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奋斗的意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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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方娉婷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对我就有意思了?你自己知道吗?”
“不知道。”路今白回答,“时间重要吗?”
疯了,这样直白讨论,不该有一点不好意思么……
路今白沉默了片刻,坦白说:“我很努力了,可是好像还是搞砸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方娉婷,我是认真的。你以后会知道的。”
他神情很严肃,方娉婷心里微微一跳,说不清什么情绪。
走到一个拐角,方娉婷看见一个店面,停下脚步拐去。
“你要买什么,我去!”
方娉婷一怔,歪了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真的要去?”
坚定点头:“当然。我说过就算。”
“那你去吧。”方娉婷指着粉色门面的内衣店,“一套就行了。”
十秒后。
看清招牌和玻璃门内物品的路今白默了。
方娉婷等着他反悔,然而他回头看了眼她,真的进去了。
店员惊讶之后,也见怪不怪,含笑迎了上来:“先生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店内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是所有女人。因为里面并没有男人。
“需要……”他虽然是镇定的,可是念了这两个字,声音已经有些变了,“我,要买一套……”
站在门口的方娉婷嘴角一抽,这货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
“哦哦!”国好店员善解人意,“那先生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我们店里都有最新款式,颜色齐全!”
喜欢……路今白听到这个词,高大的身子忍得一颤。
“随便。”
“啊……”机灵的店员显然有点懵。
“随便来一套,在哪里付款?”快荒而逃了吧?不过神色还是很端庄肃穆的,表现得很老练,不过说出的话泄露本质。
“啊好的,”店员神色变幻,还是很镇定,“请问要多大尺寸的呢?”
“……”这下他脸色发白了,“号……吧。”
“是这样的先生,胸围是有大小号,但是又分ABCDE罩杯。不说清楚,我没法给您参考啊!”
路今白咬了咬牙,完全听不懂。
善于察言观色的好店员上线:“A最小,然后依次增大。您看——”
听是听明白了,可是尴尬得快飞升了,一直努力镇定的男生整个像是从火炉里捞出来,艰难说:“随便吧,就一般的。”
“那好的先生您稍等!”店员怅惘为难地看着满目的款式,最后拿了个销量不错的70B包装好。
“如果有什么不适合,只要没拆没过水,您可以拿来换。”
在一众闪光的目光,路今白出门的时候“咣”一声极响亮地撞到玻璃门上。
方娉婷仿佛能感觉到那种痛,替他护疼了一下。
吓得店员不轻:“先生您还好吧?先生您要不要紧?”
他一言不发,默默走出来。
看着递过来的粉色购物袋,方娉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脸也红透了,接不是不接也不是的纠结被他拍在怀里。
方娉婷看着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长脚长的大猩猩,找不到人生希望,完全像个战败的斗士,被摧毁了意志和脊骨,整个人都矮了半截,绝望地灰溜溜的,向着道路的尽头慢慢走去。
忽然,他回头,看着方娉婷。
灯火阑珊处,他一向刚硬不羁的脸完全垮掉,皮肤红里透着黑,锐利霸道的目光不复存在,那目光狠厉透着满满的……委屈,看起来快哭了!
“……”方娉婷呆了呆,忽然抑制不住“噗”地笑出声,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几年没有这样放肆笑了?良久她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想。
路先生的一世英名和一身傲骨,在今晚被无情埋葬,永世不得翻身。
赶上去,方娉婷拍肩以示安慰。
“别哭别哭,这次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二天的晨跑,郦籽发现路今白似乎有了起床气,脸色很难看。
“路师兄,昨夜睡得好吗?”
“别让我看见你!”路今白反方向跑去。
“……我做什么了?”郦籽懵了。
“可能昨天约会受欺负了。”丁丁摸着下巴推理。
“约会?”
“嗯。他开始追方娉婷了。”丁丁神秘兮兮,“胜利指日可待,你也加油,看好你!”
郦籽却怔了许久,一会儿喜悦,一会儿鄙弃自己,一忽儿又患得患失。
暴风雨似的训练笼罩了整个体育馆。
离大赛没几天了。
在方娉婷再一次挑战阿塞克三周跳失败后,赵真真决定重新编排动作,降低难度。
“比赛不能出瑕疵,我们必须拿到进省队的入场券。”她拧着细长的眉毛,“是不能再出现瑕疵,你听明白了吗方娉婷?”
“明白。”
休息时,薛慕阳看了看方娉婷发青的眼睛,说:“不用那么紧张,尽力就好。晚上出去吃饭吧?”
方娉婷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你有自己严格的三餐安排,可是有时候也要有点意外,才不至于枯燥到无聊,解解压也好。”
“这话居然出自你口?”方娉婷颇感意外地看着他,而后耸肩,“好吧。”
郦籽应邀来到餐馆,看见方娉婷也在,愣了一下后,又开始变得紧张。
好在方娉婷并没有提到“敏感”问题,看起来也没有要揭穿她的意思。
除了薛慕雨有时候带刺的话让现场尴尬,倒算是顺利的。
薛慕雨提不起精神,郦籽又收敛了,就变成了薛慕阳和方娉婷的全场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虽然并不甜腻,可是默契,颇有举案齐眉的意思。
郦籽心里泛酸水。
饭后,薛慕阳和方娉婷去散步。薛慕雨开始大发牢骚,郦籽嗯啊接了几句,找了借口跑路。
“路师兄,你得加油啊!”郦籽求救,“现在方娉婷在和薛慕阳约会呢,这几天是不是没有进展?”
过了会儿,路今白发来一串殴打的表情:“我看你最近很是懈怠,一定训练太轻松了,明天起加训加倍!”
“不加倍,不加倍!您老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三倍!”
郦籽被他一顿爆打,只能瘪嘴。
“看来是不见血不成了,行,师兄您随便折磨吧!”
本是想以退为进,哪曾想,一语成谶。
第二天,短道速滑部在上冰练习守路线和超道。
一道道像长了翅膀的影子在光滑的冰面上滑行,如离箭,似弹丸。
忽然一个身影超道撞到了前面的人身上,引起连环追尾,摔倒一片。
最先撞上别人的郦籽受力最重,甩远也就罢了,被旁边摔倒的队友的冰刀滑破了衣服。她脸上手上全是血。
洁白的冰面上,鲜血刺目。
“天啊!”女生们都吓呆了。虽然平时也常摔倒,可是这种惊悚场面还是不常见的。
“栗子!”路今白冲过去,来不及去找担架,抱起她就向医务室跑去。
放到医务室病床上,同学们都围上去,一下把路今白挤到后面。
医生检查了说:“不要紧,大家别紧张!她这是出血多,冰刀划破了手上血管,但好在是皮外伤,及时止血就好。”
路今白缓缓出了口气,靠到墙上。
卢丽莎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路今白没有接话。
郦籽脸上一片血模糊,刚刚因为头撞到护栏上有短暂的失去意识,但是现在无比清醒,从她的角度正好透过一个空隙看见了路今白。
他的表情让人心疼,郦籽心里暖暖的,不由得说:“我没事啊,路师兄,你刚刚像风啊,抱着我还能滑的这么快,这次比赛一定是冠军……”
众人回头,才发现路今白还穿着冰刀鞋,冰刀防护罩都没有用。
为这一路的瓷砖心疼……
“医生,赶快检查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宗华黑着脸,“你哪里还疼,说说!”
郦籽摇头,能说哪里都痛吗……
等确定没有大碍,大家散去继续训练。
路今白没有走。他的脸还是很白。
“路师兄……”郦籽挥挥手,“你不去练吗?”
“知不知道马上就比赛了?训练是要带着脑子的!”他忽然吼。
忽然的爆发吓得郦籽一颤。
“赛场上是能分心的吗?你就那么喜欢他吗?”路今白目光冰冷极了,“你是运动员,你到底有没有明白,随时都可能受伤,再也没法比赛?这次如果没法恢复,参加不了区比赛,以后连薛慕阳的背影你都看不见!”
“对不起……”这是来之不易的比赛,她怎么甘心错过!
“对不起有用,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坐在那里一直说好了!”路今白烦躁地一脚踢开了一把凳子。
郦籽眼泪霎时流下来。
他说得没错,现在都想不到那时怎么就分神了,想到的确确实实是薛慕阳。她活该被吼,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委屈。
“我一定会参加比赛!以后一定专心……”
路今白听见她哽咽的声音,神色和缓下来,他呼了两口气:“等拍片出来再说。”
他疾步走出去。
卢丽莎过来找他,在半路遇见,递给他一瓶水,看了看他的脸色,说:“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慌张。”
路今白仰头灌水。
“真羡慕栗子,所有人都很关心她。”卢丽莎低头失笑笑。
“我只是怒其不争。”路今白顿了顿,说,“这次比赛,关乎着能否进省队。我希望好运动员都能被发掘。”
“我明白,你急着解释什么?”卢丽莎继续笑,“我也关心她啊。我们速滑队这次一定会争气的。”
片子出来,就是皮外伤。
可是也不能马上去训练,滑冰是全身协调的动作,怕伤口再被扯得流血。而且也会疼。
为了好得快一点,郦籽躺在医务室打点滴。
太过劳累,很快睡着了。
花滑队上冰前,助教在安排安全事项。
“一定要小心,现在训练差不多了,越接近比赛,宁愿少训练,也不能受伤。千万不要像速滑队,心浮气躁,训练时冰刀鞋都能到队友身上!”
薛慕阳蓦然抬头。
薛慕雨已经焦急问:“速滑队有人受伤了?谁啊?”
助教皱眉:“好像是一个新生。问那么多干嘛,好好训练!”
薛慕阳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与薛慕雨对视一眼,显然孪生的妹妹与他同感,于是两人趁着助教去喝水,转身就出了训练室。
跑到医务室。
“医生,速滑队的伤员在哪里?”刚进门薛慕雨就叫。
“嘘——”护士皱眉,“别喧哗。她在里面睡着了!”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疲惫的苍白的脸。
“丁丁!”薛慕雨失声叫,冲了过去。
“哎我说这位同学,不是让你小声点!”
“你不要紧吧?怎么会受伤呢?”
郦籽被吵醒了,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见薛慕雨,又抬头,薛慕阳神色不明地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郦籽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啊,你哭什么?”
薛慕雨抹了把泪:“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真没事,就是血格掉了点,在养精蓄锐。过两天就能训练了。”郦籽有点头疼。
“真的?”薛慕雨不哭了,“吓死宝宝了!”
郦籽笑笑,目光又移去一直默不作声的薛慕阳,垂目也不说话了。她没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躺在这里的。
莫名就是一阵沉默。
这个人是不是也会怪她不争气,不配自己妹妹?
“受伤在所难免,没事就好。”他开口了,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润。
郦籽抬头,目光扫过了针管,眼睛忽然睁大,“嗷——”
“怎么了怎么了?”薛慕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跳起来。
薛慕阳已经叫护士:“护士,换水!”
输液瓶里水空了,血开始倒流进管子里。
“我的血啊!”郦籽泪目。
方娉婷发现路今白又在等着她。她饶有兴致走过去,看见的是他略微别扭的脸,又想笑了。
“等多久了?有事不会发信息吗?”
“麻烦。”他说,“快比赛了,放轻松点。去逛街?”
方娉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喜欢逛街买东西?”
“不喜欢。”他老实回答,“你还有什么好去处?”
方娉婷凉凉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她扭身走了,而他跟了过去。
“你别跟着我。”她警告他,一本正经,“不然受了委屈,我可不负责。”
路今白脸憋得通红,看额头上青筋的势头,马上就要掉头而去了。不曾想,他抿了抿唇,居然一言不发跟了过来。
她打车,他长腿一迈,飞快绕过去也坐了进去。
方娉婷不置可否,也不看他。好似他是一片空气。去的竟然是个无名的街头,方娉婷找到一个台阶,摊了报纸坐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路今白也坐下。
方娉婷没回答,依然认真看着过往的行人。
这里是个休闲区,格调颇为艺。
有个初生模样的乖乖男生抱了三束花,怯生生问:“哥哥,要买花吗?”
路今白本来要挥手拒绝的,又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赶紧回身说:“要!”
“哥哥选一束!”
于是路今白皱眉瞟了几眼,拿了一束。
“给你。”
方娉婷看着塞过来的花,几分惊讶:“你是怎么如此精准地避开那么多好看的,选了最丑的这束的?”
路今白拧着眉毛,有点不耐烦,女生果然不可理喻:“哪里丑了?”
“颜色搭配一团糟,插得杂乱无章,拥挤不堪,毫无美感。哪里都丑。”
“……”路今白上下左右打量一番,“不就是一束花吗!”
方娉婷横他一眼,把包装打开,捡了部分花枝,开始重新插,只用了大半的花枝,弃掉几个颜色的花。
路今白看着她随意拨弄好的花束,错有致,疏密相间的,真的好像好看很多?
“厉害!”对于这神奇的一手,路今白表示赞美。
“这就厉害了?”方娉婷失笑,忽然问,“听说你们速滑部有人受伤?”
薛慕阳的离开和后来的微微失神,她都看在眼里。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路今白顿了顿,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嗯。”
无端的,方娉婷感觉他低沉了许多,整个人气场冷漠又强硬。
也许是赛前的压力?
“听说你训练以拼命著名,”她歪头问,“一件事,拼命做,总能做好。”
“当然。”毫无犹豫。
“如果很努力,很拼命,还是无法做好呢?”她的语速慢了下来。
路今白侧眸看她,目光如烈阳直射她眼睛里:“不可能。”
毫无商榷的余地,没有一丝的不确定,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做不好的事。
那时阳光已经收尽余晖,深的风寒凉,熙攘而宁静的街头一角有美院的学生在写生,偶尔有情侣相伴而过,更多的是过路人,行色匆匆,或者满面悲伤,或者欣喜非常。
那样的街头,他目光如炬,斩钉截铁说:“不可能。”
仿佛,他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结果。
她的心,忽而砰然一动。
Chapter10奋斗的意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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