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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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义无声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白勒胸口被他震得发痒。

    四楼、

    三楼、

    二楼！

    白勒背手在肩头四分五裂的快递盒碎片中握住某样物件，抽出一道黑铁冷光，卡进一楼商场标牌之间，落势顿止，白勒吊住两人重量的胳膊关节嘎吱一声，肌肉紧绷到极限——仟仟??d

    下一刻黑铁长棍脱落，两人摔进商场门前巨大的新年气模，将招财童子的头压进了肚皮里。

    气模重新鼓起，白勒护着申建义后脑勺，双双被掀翻到地砖上，摊开成两个大字。

    天光被破碎的顶层玻璃折射得乱七八糟，申建义躺在地上眯起眼睛，哈哈大笑：“和尚！好技术！”声音中气十足，从商场楼顶坠落竟然毫发无伤。

    落地时白勒又做了肉垫，背骨生疼，正要爬起来又被申建义一扑，炙热的高温劈头盖脸而来，白勒还没看清，申建义抓着他的手一抬——正是那根握着黑铁长棍的手，尖利的鸟爪抓在铁棍上。

    坠楼的短短一瞬，申建义竟已将他的黑铁棍看得清楚分明。

    白勒被申建义抓着手往前一带，棍子横向击在鸟爪上，将那浑身包裹烈焰的琼鸟打得从大门倒飞进商场一楼。

    “哦！”申建义十分惊讶，“什么棍子这么好用？”

    街道上、商场里全都人满为患，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白勒来不及犹豫，紧跟着琼鸟尾焰冲进大厅，Messing的声音正从广播里传出——“客人们请自行前往临近商铺躲避，避免在大厅与过道上逗留，靠近安全通道的请有秩序地撤离，不要乘坐电梯……”

    这是有魔力的声音，说出口的话即成言灵，超过千数的庞大人群竟如同被摄心操纵，顷刻清空了整个一楼大厅。

    那鸟摔进清仓衣物堆里，火焰冲天而起。

    白勒使用棍子和他使用佛珠手串时完全不同，身手突然变得矫健，仿佛从念经和尚变成了棍棒武僧，踩着墙砖跳到半空，一棍子带着泰山压顶的气势砸下去，棍风扫灭火焰，现出折了一只翅膀的鸟形，缩成一团滚地躲开。

    地砖被白勒砸出一个眼见无法修复的坑。

    “我靠！”有人心痛大叫。

    二楼栏杆伸出陈登的脑袋。

    “接着！”白勒扬手一甩，陈登连忙探身捞一把。

    琼鸟庞大的身躯碾压过香水展台，乱七八糟的香精被高温炙烤，白勒打着喷嚏横棍一抽，烈焰不敢沾上他衣角，沉重的黑铁抽得琼鸟撞上墙壁，墙面布满裂网。

    机会只在一瞬间。

    白勒以右手握棍抵左掌，侧身送肩，腰力带出的棍风浑如黑龙！冲破晃眼的焰光，瞬间洞穿琼鸟颈项，钉在墙壁上！

    岩浆一般的鲜血顺着铁棍流上白勒手掌，烫起一串白烟。

    “就是现在陈登！”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

    枪声尚在耳后，子弹已到眼前，裹挟着凌厉的金光射进通红的鸟瞳。火焰伴随着凄厉不似人间的尖啸铺天炸开，一时间商场如坠业火地狱，日落虞渊也不过如是。

    白勒身处焰心之中，幽紫如鬼火，黑铁棍穿过的鸟身已经溃散消失，另一端深入墙壁，还附带钉住了一页纸，被热浪哗啦啦翻折。他伸手抚平，看到上面是一个灰皮肤、宽耳凹头的古怪人形。

    手指触到人形的刹那，清凉的水膜顺着手臂覆盖他全身，掌心被琼鸟之血烧灼的白烟消失了。

    水膜沿着墙壁爬满整个商场，火焰顿时消弭无形。

    地砖上没有任何焦黑迹象，只有被白勒砸出的坑洼与狼藉的展台证明这一场打斗的存在。

    店铺里挤满了僵立的客人，个个表情呆滞仿佛灵魂出窍。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陈登单手一撑栏杆从二楼跳下来，往香水展台跑：“和尚！你没事吧！”

    白勒抽出卡进墙缝的棍子，才发现黑铁被自己手掌的鲜血染红了，既有那只琼鸟也有自己的。

    “我靠烧成这样？”陈登看见白勒血肉模糊的掌心，大惊失色，“申建义，申建义呢？你来看看这怎么办啊？”

    申建义踩着满地破碎的香水瓶，捂着鼻子走过来一看：“上医院呗，还能怎么办？”

    “你就没有什么玄学技术急救一下？”

    申建义翻了个白眼。

    Messing姗姗来迟，现在才噔噔噔跑下楼，战斗已经结束了，他负责给众人鼓掌：“nice啊各位，又打破财务科赔款记录了吧？”

    申建义笑了一声。

    陈登在展台下找到一箱矿泉水，毫不吝啬地哗啦啦对着白勒的手掌浇水。“放心好了，工资没你份儿，赔款也用不着你。”还忙里抽闲怼了Messing一句。

    这点工资Messing当然不在乎，纯粹是嘴贱：“怎么没我的份，要不是我清场，你们今天就会是又伤人又暴露工作。别说领工资，有没有下个月都没准儿。”

    “商场里的人怎么办？”申建义问。

    “交给我好了，”Messing看上去不以为意，“打架我不行，哄人还不擅长么，保管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白勒看了他一眼。他以前在黎明乡曾听人说过类似的摄心之术，能操控人心于股掌之间。只是没有像Messing这样说说话就能做到的

    川城精文局，什么人都有……

    陈登一手给白勒冲水，一手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申建义也摸出手机，点开精文局APP，销掉了HMK广场的红点，一组记一分。

    事件虽然不太圆满，但似乎已经完成了。

    Messing再次打量白勒，他的长相很有异域风情，蓝色虹膜映出白勒受了烧伤也纹丝不动的脸。

    “新成员，叫什么名字？”

    白勒沉默片刻：“……你谁？”

    陈登偏头“噗”了一声。

    Messing倒并不在意，饶有兴致道：“我是你可靠的前辈啊，一组老成员了。前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即使在工作中也要来给后辈擦屁股，不放尊重点吗？”

    白勒看了他一会儿，眼球转动，移向一旁。

    “你看哪儿呢？”Messing不满，也顺着看过去。

    四楼□□方向，本应被Messing言灵清空的走廊，一群抱着爆米花、可乐杯，看上去刚从影院出来的人，挤在栏杆边，正举着手机对准一楼的四个人，不知拍了多久。

    申建义打任务报告的手机慢慢放下。

    陈登给白勒冲水的手也不知不觉停了。

    “我靠……”陈登绝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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