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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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乐队来学校做一次公演，一次性把全校都催眠了，让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怎样？”他冲申建义飞一个电眼。

    申建义面无表情，把墨镜怼回他鼻梁。

    进入校门，左手边是学生食堂，因为不是饭点，只有小窗口亮着灯，排队的学生也很少。

    申建义兜手慢悠悠走在通往食堂的小道上，与零零散散的大学生们擦肩而过。他对梅辛作出指示：“去吃个早饭吧，我还饿着肚子呢。”

    “去学生食堂吃早饭？现在的学生自己都不在食堂吃

    申建义笑道：“吃饭的时候最容易聊天嘛，聊聊天，就是今天的主要任务。”

    然而走到小窗前才发现，非饭点不开放堂食，厅门落了锁，里面黢黑一片。学生们买了小吃就走，没人聚集在食堂前。申建义灵活变更策略，找了一位女学生借校园卡刷钱买了份糯米排骨。

    “谢谢！能加一下微信吗？我把钱转你。”

    女生双颊粉红，害羞道：“可、可以。”把二维码打开。

    “对了，”申建义装作不经意，问，“你认识一个叫康芋嘉的同学吗？”

    “谁？”女生茫然。

    告别了乐于助人的可爱女生，申建义捧着暖烘烘的糯米蒸排骨，隔着纸包咬上一口。学校食堂的风味就是不一样，寡油少盐，十分健康。

    “一所大学只每年新生都有四五千，你搁这儿大海捞针呢？”梅辛语气不屑。

    两人并肩走下食堂，面前有一条林荫大道，夹道摆满各色海报贴纸，有校内外培训班、项目招生计划等，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社团招新。原来正赶上三月春招，还有不少社团成员在分发传单。

    申建义很感兴趣，停下来围观百团招新。有一块整面白墙是海报们争相挤占的最佳位置，一张盖一张，一层重一层。C位是学生会招新，副版是校辩论队，宣传说得过许多重量级奖项，今年甚至打入了全国总决赛，是学校的第一门面。

    接下来就是被排挤到边缘的小社团们互相倾轧，好些海报有反复撕贴的痕迹，照申建义的社会经验来看，怕是各社团都派人二十四小时监督，一旦己方海报被别人盖过，立刻撕掉盖回去。

    他在墙面砖缝里发现了一张格格不入的便签条，上面以圆珠笔手写——

    寡酒色以清心，去嗜欲以养神

    持正会TEL：*************

    “持正会？”申建义饶有兴味地念道，“是和尚会吗？”一说到和尚，白勒的脸就浮现在他眼前。申建义忍不住想象白勒结跏趺坐、持珠合掌念诵“寡酒色以清心，去嗜欲以养神”，头上打出六个字——“八关斋戒——戒色！”

    我去，这画面感。申建义憋笑。

    “现在去哪儿，”梅辛问他，“你不会真打算一个一个投石问路吧？”

    申建义摸着下巴，在林荫大道遮天冠盖下陷入思考，继而头顶灯泡一亮，打了个响指：“那就去找陶相宜吧！”

    陶大美女正在开班会，辅导员在台上用枯燥乏味的音调交代实习学分事项，台下，她身边的女生们明目张胆地摆出化妆镜补腮红，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镜面，嘴里向她询问道：“陶校花，分享一下你的腮红品牌呗。”

    陶相宜心不在焉，隐约有点烦躁，随口报了几个知名品牌：“有什么好问的，捡贵的买总没错。”

    女生们察觉到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尖酸，偷偷交换眼神，打闹一般推她肩膀：“哎哟，人家又不像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啦~”

    许超和男生团体坐在陶相宜左手边，许、陶俨然成了男女团体各自的领袖，两人如同分开一条楚河汉界，只有手臂几寸温存的肌肤贴在一起。许超翘着二郎腿被男生包围着打游戏，仿佛没有听见女生们在说什么。

    陶相宜不屑。这群牙尖婆子知道什么，有钱的是她，不过在外面总给许超面子罢了。

    她今日总是心神不宁，前天惊魂一夜令她心有余悸，昨天上午在医院醒来，恍如隔世，正是精神恍惚之时，不料许超大吵大闹，向病房里几个有关人士声称要报警、告官，闹得现场一片混乱。

    最后官真给他闹来了，还带来两份文书要他们签字，抬头一行黑体加粗二号印刷体——保密协议。

    许超与陶相宜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当场就给吓呆了。

    签了协议才被放回学校，室友们试新装的试新装、挑口红的挑口红、敷面膜的敷面膜，谁能想到她从鬼门关走一遭回到人间有多么不容易，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还背上了保密协议。

    许超则更不可理喻，今天和她连一句商量都没有，一直在打游戏，也不见他剪辑住酒店的vlog，好像经历过的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可恶！陶相宜手上用力，指节掐得青白。那个晚上，许超霸占着虎爪不肯救她的那副嘴脸还深深刻在她记忆中。

    “啊，”身边的女生捂嘴惊讶，“桃桃，口红断了！”

    陶相宜这才回过神，看见自己的指甲陷进口红膏体里。

    “卧槽！这波操作！牛逼啊哥！”

    男生团体争相喝彩，许超翘着的腿抖了抖，志得意满地哼了一声。

    台上，辅导员视而不见，这帮大四生已进入毕业倒计时，早不把学校放眼里了。“今天是你们在校生涯中的最后一次班会……”她照着PPT念出自己都觉得无趣的总结陈词。

    陶相宜擦净手，湿巾与断口红随意丢弃在抽屉里，托腮漫无目的地游离目光，从左教室门扫到讲台，又从讲台扫到右教室门，又从右……

    她猛地坐直，眼睛瞪大——

    右教室门口，学生来来去去的走廊里，有人笑盈盈地冲她遥遥招手

    一个谈不上有多熟悉的人，只在医院病房里见过短暂的一面。如果不算上前天夜里他骑着青龙从天而降撞塌了酒店半栋楼救了她一命的那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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