绕、升腾，好似他此刻掌控一切的得意心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行吧，既然你这么在意，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一天给你15块，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说罢，他微微抬眼看向满子，那眼神里透着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仿佛在这场关于工钱的小小“谈判”里，他已经把蛮子拿捏得死死的，稳操胜券。

    “15块？”满子听到这个数字，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脸上瞬间写满了不甘。他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九爷跟前，急切地说道，“九爷，你可不能这么算呐。白天干活儿累点也就算了，晚上呢？我还得陪着你，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忙得脚不沾地。我这又当丫鬟又当……”蛮子说道这儿，突然顿住了，后半句话像是被他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九爷，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期待。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九爷无奈地摆了摆手，那动作像是被蛮子磨得实在没了脾气，“等往后赚了大钱，肯定少不了你的分红。这下总行了吧？”九爷说着，伸手轻轻点了点满子的鼻尖。

    “这还差不多！”蛮子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瞬间眉开眼笑。他像是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满心欢喜地在九爷脸上“啵”地亲了一口。九爷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眼角的皱纹里都藏满了笑意。

    九爷看着满子这副模样，心里暗自思量起来。回想起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吃了不少苦头，也见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

    虽说蛮子长得不算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俊俏模样，但贵在贴心，每天晚上还能暖床，平日里又能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一起度过这平凡又温暖的日子，倒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想到这儿，九爷伸出手，轻轻把蛮子搂进怀里，心里想，“要是瘪三不回来该有多好啊”，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在墙上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静谧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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