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开战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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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的沙发。
nbsp他呼唤着参谋长的名字,以表明接下来的事情都是彼此之间的私事儿。
nbsp“你现在有时间么,皮克曼?”
nbsp“请等一下。”
nbsp参谋长皮克曼恭敬的行礼,然后拿起那份文件,走向大门的位置,还不忘一板一眼的把门关好,随后,在一阵小声的要求和再三叮嘱后,皮克曼又推门而入,如同一位真正的军人般走到阿西尔的面前,一丝不苟的站在海军上将的面前。
nbsp“现在有时间了,长官。”
nbsp“哈……总是这样。”
nbsp海军上将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
nbsp“既然有时间了,那就陪我这个老东西聊会儿天吧:你知道酒在哪。”
nbsp皮克曼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立刻去拿酒,而是紧紧跟在阿西尔身后,像是个孩子在跟着他行动不便的老父亲:在确定了舰队司令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以后,皮克曼才拿出了酒和杯子,为阿西尔倒满,然后自己谦卑的坐在了侧座上。
nbsp“你总是这么小心谨慎:就好像我是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一样。”
nbsp阿西尔摇曳着酒杯,发现是自己酒窖里最好的酒:真是稀奇,以皮特曼这个家伙的性格,他今天居然会拿这种酒?
nbsp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喝这种很容易让人喝醉的酒么?
nbsp海军上将没有多想:反正他现在对于喝醉并不抵触。
nbsp敦实的水晶杯子有半指宽厚,无价的佳酿则宛如真正的黄金一般,在其中缓缓地流淌着,一股奇妙的,宛如万般花蕊的芳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使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酒液醇香浓厚,每一口都仿佛在品尝天上的群星,又好像在自己最美好的人生中翩翩起舞。
nbsp阿西尔喜欢这种酒。
nbsp或者说,没人不会喜欢它。
nbsp众所周知,卡利西斯星区的夸蒂斯世界生产全国最好的葡萄酒:陈酿之殇,黄金干红还有最伟大的卡塔琳白葡萄酒,一种只存在于梦幻中的酒类,就连神圣泰拉上的高领主都是其忠诚的信徒,哪怕是掌印者的珍藏中也必须有此等佳酿。
nbsp据说,卡塔琳白葡萄酒能以纯粹的快乐杀死一个过度放纵的饮酒者,但更多的人则死在对这种酒的争夺之中,在那些过度追求奢华和品味的巢都世界,有成千上万次发生在贵族间的谋杀和盗取,只为了获得一瓶真正的卡塔琳白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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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哪怕对于海军上将来说,像这样的酒也过于金贵了,不应该是在一场随心所欲的谈话中就应该开启的凡物,但阿西尔的宽裕自有他的道理:曾几何时,哪怕是卡塔琳白葡萄酒这样的无价之宝,对于阿西尔来说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
nbsp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只有酒窖里堆满的美酒能让人回望昨天。
nbsp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真正的东西。
nbsp当然,不止是酒:还有另一个。
nbsp海军上将看向了他的参谋长,眼神总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信赖。
nbsp阿西尔从来不会遮掩他对于皮克曼的溺爱和无条件信任,他们平日的相处就像是对真正关系亲切的父子一般:性格豁达的父亲与孝顺可靠的儿子,多少位高权重之人梦想着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阿西尔每天都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
nbsp当然,基地内总是有谣传,皮克曼其实阿西尔早年的私生子,但这就真的只是彻头彻尾的谣言而已:阿西尔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的婚姻和子嗣,他与皮克曼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的联系,他只是单纯的就是信任自己的孩子一般信任他的参谋长,而皮克曼也总会证明他的眼光没有出错。
nbsp“您不检查一下巡防的名单吗?”
nbsp即便已经坐下来,像是父子一般的拿着酒杯说话,但皮克曼依旧小心翼翼的不肯脱离工作的话题:他总是这么严肃,严肃到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爱好,就连让人如痴如狂的卡塔琳白葡萄酒,也没法让这位参谋长露出任何陶醉的表情。
nbsp哪怕是阿西尔,都不知道皮克曼究竟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好。
nbsp也许他无欲无求?
nbsp阿西尔被自己逗笑了,也因为皮克曼这句明知故问的话给逗笑了。
nbsp“检查名单?”
nbsp佳酿在海军上将的喉咙中流淌。
nbsp“你真是多此一问,皮克曼。”
nbsp“我们之间的职责划分,不是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分清楚了吗?就在我要求他们把你调来贝里斯冕区的第二天,我就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职责范围:你负责这座基地和这支舰队中的一切,而我,负责享受你提供给我的便利和清闲,还有为你有可能犯下的任何错误收拾烂摊子。”
nbsp“我应该感到荣幸。”
nbsp参谋长的笑容有点尴尬。
nbsp“这几十年来,我从未造出过任何需要您亲自出面的烂摊子。”
nbsp“毕竟你是个天才。”
nbsp说这句话的时候,阿西尔格外认真。
nbsp“早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nbsp海军上将的身体向后仰去,柔软的沙发靠垫让他想要回忆往昔。
nbsp“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帝皇才刚刚离开大远征的前线:说真的,你真不幸,你没赶上大远征真正辉煌的时候,你赶上的只是在乌兰诺战役之后,对于整个帝国来说无足轻重的那个扫尾阶段。”
nbsp“无足轻重?”
nbsp皮克曼终于真正的笑了一下。
nbsp“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第一次合作的那场战役,前后可是动用了整整十三支远征舰队,两千艘战舰。”
nbsp“是啊:在场的领主上将就有四个。”
nbsp“乌兰诺后难得的大场面:只用凡人的力量去夷平一个口袋帝国。”
nbsp阿西尔也笑了起来:越是宏大的战役回想起来便越令人感到骄傲。
nbsp“还记得吗,皮克曼,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个船长,连最底层的准将都不是。”
nbsp“而那个时候的您已经是上将了。”
nbsp参谋长笑着回应。
nbsp“在大远征中闯出了响亮的名称:他们都说你马上就要晋升为高级上将了。”
nbsp“高级上将?不止呢!”
nbsp阿西尔得意地哼了一声。
nbsp“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认为是板上钉钉的领主上将的人选了,哪怕想触摸一下至高上将也不是不可能,他们甚至提名我去竞选太阳上将:帝皇在上,全银河只能有一个的天选之人,他们居然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统率泰拉的舰队。”
nbsp“就连高领主们都这么认为。”
nbsp阿西尔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那无疑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岁月。
nbsp“当然,我也这么认为。”
nbsp“有几个海军上将能在大远征中为帝国取得九十三场大海战的胜利呢?”
nbsp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
nbsp“当然,不包括我们说的那一场。”
nbsp“咱们第一次合作的那一次,你才是整场战争的主角,皮克曼。”
nbsp“压过了我这个上将。”
nbsp“压过了一群高级上将。”
nbsp“甚至压过了那四个领主上将。”
nbsp“就像是历史书上的拿破仑一样:在场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当时的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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