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血洗尘垢，东南碎域，夜色，新帝上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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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

    nbsp染血的三日。

    nbsp新朝的日轮碾过尸骸，将赤凰帝诏深深烙进北境冻土。

    nbsp葬龙涧东麓，黑石堡。

    nbsp百年赵氏的族徽还带着未干的血漆，高耸的碉楼却已被拦腰斩断。

    nbsp断裂处光滑如镜，飘落的雪花撕成更细碎的冰尘。

    nbsp堡内演武场，三十七具无头尸身着锦袍跪成一圈，颈腔冻结的冰棱在夕阳下折射出血色。

    nbsp场地中央，新立的玄铁碑刻着两行字：

    nbsp“阻新政者，斩。”

    nbsp“虐矿奴者，族诛。”

    nbsp——肃政巡察司第一指挥使·李霄立

    nbsp三百里外，冰髓矿场。

    nbsp曾经鞭打矿奴的监工头颅挂在生锈的吊架上，双目被乌鸦啄空。

    nbsp矿洞深处，新任巡察御史踩着混着煤渣的血泥，将一袋袋粟米塞进矿工枯柴般的手中。

    nbsp洞壁上钉着七具华服尸体，心口钉着木牌：“克抚恤粮者，心饲豺狼。”

    nbsp一个独臂老矿工捧着滚烫的粥碗，突然嚎啕着跪倒，把脸埋进雪地里。

    nbsp雪下是冻硬的尸骸层，而热粥的白气正袅袅升向洞顶裂隙透下的天光。

    nbsp北境官道，告示墙被猩红浸透。

    nbsp最新一张布告下方，悬着云州别驾周显的人头。

    nbsp这位林崇妻弟三日前还坐在暖阁里冷笑：“女娃娃的诏书出不了天阙关。”

    nbsp此刻他怒张的嘴里塞着冰渣，布告上朱批刺目：

    nbsp“阳奉阴违，私设矿税。”

    nbsp“斩立决，家产充遗族抚恤。”

    nbsp墙根堆积着十二具尸体——皆是周氏连夜转移家产的族中修士。

    nbsp他们冻结的指缝里还抓着灵石袋，袋口洒出的晶粉在血迹冻成的冰面上闪闪发光，像给死人铺的冥路。

    nbsp帝都刑部大牢深处，铁链刮骨的声响彻夜不息。

    nbsp原户部侍郎被倒吊在寒水池上，脚尖离水面仅半寸。

    nbsp水面漂浮着从他府中抄出的矿奴名册，血水正一滴滴将“已处置”三字晕开。

    nbsp“本官是按前朝律例处置逃奴……”他断续的辩解被李辰安隔空一指碾碎。

    nbsp哗啦！

    nbsp锁链骤断，整个人砸进冰水。

    nbsp水面咕嘟冒出的血泡间，传来巡察使冰冷的声音：“新朝铁律第一条：以人充畜者，溺毙于其所掘之矿水。”

    nbsp……

    nbsp第三日黄昏，赤莲金銮殿。

    nbsp三十六名巡察使跪呈染血的卷宗。

    nbsp每份卷宗都附着空间留影玉——

    nbsp某世家地窖里，来不及转移的矿税账册化为漫天金色灰烬，飘落在门外领救济粮的流民肩头；

    nbsp冰绝关城楼下，拒交矿脉的豪强被凰焰点燃，惨叫着跌入自己私设的水银矿坑；

    nbsp北境边军大营，克扣抚恤的将领被钉在旗杆顶端，下方士兵正排队领取双倍粮饷。

    nbsp新任户部尚书颤抖着奏报：“三日内，抄没逆产……堪比国库十年岁入。”

    nbsp工部尚书捧上玄铁名册：“九万六千矿奴已造册归民，按陛下诏令，赐姓‘赦。”

    nbsp珠帘后传来玉杯轻叩声。

    nbsp群臣脊椎发寒——三日前曹莽炸成冰尘时，帝座也曾传来这个声响。

    nbsp“不够。”

    nbsp萧雪衣的声音穿透帘幕，九凰绣纹在殿柱投下燃烧的影。

    nbsp“明日辰时，葬龙涧立碑。”

    nbsp她抬手虚划，赤凰真炎在空中凝成碑文草案。

    nbsp当看到最后一行字，连最镇定的老臣都踉跄跪倒——

    nbsp“自新历元年始，凡北境所出矿藏，六成归民，四成归国。”

    nbsp“陛下！”老丞相须发皆颤，“此例一开，天下矿脉尽……”

    nbsp嗤！

    nbsp一截断须飘落在地。李辰安的剑不知何时抵在老者喉间，未干的血滴在对方紫袍仙鹤补子上。

    nbsp“天下矿脉？”

    nbsp“本就该在万民脚下。”

    nbsp……

    nbsp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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