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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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老夫尔！”

    一桌人面面相觑。

    “我欺你什么了？”陈登莫名其妙。

    内敛如书生，脸色也是黑的：“陈兄早晨在分析中心说可以佛顶咒对抗琼鸟，却原来是胡话，害大家都吃了亏。”

    原来是这事，陈登和白勒对视一眼，早上两人一个狡辩一个不争，导致此刻都有点心虚。

    陈登?懔艘簧?骸靶畔⒉皇狄彩浅Ｓ械穆铮?业笔比肥狄晕?鸲ブ淇捎茫?罄粗な荡砦螅?灰擦⒖滔蚍治鲋行幕惚?寺铩！

    书生却不以为然，突然说：“我倒是有话要问新来的这位白小友。你本是藏人，又显密双修，既然知道琼鸟的来历，又怎会不知对付它的办法？当时为何隐瞒不报？”

    经他一说，倒显得像白勒居心不良，大厅里十来个门徒顿时眼神就不对了，尤其那几个受伤略重的，竟隐有恨意。

    白勒一愣。侍应生在大厅岑寂的气氛里呈上热菜，白雾蒸腾而起，模糊了众人看向他的视线。仟仟??d

    筷筒一声轻响，申建义一言不发地抽出餐具，分了白勒一只勺子，又分了陈登、刘执各一双筷子，专注地吃起晚饭。

    一组全员沉默的姿态显然激怒了其他人。断口曹冷笑道：“说到新来的，各位还不知老夫今早占的一卦吧？”

    瞎子也放下筷子，?嘴一歪：“愿闻其详。”

    “早上老夫出门，遇见这位白先生，照常理应打声招呼，然楼下有狗吠叫，若此时两人交流，上两口下一犬，岂非一个哭字，实大不吉利也，是以老夫便佯装不见，谁料这位白先生却开口向老夫说话，遂成了这一卦。现在看来，今日诸位遭受的磨难不正是应了此大不吉卦象吗！”

    断口曹这一番指控，就差直接扣上扫把星的头衔了，门徒都深以为然，有人附和道：“这哪是新人，分明是孛星！”

    从前在意希寺修行时，大家也有向别人讨教佛法却反遭误导的情况，却不会像这样互相怨怪，多半都知道是自己修为轻浅。白勒心中也觉得奇怪，真言咒虽对琼鸟有效，却也不是唯一的手段，依他看来，商场里申建义贴的河神图就能很好克制琼鸟之火。没想到这些人反应如此之大，莫非是缺了真言咒就无法对抗琼鸟？

    他还没说话，一旁申建义却摸着下巴，突然琢磨道：“两口一犬？不对吧曹大师，我记得当时楼下还有书生和菜地里的魏灵婆。这样说来岂非是四口夹一犬，成一‘器字？”

    “原来是我们组今天要新收人才的意思，”他作出恍然大悟状，诚恳道，“多亏了白勒，今天才能顺利完成任务，真是好运啊。”

    断口曹没料到他会这样解释，一时间哑口无言。

    白勒则觉得奇怪，申建义怎么知道当时楼外都有哪些人？好像他就在现场一样。

    陈登附到白勒耳边，小声道：“铁口直断曹相命，吃的就是口才这碗饭，我们老实人遇上他天然有劣势，只有申建义才能怼两句。”

    “为什么？”白勒问。

    陈登给他问得一愣：“就……因为他也不是什么老实玩意儿？”

    申建义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们说话，转头对白勒说：“曹大师说了那么多，我们小辈受了教也该有所回馈，白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勒想了想，看着盯着他的断口曹、书生、和虽然面朝自己却不知看不看得见的瞎子，这些人都是今天才认识，却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我确实师从康钦雄巴学习密宗教义，不敢称有所成就，不过可以对付琼鸟。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代劳。”白勒有种无动于衷的冷静，说完就用包扎厚实的右手艰难圈着勺子舀起素斋咀嚼。

    刚给白勒扣上老实人帽子的陈登一口汤喷了对面刘主任满脸。

    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众人自动脑补出后半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个鬼啊！徒众顿感受了莫大侮辱，然而细想之下，白勒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让人找不出差错撒气。连三个师傅也阴沉着脸没有再发难。

    “好啦，工作一整天了，大家好生吃顿晚饭吧。”刘主任这时候才出来打圆场，都没有人理他。

    吃完饭，从大厅侧门走出，是一条园林式的曲径，两旁龙爪柳光秃秃的枝条上缠着小红灯笼，金色彩灯点亮，照出小路边不时经过的、内里别有另一番天地的院中院。

    玉堂春暖、燕阙秋庭……

    朝里窥望，堂屋外被常绿盆栽挡住半边的竖额上依稀是“川城精神文明卫生工作委员会”。

    如果白勒能有点见识，知道川城的普遍地价以及全套丝柏建筑每平方厘米的设计与建造费用，他大概就知道财大气粗四个字怎么写了。

    前面又是一道院门，钻进去就是宿舍楼所在的小院子。红鲤一个漂亮的摆尾在松脂般莹润胶着的夕光下沉入水面。

    三人在二楼分别，白勒与陈登继续往三楼走，刚踏入过道，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开心道：“你回来啦！”

    又是那个游灵。白勒皱眉。早上缠着他不放，说要带他去总局，但是一登上公交，进入人多的场合就保持沉默，以至于白勒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这个游灵在宿舍楼里存在多久了？”白勒问陈登。

    然而陈登一脸茫然：“你说什么？”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

    “就是会突然在耳边说话的一个游灵，”白勒解释，“早上在菜地里遇见一个老人家，说是很久以前的员工留下的，因为找不到信徒就在楼里四处游荡。”

    陈登被吓了一跳：“不是吧，我来这两年了，从没听说过这个传闻，也没有会突然响起的声音。你说的菜地里的老人家，应该不是断口曹和元太吧，那两人你都认识，还剩一个那就是魏灵婆了。那老婆子的爱好就是吓唬人，你别听她胡说。”

    白勒目送陈登关上房门。走廊里空荡荡的，他对着空气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朔风刮过，在楼道口吹出呜呜声响。没有声音回答。

    白勒打开自己的房门。刻了孔雀明王真言的佩珠已经散了，但是拿回了从拉萨火车站寄来的戒律铁棒，他落上门锁，用黑铁棍顶住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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