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百书楼]https://m.baishuxs.cc/最快更新!无广告!
“牙膏牙刷毛巾换洗衣物……”申建义比对清单收拾行李,准备了一个背包。
陈登在他旁边流眼泪:“拜托你,人家是精奢套房啊,拎包入住啊,你以为四个八是什么级别的服务???大哥,一辈子就大款这么一次,好歹装得像点吧!”
“哦对了,袜子要带两双。”申建义拉开衣柜门,他的房间布置得居家得多,果然是在宿舍住了多年的老手,特别有闲心地贴上了北欧风墙纸,拉开立柜,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大多是黑白灰三色,围巾颜色却鲜艳得多,款式也很丰富,一条挨着一条垂下挂衣杆,像一面波西米亚风墙饰。
他哼着小调,取下最中意的枣色绒线围巾,越过衣柜门看见白勒站在房门外。
“早上好!”申建义打招呼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白勒还是穿着申建义的白色羽绒服,背上背一个吉他盒,除此之外两手空空。
申建义想起来了,他没有换洗衣物。“穿我的好了。”他轻易替白勒做了决定,又从衣柜里抽了几件塞进背包。
接两人去度假酒店的是一辆骚包的金属红玛莎拉蒂GT,车窗摇下,露出梅辛被墨镜与口罩遮挡严密的脸廓。
“自备跑车的专职司机为您倾情服务。”梅辛打个响指变出一朵新鲜玫瑰,想优雅地插进申建义衣服外兜,手短了插不到,只好作罢。
陈登在跑车的尾气里同他们挥泪告别,内心十分委屈——搭乘高级跑车去星级酒店度过豪华两日游也是他的人生理想来着。
停车坪里没有警车,看来搜证工作已经结束了。
两人进入酒店时与经理狭路相逢。
“又来做什么?”经理记住了他二人的脸,“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给多少钱也没有!”
看来是被娱记逼到精神恍惚了。申建义给他看套房订单,经理眯起眼睛,俨然一副出现幻觉的惊恐状:“精精精、精奢套房?”
身后,前台小姐查到电脑记录,叫道:“经理!有人要去住刚死了人的凶房啊!”
经理面前,申建义打了个响指:“没错,正是在下。”
0001组里,说到风|骚的代言人,那一定是梅辛没错,然而白勒最近认识到,每当申建义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透露一点神色却又不叫你知道他的坏心眼时,也勾人得很。
13021,李宓夫妇遇害前居住的房间,刚经历过警方巨细靡遗的搜证。
连保洁员都不敢进入的凶房,经理第N遍确认订单无误,苦着一张脸问申建义:“你们真的要住进去?”
“真的真的真的,还要签生死状吗?”申建义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环景式客厅,高楼风光一览无余,川城龙脊般的郊山山脉,山下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城市仿佛被浓缩在一方小小的沙盘。
白勒将吉他盒靠在沙发边,一时有点搞不清东西南北,他还没住过这么大的房间。
申建义也将行李背囊卸在沙发上,走到窗边下望,不禁感叹四个八的视野就是不一样。他搬了两张坐垫到窗前,招呼白勒过来坐下。
旷阔的风景里有半山腰的元湖、山下元龙古镇,和远处正辛勤运作的都市。申建义两手搭在眉骨下望,指给白勒看:“古镇中央就是元家宅子
其实并不能看见。
“这座镇子修得古香古色,其实建筑历史都不见得有咱们宿舍楼久远。元家修古镇,纯粹是满足他家老太爷的趣味。说到元家,你记得那个姓元的副局吗?”
元副局?白勒想起来:“之前在三号楼见过他煮奶茶。”
“没错,手艺可以的,”申建义表示认可,“他叫元石吾,下一任家主。元家么,不知道你入职精文局时听说过没有。精文局是建国后成立的,其前身是民国时期的志异会。何以书,志异也。建会的目的是记录并解决民间诡秘俗闻,元家本是元老之一,在当时算民间手艺人的行老,但志异会改组为精文局后,元家就被时代抛弃了。现在他们自家酒店出事,还要到精文局挂号求助。”
白勒说:“风光不在,技艺仍存。”
申建义笑道:“没错,所以元石吾依然有本事到精文局任职,率领一众风水师。你见过的断口曹、书生、瞎子和魏灵婆,现在也唯元家马首是瞻。食堂的元太也是本家中人,就连收留我们的宿舍楼也是元家出钱盖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元家这把火眼见是要越烧越旺了。”
白勒听出一点言外之意,问:“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元家自己的酒店里闹出这样的事,实在有损行家水准,说不准其中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关窍——不过天塌下来高个儿顶,和我们可就没关系了。”他冲白勒一眨眼。
申建义将房间里里外外全搜了一遍,可以想见警方是不会让他捡漏的。甚至连李宓挂在门牌上的桃符与床头的墨玉伯奇也被收走了。
白勒走进卧房就看见申建义坐在梳妆镜前,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背影遮住镜面映像。
“怎么了?”他问了几声,申建义恍如未闻。
那面镜子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除了在李宓梦中。不过若论民间逸闻,也不乏镜子照妖召邪的说法,日本平安时期也有佩戴小圆镜以辟邪的风俗。
申建义慢慢转过头,五官僵硬,做出掏心的手势:“爱情是什么?”
白勒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苦集大无益,能坠生死海。”
苦谛与集谛,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人生苦恼产生的根本原因。
申建义:“…………”
带白勒而不是陈登来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吗???
向晚,白勒被申建义赶去洗澡,给了他一套新衣服,那是申建义买大了一号从没穿过的。
洗完澡穿着申建义的黑色套头毛衣走出浴室,身上水汽未干,白勒一摸头皮,感觉长出来新发茬,见申建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白勒的皮肤本来就不像高原生的,套上黑毛衣显得更为透白,鼻梁高挺眉目冷淡,有种寡言少语的酷劲。申建义抹了把鼻血:“我懂了,你小子更适合黑色啊。”
睡觉前,申建义熄灭了所有灯,跳上床,他有点亢奋:“好!噩梦时间到!”伸手连壁灯也要关掉,被白勒抓住。
“带了防身的吗?”
申建义理所当然道:“就是来做噩梦的防什么身,不防身,随便来什么好了。”语气很无所谓。
白勒沉默两秒,握住他手腕,从自己腕上褪下那串金褐色佩珠,给申建义戴上。他的手要比申建义大一圈,佩珠松松垮垮地挂在申建义腕骨上。
“什么意思?”申建义都傻了,“送我吗?”
白勒把壁灯关了,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申建义还难以置信:“送我了吗?”
白勒把他摁进被窝里,床铺松软暖和
这张床是李宓与丈夫杨刚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躺在床上,眼前的黑暗里逐渐显出家具轮廓,那台梳妆镜前仿佛就背身坐着李宓曾经描述过的怪脸。
第16章 第 16 章[1/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