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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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四十，最后一波学生从食堂返回教学楼，午休快要响铃了。高三年级教室里，学生们围在后黑板腾飞专栏，利用课余时间挨个在专栏里写上心仪的大学。

    六月份就要考试了，黑板上方电子倒计时牌按秒倒数。

    专栏里写什么的都有，帝都的大学，魔都的大学，精英高校，职业技校……

    女班长踩着板凳在专栏边挂上一个漂亮的捕梦网，人造羽毛飘着柔软的絮。

    “祝愿我们大家都能金榜题名，梦想成真！”

    大家一齐鼓气加油。

    午休铃响。众人回到座位，女班长拉上教室前后的窗帘，室内顿时昏暗。帘布缝隙间，日光幽幽漏进来，落在捕梦网上，水晶石晶莹闪烁。

    整座高中部进入睡梦之中。

    .

    春困，午后尤其舒适慵懒，精文总局门岗，保安靠着椅子眼皮打架，突然被一阵警报惊醒！

    只听总局小院内警铃大作！各楼层一阵天翻地覆的动静！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人事科刘执主任冲进狂奔下楼的队伍中，一手护着头顶假发套，抓住身边一人忙问。

    “消防演练？地震疏散？”

    “老刘，你人傻了吗？”被刘主任抓住的正是精文副局元石吾，他不在三号楼给大法师煮奶茶，却出现在一号行政楼，“这是信息中心的警报你听不出来？！”

    精文局信息解析中心汇集全城灵灾信息，随时通过卫星系统监控各项指标。它有一套独立警报装置，每当检测到全城范围内某项指数超标，就会立刻启动。一旦启动警报就会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因此需要格外慎重，就连先前的大规模清除火琼鸟行动都够不到警报级别。

    冲下一楼，信息中心外走廊里挤着大群同事，连负一楼里专搞设备研发、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科学怪人团都抱着设备逃出了地下室。

    元石吾拨开人群，钻进信息中心，红灯闪个不停，晃得他眼都瞎了。

    “出什么事了？刘执呢？！”

    刘执坐在他的桶形护腰椅里，面朝电脑墙，巨屏电子地图上标出一个醒目的坐标。

    “检测到净居路东段出现大面积磁场异常，几项重要指数严重超标，达到大型灵灾级别。”刘执声音很冷静，手下有条不紊进行操作。

    第二个进来的是金省觉，鞋跟急速敲过地砖，但神情并不慌乱。

    “发生地点在哪里？”金省觉问。

    电子地图放大，出现净居路各处地标建筑，警示标志赫然打在一座占地六万平米的建筑群上，是净居路中学高中部。

    竟然是学校！金省觉与元石吾俱是神情严峻。

    “立刻派附近的队员前往查看情况！”元石吾说，“绝不能让学校出事！”

    .

    手机震动的时候张清素还在喝面汤，抖得他差点没把汤洒出来。

    姓吕的老色鬼，每次动他手机都会把模式调到强震。

    “喂？”他接起电话，后厨的烟雾与翻炒声干扰着他的注意力，他放下碗筷，抽张纸，走出饭店。

    干净的街道行人稀少，小叶榕抽出新绿，枝叶日渐茂盛。

    “什么？在哪里？”张清素问，一边左右找路标确认自己身处何方。路肩边有块标牌，他走过去。

    铁牌上的路标与电话里的地名同时出现——

    净居路东段。

    净居路高中。

    “好吧，”张清素挂掉电话，“又来活了。”

    净居路高中有东西两个门，张清素所在的小吃街正巧在常年关闭不开的西门，去到东边正门要绕一大圈。

    他贴着学校围墙一边绕路一边观察，吃饱睡觉，午饭过后是大多数人的休息时间，有些学校也会安排午间小憩，校园里显得静谧，楼栋外与操场上不见一个人影。

    走到东门，校门紧闭，保安厅里拉上窗帘遮蔽阳光，不知道是不是保安也需要午休。

    张清素叩响玻璃窗，半天无人应答。

    “有人吗？毕业生回母校看看让不让进啊。”他一边敲窗一边觉得不对劲，保安亭里难道没人在？

    幸而窗户没有锁，他扒开玻璃窗，撩起窗帘。亭岗里的确有个身着安保制服的人员，然而趴着桌子睡觉，睡得很熟的样子，张清素连敲带喊半天也没把他叫醒。

    “喂，起床上班了。”

    那保安毫无反应。

    张清素伸手推他肩膀，人无知无觉歪倒一边，摔地上磕得砰一声。就这样还没醒，翻个身，躺地上打起了呼噜。

    张清素都替他觉得疼，长腿一迈，从窗户跨进保安室，绕过地上躺尸的保安，进入了高中部。

    教学楼里十分安静，连虫鸣鸟叫的杂音都靡闻，从廊道望到底，排排教室门都紧闭。他翻上一间教室的开窗，蹲在窗台偷窥，班级里帘布密闭，人人都规矩趴在座位上熟睡。

    打扰了。张清素动作轻巧跃下窗台，无声落地。

    一连察看数个班级，都在正常午休，看不出异样。

    他一边上楼一边接起精文局打来的电话。学校、商城、广场等人群聚集地会受到特别重视。

    “没有问题，都睡觉呢。监测设备抽风了吧。”

    “真的没有问题，只有一个保安有点奇怪，比吃了安眠药睡得还死。”

    张清素一边汇报一边推开一间没落锁的教室门，与其它班级别无二致。昏暗中有道微小的红光一闪一闪，是黑板上的电子倒计时牌。啧，高三班级啊，高三真是段不忍回顾的惨痛经历。

    他正准备退出，门口一个声音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哦，不好意思，这就走。”他回头，猝不及防愣住——

    门口逆光站着的人影既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而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竟然是身着道袍的吕方绪。

    “你怎么来了？”张清素语气责备，只当吕方绪是在恶作剧，想把他推出教室，然而心里打了个突，发现吕方绪眼神很不对劲，色迷迷地瞅着他。老鬼多少年不敢用这种眼神偷看他了。

    张清素骂道：“犯什么病？！”

    吕方绪迎着他上前一步。

    .

    “什么设备抽风，我们和军方用的一套系统，你能不能靠谱点。”元石吾握着电话教训道。

    金省觉问：“怎么说？”

    “说没有问题。”元石吾答道，一看地图，学校的警告标识还在闪。刘执把头发抓成一蓬乱草，实时地图在他的解析下变成灰白色调，唯有学校区域被一片浓郁的墨黑笼罩，象征着不同寻常的能量场。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学生要是伤到一根头发有我们好看的。喂？说话！”

    “怎么了？”金省觉锐利的目光盯着元石吾。

    通话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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